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陆知夏被软禁了。可他还心存侥幸,表面上顺服傅珩,背地里则将整个岛屿转了个遍。
而傅珩好似胜券在握,根本不再害怕他逃跑,放任他肆意闲逛。
半月下来,陆知夏彻底接受了现实。
这座岛屿和傅珩说的没有一点偏差。它四周环海,没有直升机接送根本出不去。
认清现实后,他对傅珩的态度也慢慢冷了下来。
这天晚上,他被迫与傅珩一起泡澡。
感受背后手指的走向划动,陆知夏不由紧绷了身体。
突然,一个吻落在耳垂。紧接着,那个带给他惊恐的手指也变得不老实。
陆知夏下意识想拒绝,可本能在告诉、疼痛在告诉他不可以。这半月违抗傅珩所遭受的代价让他自然生出自保心理,反抗的代价他承受不起。
找到这儿,陆知夏一如既往地揽着傅珩的脖子不做反抗。
而习惯了他示弱的傅珩看见他的行为后也同样揽着他的腰,在他耳边低语道:“陆知夏,喜不喜欢我。”
傅珩抱有侥幸心理,他想的是经过这么久的折磨陆知夏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答案,可这话听到陆知夏耳朵里却变了味。
这句话似如一条带有勾刺的长鞭,随着傅珩的话一鞭一鞭抽在他身上。
血肉被撕裂的疼痛感汹涌来袭,阵阵如催的窒息下陆知夏终于意识到一味妥协根本不是长远之计。甚至有可能还会将自己陷入险地。
他悄悄环视了一圈浴室,趁傅珩不注意,一下跳出浴缸跑到梳妆镜前,随手拿了个装饰物砸向镜子。
随着清脆一声响,镜面呈龟裂状碎成几十块向地面坠落。
慌乱之下,陆知夏顾不得脚下碎渣,匆忙捡起一块玻璃抵着自己脖子,威胁已经走出浴缸的傅珩。
“别过来傅珩!”
陆知夏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了,他抱着希望,希望自己的这个方法能管用。
“放我离开,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好啊,那你去死吧。”
以为的胁迫会换来傅珩的顾及,却没想到老天这次收走了他的幸运券。
傅珩冷冷地斜了眼他,不紧不慢地裹着浴巾走到他跟前平静提醒道:“医生并不是二十四小时待命,我现在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最少也要五个小时。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忍到那个时候不死,那你随便。”
说完,一个眼神都没留,不带一丝担忧地转身向外走去。
眼看计策没有用,望着傅珩逐渐远去的决绝背影,陆知夏又气又恼,怒意瞬间将理智吞没,他生出胆大奔向傅珩将手中的玻璃狠狠刺进了傅珩后腰。
鲜血顿时涌出染红了“凶器”,陆知夏被红艳刺激终于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他吓得不断后退。
眼泪在此良机下现身,视觉变得片片模糊,抓在手心的玻璃因为他的无措和无意识的用力,深深陷进了手心里。
血不停滴不停滴,他呆呆地看着不断涌出的鲜血,整个心脏都被恐惧占满了。
三秒后陆知夏不知道为什么抬头,这一刹那他瞧见傅珩转身用冷漠的眼神看他。一时间,他只觉自己的头皮被人瞬间被掀起。
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机能突然推出仓惶无助和绝望害怕的意识用来压榨仅存的氧气。
随着脚步一点点靠近,陆知夏紧绷的神识彻底断裂了。
他挣脱不了傅珩,只能抬起颤抖不停的双手,用血红玻璃指着傅珩崩溃宣泄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我不是你喜欢的人吗?你怎么舍得啊傅珩……
你是要把我逼成像你一样的神经病才肯罢休吗?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快被你逼疯了!自从来到这里我每天都活在害怕里,活在惊恐中……我求你傅珩,我真的害怕……”
面对他的痛哭哀求,傅珩没有停止步伐,走到他面前然后捏着他的手将玻璃的尖刃指向自己胸口。
“要么你现在杀了我离开,要么就爱上我,只有这两个选择。”
原本滴滴点点的鲜血因为傅珩手掌的加入瞬间化作红线。
血像是流不尽,瞬间染红了白色地板。陆知夏呆呆地看着血迹,大脑仿佛被重锤猛击一般,混乱一片。
他试图集中注意,但那不断扩散的红色却像一把无形的剑,刺破了他内心的平静。
强行控制的理智逐渐崩塌,恐惧、紧张、无措、不安,这些说不尽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陆知夏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扭曲变形。他试图抓住什么东西,却发现自己的手还被傅珩握着。
看着血流不止的手,他的精神彻底崩溃,泪水与鲜血交织,无法宣泄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他倾尽全力挥开傅珩丢了玻璃,痛哭着摇头质问道:“你这样让我怎么爱?让我怎么爱上你……你都把我逼成这样还让我爱你,你怎么说得出口,我又怎么敢去爱!?”
