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桂花落,浓香侵漫满天。
陆知夏站在三楼窗台,看碎金被微风卷得到处躲藏。
又是一年八月季,又是一年探监日。
被炸毁的路已经修好,傅珩月初回公司办公,他得到大赦,伤好前不用跟着跑腿,附加条件仍旧是留守别墅。
陆知夏其实很宅,若无要事,他绝不往外踏一步。
妹妹时不时会打电话,除了要钱外,没有让他提心吊胆的偷盗消息传出。
窗台边的保温杯仍旧荡着轻薄白雾,戒指还是没有消息,除了保温瓶,他只剩下家里床头柜上的那张合影。
“陆知夏,你聋了么?电话快给人吵死了!”
狗叫声将落寞思绪打散,他拿起杯子转身回屋。
这段时日,傅璟让他知道了什么叫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在傅珩面前傅璟是讨人欢心、嘴甜单纯的小奶狗,站在傅珩背后他是尖酸刻薄、贫嘴贱舌的小畜生。
两种模式,傅璟切换自如让人咂舌。
来电人名叫唐孟乘,两人是老相识。
“孟哥。”陆知夏接得很没底气。
“还知道是我。”唐孟乘用埋怨的口气说,“几月不见就不知道主动给我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没,最近有些忙。”他盘腿坐在床上,打哈哈道,“这样,等过段时间,我挪出时间了咱出国玩?”
“背着我哥吊男人?陆知夏你需求这么大吗?”
狗叫声从门缝爬出。
“你旁边有人?”
“是我老板家的狗在叫,孟哥,先不跟你说了啊。”
挂断电话,他开门恶心狗。却见傅璟抱臂半靠在房门口,完全不觉得自己偷听墙角的陋习不好。
观此,他在心里骂了句粗口,扯着傅璟衣领将人摔到了床上。
傅璟不妨他竟有如此浪荡行为,在看清楚自己身在何床时,那是瞪大了眼睛想从床上弹起。
陆知夏勾唇一笑,拿出全身蛮力死死压着不让人逃。
“小傅总怎么知道我需求大?傅总不在家,你偷听我电话不说,还这么可怜巴巴地等在门口想干嘛?”
傅璟骂了句粗口,浑身抖得不像样。
太恶心了,太不要脸了!陆知夏怎么会这么恬不知耻!
“陆知夏,从我身上滚下去!你知不知道你很恶心!别碰我,滚蛋!”
面对辱骂,陆知夏如听美谈。
“难得听小傅总骂人,这咬牙切齿的小模样不会是被我说中心思了吧?不如今晚傅总回来,我同他提提,要是他不介意,我也不介意的。”
“提你妈!”傅璟加重口气反讽道,“你这样的货色,就是脱光站在我面前,老子也不会多看一眼!”
“那你以为你这样的我就看得上?!我他妈还嫌恶心呢!”
“滚下去!”傅璟忍无可忍,挥拳而出。
*
傅珩回来时,两人鼻青脸肿地站在大门口等他评理,管家和一众仆人都是一副欲言难启的表情。
“哥……”傅璟率先开口,眼泪掉得没数,“我不过提醒知夏哥接电话的语气不太好,他就挥拳揍我……”
“老公,我不过是想你想得紧,站在窗口想看你何时回来,这才没听到电话声响,小璟竟然小题大做,当着全家人的面骂我是聋子……”
比告状抹黑,陆知夏轻松拿捏,加上这张脸皮,碾压傅璟那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他走到傅珩跟前,伸手抱人腰。
“朋友给我打电话,他竟然说你满足不了我,说什么我背着你约人!你说,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反驳他,他竟然说什么想跟我上床,我是你的人,怎么能跟他上!他还小不懂事,可我不能不为你考虑……我拒绝他,他竟然把我按在咱俩的床上试图轻薄我,还说那样刺激……我是抵死不从,可他就是不听,我没办法了,只能正当防卫。”
某人挂在睫毛上的眼泪霎时消散,“陆知夏!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的就是事实……”陆知夏哼唧着紧紧抱着傅珩,泣诉道,“老公,你看我像是会胡说八道的人嘛……”
看到眼前画面傅璟窝火得不行,见跟他说不了什么,忙将目光投向哥哥。
“哥,他血口喷人!明明是他拽着我往你们床上去,我恶心他还来不及,怎么会碰他,你得相信我……”
“行了。”傅珩叫停两人争辩,伸手抚着陆知夏脸庞,目露寒芒道,“你忘了前段时间我怎么提醒你的,要是再这么不懂事就搬出去住。”
“哥,你不能一叶——”
“老公,我腿疼,你抱我回去吧。”陆知夏立刻截断无能怒火,扮作柔弱往傅珩身上贴。
反观傅珩只是瞥了眼傅璟做警告后抱着人回屋。
转身上楼时,陆知夏趴在傅珩肩膀,唇角勾起一抹得意淡笑,对傅璟比了个友谊手势。
傅璟气得双目猩红,面色铁青。
谢、秦二人站在傅璟身后,一个摇头无言,一个为大觉新鲜。
*
寒意悄然,叶黄坠落。
九月底,陆知夏的伤完全见好。这天,傅珩吃过晚饭来了兴致,两人窝在家里的观影室看电影。
自被伤之后,傅珩心疼没再碰过他,今日气氛、身体应景应人,影片观至一半两人便缠到了一处。
陆知夏很快有了反应,傅珩身为主导却故意磨人,他受不了折磨,软声哀求快些,可傅珩仍旧不紧不慢,有意与他唱反调。
他气不过趴在傅珩脖间咬人,傅珩被此举刺激,挪到人耳边低语连连,陆知夏如他所愿红着脸紧了身。
临门一脚时,一声巨响打得陆知夏措不及防。傅珩不受干扰,倾泻而出。
扭头寻声,只见傅璟一脸凶相地站在观影室门口,他甚至能听到狗崽磨牙剔骨的声音。
傅珩拽过身旁毛毯将两人覆盖。
陆知夏后知后觉感知东西下流,气得对着傅珩脖颈又咬了一大口泄愤。
“别乱咬。”察觉他有气,傅珩眼中闪过邪魅光芒,“你自己出不来怨我?”
