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的,多一分别人不知道的内幕消息,便比别人多一分胜算。
对于谢晏白的那句提点,张建有心想打探更多,谢晏白却无意多谈。
他暗自摇头,却也不算太遗憾。
毕竟,有这一个消息都是赚了。
只不由得盘算着,谢晏白说的到底只是王顺尘,还是说暗含了神方?
而如果是后者,神方本身就实力不俗,还和云市谢家的二公子来往密切,在全国都排的上名号……到底是谁撼得动他?
……等等,谢家二公子?!
张建骇然,又小心瞥了眼谢晏白。
谢晏白不就是谢家的人。
而传言,谢家的两位继承人关系不睦已久……
原来,是龙虎要相斗。
思及此,张建又忍不住喝了杯酒,权当压惊。
那如他这种池鱼,是明哲保身,还是……
被城火殃及?
宴席结束之后,张建似乎更殷勤了点。
谢晏白一眼扫过去,大概猜得到他的想法。
……到底也不算错。
和茶室的风格一脉相承,宴席所选的餐厅同样环境雅致。
而谢晏白在来时便首先注意到了,院墙的最外围探出的是大片火红的凌霄花。
眼下杯酒已歇,在闷热无风的午后,它仍灼灼得耀目。
不知是不是上了年纪的男人当真最爱附庸风雅,张建一顿饭吃下来,收获颇丰。
联想到谢晏白的投资,他忍不住就说些什么“今日我与谢总,当真是惺惺相惜,青梅煮酒……”
成功获得了谢晏白的淡漠一瞥。
自顾自引经据典,在一人的滔滔不绝里,谢晏白突然出声:“这里的凌霄倒是不错。”
语调波澜不惊,似是闲情品评院中花草。
而满园花色风光里,也只有它是毫无顾忌的洋洋洒洒,颜色惹眼数量繁多,独占这一份的鳌头。
“确实不错……”
张建立刻附和起来,即使他什么还没看到谢晏白说的是什么花。
顺着谢晏白的视线搜寻了片刻,那个方向还有几丛品种不一的花客,都其华灼灼,在灿烂的像要照彻微尘的日光下,开得妩媚多情。
想了又想,排除法与模糊的记忆呼应,他终于回忆起凌霄花是何等模样。
目光落到那满墙的红花上,他的神情中流露出一丝赞叹。
红花满上,春水拍山流。
这一墙的炽灼颜色,确实足以让人心折。
只是,他眼里又不可避免地带了点惋惜:
“就是可惜了,这花意思不好,一旦和旁的相比,难免就多了轻贱。”
凌霄花是藤本植物,须得依靠别的树木枝干才能爬上高头,在不少人的眼光里,它象征着攀龙附凤。
张建说的轻贱,也是出自这个寓意。
“是吗。”
谢晏白的目光仍未离开那墙凌霄。
他声线低沉微哑,如夜间静默的暗影,让人不辨喜怒:“花只是花,张总计较太多,反而是着相了。”
摸了把脑门上沁出的汗,张建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哪敢再多言半句花朵的是非,他打着哈哈堆笑道:“真不愧是谢总,就是清醒客观一针见血,我这人看东西浅,劳您莫怪,莫怪。”
“没事,”谢晏白声音淡淡,视线未往旁边移去半分,“您还是太小心了。”
他这样不动声色,反让张建心下更为难安。
出了庭院,司机已经在门口候着,看见谢晏白,他立刻拉开后座的车门。
瞥了眼还在犹疑不定的张建,谢晏白的态度冷淡客套:“告辞了。”
似乎是不打算追究他刚才的失言。
张建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也听说谢晏白一向公私分明,幸好,这条传言同样是真的。
随即笑开了脸,态度是要连带弥补之前的热切:“哎哎,谢总您慢走啊!不怕您笑话,有您在,这份合作我能放一百个心!”
……
车辆启动,环境雅致的高级私厨已经在身后越来越远了。
连带着围墙上灼灼的凌霄。
午后炎热,为了躲暑,街上连车辆都很少。街道宽阔,谢晏白坐在后座,突觉无趣。
凌霄光华夺目,只可惜,旁观多庸浅。
.
文渚忙碌起来容易忘记时间,等她那双眼酸胀到受不了时,谢晏白已经回来了。
水已经凉了,她不喜欢喝凉的,决定去外面接一些热水。
脚步一转,书房出现在前方。
深咖色的门扉半掩,而透过未关紧的缝隙,飘落了几句隐约的人声。
声线微沉,带着谢晏白独有的克制与淡漠,呈现出一种高山上金石覆雪的质感。
她顿了一下,谢晏白说中午回不来,她还以为最早也要等到午后三四点才能见到他。
没想到比提前预估的早了那么多。
想了想,她带着新出炉的温热开水远离了那一处。
还是不去打扰他了。
他们之间,其实也没什么能说的。
视频会议挂断,谢晏白似有所感,抬起狭长极黑的眼,往门扉看去。
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空空荡荡,不曾有什么东西残留的痕迹。
如每一个平常的,他独自伏案的瞬间。
收回视线,他揉揉眉心,接着处理冷白的电脑屏上雪花般一封又一封的事宜。
下午的五点半时,文渚犹在尝试将一颗小克拉的紫棕色尖晶石,镶嵌到仿中古样式的花彩叠链上。
清透日光下,尖晶石也在她白皙指尖上投出一小块梦幻又透亮的浅紫。
如宝石有情,赠予她短暂的刻印。
她全神贯注着,忽然听到黑胡桃的实木房门被“咚咚”敲了三下。
不大不小的力度,间隔颇有规律,可以窥出敲门人平时里的斯文行事。
文渚停了动作,打开门,果然是谢晏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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