时霁刚出诊室,余光就经过一道路径明确的视线,处理完事情回来又过了一眼,确认并不如何眼熟。
倒是一如既往地明目张胆。
诊室门又开合几次,喻了了才调整状态推门而入,还不等坐下,事先反复提醒自己要克制的想法就尽数破功。
也不知怎么,视线自触及目标起,就愣是一秒也没法挪开,哪怕他依然戴着口罩,依然包裹严实。
意图明显到时霁都有些头疼了:“我脸上有东西?”
“啊?”
喻了了点头又摇头,想了想又再次点头:“有。”
时霁:“?”
她指着他的脸说:“口罩。”
“……”
“能摘吗?”
“……”
时霁沉声:“不能。”
她不自觉就杠上了:“为什么?”
他无言片刻,想到什么,又不动声色迎上她的视线,咬字清晰地说:“丑。”
“……”喻了了当即噎住,表情都不可避免地有些开裂。
时霁毫无意外地将一切尽收眼底,无声哂笑了下,终于扣了扣桌面,摊开手心切入正题:“病例。”
“哦!”
喻了了刚一回神,就又被面前温润修长的宽大掌心晃了眼,慌忙递过去时,手背不慎刮过他的指间。
触摸到一抹冰凉的同时,面前的大手似乎也跟着僵了一下。
可等她抬头看去,他却又好像没有任何异常,只划拉着医保卡问:“哪里不舒服?”
声音也没什么不对。
口吻还是那种会让人感觉备受关怀的温柔。
喻了了耳膜骚动了下,人都有点恍惚:“也……没有不舒服,就是最近头发掉的有点多,不知道是不是脱发了。”
好在这个灵感酝酿已久,熟练度还是有的。
时霁也并未怀疑:“一天的掉发量有多少?”
喻了了想了想:“有时候多有时候少。”
“出油量怎么样?”
“还行。”主要看几天洗一次头。
“作息呢?”
“有时候早有时候晚……吧。”早的话12点,晚的话第二天12点,就还挺灵活的。
“……”
她一副功课没做足的样子,越答越没底,转眼又见他较真地取了副手套,戴上后提醒她低头:“检查下头皮。”
“啊?”喻了了心说也没这个必要吧,身体却很诚实地往前凑了一些:“哦。”
咫尺的距离里,她清楚感觉到他的指缝穿过发丝,头皮在过电的酥麻中被轻扯了几下,她脸颊发烧,心跳也在不知觉中加快。
下一秒却听见他说:“考虑是脂溢性皮炎。”
“什……什么??” 喻了了懵了。
时霁看着她明显措手不及的样子,贴心复述:“皮脂腺分泌过旺,导致的脂溢性脱发。”
“……”
他疑惑道:“很意外?”
“……”
“没、没有啊。”她强撑着笑意:“我就是……不知道严不严重而已。”
“不严重。”
时霁也没深究,只就事论事地口述医嘱:“先开点药,一会儿结算完后到药房拿药,用法用量单子上都有,平时注意作息规律,尽量早睡,一个月后再来复查。”
喻了了正一脑子浆糊,听到最后却忽然精神了下:“一个月?”
“嗯。”
她眸色一变,多云转晴:“一定得一个月吗?一星期行不行?”
“……”
“或者十天?半个月呢?”
“……”
时霁稍顿了下,很快又继续打字:“头发的生长周期没那么快,症状没再加重的话,一个月来一次就行。”
录入完后把医保卡放回卡槽,连带着病例一起递回:“可以去拿药了。”
“好。”喻了了伸手接住,人却没动。
他偏头看去,便见她面色紧绷,似在焦灼思考措辞,可终于出口的话,却半点也没有精加工的意思:“那我能加下你微信吗?”
“?”
她本来是想委婉点提的,但仔细一想,这事难道不是越委婉才越显得刻意?
再说自己这会儿都确诊了,之后还得回来复查,她想要下医生的联系方式以便后续咨询,也没什么不对吧?
这么想着,她的气势便越发凛然:“工作号就行,我保证没事绝对不会打扰你!”
而她不知道的是。
每个提出这种要求的人,都是这样说的。
-
药房出来,喻了了才放心抓了把头发。
一抓还真的掉了一把!
仔细想想,这两年的掉发好像是有点越来越多了,之前一直没在意,一是因为发量王者无所畏惧,二是以为是自己懒得洗头,脱落量堆在一起才显得比较多。
直到前段时间苦思冥想该重新挂号去看个什么病,又正好和洗完头后严重拥堵的地漏面面相觑时,这事才勉强引起她的注意。
虽然一语成谶,确诊脱发怎么也不能算件好事。
但这会儿可能是首战告捷的满足盖过一切,等意料之外的那点震惊过去后,她甚至还有心情自我娱乐地想:难道自己还真是块当建筑大师的料?
她提着一袋药进了地铁,找到个空位站好后摸出手机,点开刚刚添加成功的好友的对话框、主页、朋友圈。
很快又得到两个信息。
好消息是,这应该不是个工作号。
因为前段时间她就刷到过不少网友抱怨,他的工作号里有且只有几条医学科普,除了能看出是个医生之外,整个号都神秘到让人完全无从下手。
而她添加的这个账号里并没有这些内容。
坏消息是,这个号里没有的倒也不仅仅是医学科普,他根本就完完全全,一丁点的内容都没舍得展示好吗!
喻了了茫然盯着他的头像,是张夜景的随拍,看着有点模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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