“我也不想这样,可我没办法,我想不来别的办法让你对我低头……”傅珩两三步走到他身边抱着他说,“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想得我也快疯了……这不是我的错,况且我已经是个神经病了。”
*
微风卷枯叶,星光点夜幕。
半月时间无痕流失。
别墅二楼,管家一脸无奈地敲响了傅珩办公的房门,劝解道:“傅总,您去劝劝吧,他还是不吃饭。总这样撅,对谁都没好处。”
闻言,傅珩没有停下键盘的敲打,只是简单回了句:“不吃就饿着。”
话到此意,官家只好叹息着摇头离开。
傅珩处理完事务已临近半夜,行至三楼推开两人房门时,他看见陆知夏抱着膝盖蜷缩在墙角。
长长的链条凌乱地盘在地面。
他越过锁链半跪在陆知夏身边,用嘲弄的笑声讽刺道:“绝食是最蠢的法子,不但不会威胁到我,反而会把自己的身体搞坏。”
瞧陆知夏不理,他拎起脚边的锁链继续捅刀。
“你这样不说话其实不太好,我不喜欢你这样。因为不喜欢,所以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开口,虽然都是些下三滥的法子。”
“啪!”
话刚说完回应他的却是一巴掌。
受挨打的傅珩不觉不对,甚至略带享受地抬手去抹陆知夏的眼泪。
“啪”绝食的人又打出一掌。
“我恨你!我恨你傅珩!”
陆知夏一边哭诉一边挥手。巴掌一个接一个,傅珩像是没有痛感的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承受。
他越是这样沉默,陆知夏越是觉得自己无人可救。
打到最后,陆知夏早已失了先前的强硬气势,傅珩太懂该怎么对付他。
气氛渐变平静后,傅珩这才将人锢在身前,安慰道:“恨就恨吧,不爱我,恨着我也挺好。”
“疯子!你就是疯子!”
“疯子?”傅珩眼疾手快,一把抓过陆知夏挣脱出去的手为自己开脱道,“我不是疯,我只是想让我喜欢的人同样也喜欢我,人人都有追求恋爱的权利,所以我有什么错,我没有错!”
说完,他醋意大发,拽着陆知夏将其摔到了床上。
“既然你不想吃饭,那咱们就吃点别的。前段时间顾及你的伤,我一直忍着没动你。曾经你不是当着小璟的面说我的宝贝从你身体里流出来了嘛,今天就喂你吃这个可好?”
陆知夏已经没了反抗力气,认命闭眼却猛地想起傅璟那张脸。
记忆宛如回旋镖,曾经恶心傅璟的话今日成功恶心到了自己。思绪不受控制游走,陆知夏不由想起被傅璟抓走时的场景。
现在,他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因为害怕而向傅珩求助,如果一切能重来,他就算是被傅璟折磨死也不会对傅珩低头。
*
一年后。
银雪盖物,满目皆白。
傅珩抱着陆知夏正津津有味地看雪花肆意飘散。
瞧人伸手想接雪花,他下意识将陆知夏的手掌夺回。
“冷。别把手冻着了。”
闻言,陆知夏偏头。因为姿势的原因,他只能看见傅珩的下颌和一点脸颊,这样的角度很像陈梓睿。
可现实赤///裸,他和陈梓睿应是再无瓜葛。
陆知夏暗自叹了口气,主动往傅珩怀里挤了挤。
“明天我要回国一趟,有没有想要或是想吃的?”
自从来到岛上,傅珩便收了一切能让他与外界联系的电子产品。听到不同往日的询问,他立刻说:“知雨……她现在过得好吗?”
“好,恐怕没人比她过得顺水。知雨现在火得很,大街小巷都是她的海报,广告、照片更是数不胜数,你不用担心。”
“那我能给我她打个电话吗……”
陆知夏问得无力,潜意识里觉得没可能,可却听见傅珩吃惊的口吻回道:“她没给你打过电话?就咱们房间的座机只能进不能出,那是我特意让管家给你安排的。我没限制,她也知道号码。”
听完,陆知夏不死心地又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傅珩的话,越往下念越觉心揪。
“黎知雨不值得你这样对待。”
“你不懂……”陆知夏当了缩头乌龟,抱着傅珩的脖子往他身上躲,“我累了,想回房间睡觉。”
躺床时,傅珩发现怀中人的眼睛里都是眼泪。
他撩开碍眼的头发,吻着陆知夏的眼尾虔诚地说:“陆知夏,爱我好吗。”
说罢,他将吻转移到嘴唇。
这一年多,两人接过无数吻,有残暴有被迫有强制,什么样的吻都有就是没有现在这般带着讨好温柔的吻。
陆知夏忍不住内心酸涩,他挣脱不开傅珩更不能不管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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