听傅珩这么不顾脸面,陆知夏忍着尴尬,悄悄拉过毛毯覆盖脸皮。
他还要脸!
脚步挪移,他听见傅珩对傅璟说:“不要有下次。”
紧接着便是傅璟从牙缝里挤出的三个字:“臭死了。”
得,听人这么说,陆知夏想要较量、□□的心思油然而生。
他推开毛毯,用羞耻含糊的声音对傅珩哀求道:“快点回屋,你宝贝儿流出来了。”
“陆知夏!你要点脸行吗!”
两人在浴室解决后,傅珩刚抱着他到床,便听见房门被敲响。
陆知夏裹紧被子,不屑道:“我要睡了,你们有什么话就出去说,我不想听狗叫。”
傅珩笑着低头给他了个安慰吻,这才转身开门。
“哥,我来道歉。”
没想到弟弟懂事,傅珩原本阴沉的脸色渐变平缓,“他睡着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傅璟自然不信,勾着头往屋里瞄了眼,腹语道:一小时不到能睡得着?狗都不信,装什么装!
“奥,那你把这杯牛奶喝了吧,本来是拿给知夏哥道歉,这还是我亲自热的呢。”
“懂事了。”傅珩没防备,接过一饮而尽又将杯子递给他说,“你呀,要是天天都是这个态度,我也省些心能专注去处理公司的事。”
傅璟低头撅嘴,拿指尖戳哥哥浴袍。
“你要是不那么偏向他,我也不会这么委屈,说来说去还是你不好,把握平衡不了关系哥哥笨死了。”
傅珩浅浅一笑,伸手揉他头发,“好,都是哥哥不对,赶紧回吧。”
“你都听到了吧,小璟这次表现不错。”他上床,拉人进怀,“他就是嘴直了些,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戒指什么时候找到。”陆知夏一句封口,挣开怀抱滚去一边,“我还是那句话,找不回来我不会给他一点好脸色,一旦有机会被我抓到,我揍死他。”
听到戒指二字,傅珩眼神顷刻黯然,旋即又恢复冷淡。他主动挪位贴近陆知夏,手搭在人腰间安慰着说:“已经找到具体位置,再等等。”
陆知夏烦躁翻身,“再找不回来,我一定杀……”
汹涌杀气突然憋在喉间难以下咽,因为他看见傅珩双目紧闭,一副睡意浓重的模样。
“傅珩,傅珩?这个点你跟这儿给我装睡?以前折腾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睡这么快!”
傅珩是真睡着了,任凭陆知夏怎么打他、咬他、捶他,他没有给予一点反应,睡得像死猪。
陆知夏气得跳脚,在床上翻来覆去至半夜,终于生了点困意,突然的狗叫声随着震天响的拍门声将他好不容易聚起的疲倦搅散。
他摸出手机一看凌晨,那是翻身而起,箭步冲至门口破口大骂。
“傅璟,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大半夜鬼叫什么?!不知道你哥睡觉不喜欢被打扰!?”
“给我滚出来。”
他话还没说落地,便见傅璟扯着他衣领将他拽出了房间,两人站位在几秒内交换。
“你干什么?”
“我有事跟我哥说,两个小时不准出现,赶紧滚。”
“你不知道你哥——”
“那是我的事,”傅璟不耐烦地挥手砍断烦人话,“没地去就滚去观影室。”
话落门关,快得陆知夏第二句骂人的话都来不及出口。他气得对着房门狠狠踹了几脚,比的就是谁的声音大。
“别让我看见你被你哥踹出来的可怜样!”
一门之内的傅璟用恶狠狠的眼神剜着房门,直至脚步声走远,这才转变神情,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
傅珩仍旧双眸紧闭,两人闹得翻天声响似是对他没有一点影响。
傅璟开了个暗灯,盘腿坐在床边地毯,手臂支在床上,手掌托腮看着傅珩。
“哥,你真好看。”他伸手,目光跟随指尖将傅珩脸庞瞄了个遍。
“方知礼和陆知夏算什么东西,他们怎么配得到你、拥有你、侵占你。”
“一个方知礼已经够膈应了,我好不容易把人摆平,你又给我找了个。也不知道他们是你的福还是我的孽。”
陆知夏内里表面差距很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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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不介意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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