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快哉快哉!
“太后,”太监来禀,佑安王来请安了。”
佑安王,四皇子,也就是原书男主。
李俸名不想跟书里的大人物有交集,连连摆手道:“不见不见,就说哀家摔了。”
啊,不是,口误。
睡了。
“皇祖母!”孟千帆大步走近,“没摔疼吧?孙儿这就去请最好的太医!”
李俸名暗叹一口气,勉强装作慈祥道:“不碍事。”
不过看到他,李俸名确实想起一人,那位反派男二。
也是她的好孙孙,七皇子。
为了原书男女主和自己凤体安康,李俸名决定让皇帝把男二以左脚迈进皇宫的名头处决了以绝后患,怎知行刑时不仅刀断了,还电闪雷鸣。
远在慈宁宫的李俸名意识到他是被读者喊打喊杀,奈何作者爱得不行的反派男二,同样有金手指。
打不死,简直是小强。
李俸名仰天长叹:“那就算了吧,不管怎么说,哀家终究还是太后。”
皇宫确实会待腻。
不日她梳妆打扮出宫游玩,正看着杂耍便被人一把抓住手腕,抬眼一看此人。
第一眼,丰神俊朗。有点模样,可以提回去做面首。
第二眼,乌木拐杖。李俸名大惊失色,这不是男二吗?
这质问的眼神?
何意?
孟劲舟的眼神十分平静:“你是何人?”
又双叒来了。
你奶奶。
李俸名还未开口,某人扭头拄着拐杖离开了,她连忙起驾回宫。
*
寿康宫。
圣母皇太后看着扶杖而立的孟劲舟,眼底掠过疼惜:“这次狱中遭罪,哀家知晓你委屈,但你毕竟是晚辈,她是先帝嫡后、如今的母后皇太后,身份摆在那儿,些许误会,你也该多担待些。”
自先帝崩逝,朝中礼制向来是一宫太后主掌后宫,哪有什么两宫并立?满宫上下言之凿凿,朝野也早有共识,反倒是他因一己之疑,质疑宫规祖制了。
这位凭空出现的母后皇太后古怪不说,那旨更是可疑。
圣母皇太后道:“姐姐极重宫规礼仪,哀家已替你在她面前说过情,今日你合该去慈宁宫拜见。”
“多谢皇祖母提点,”孟劲舟恭敬行礼道,“孙儿明白,既如此,孙儿这便去慈宁宫,向母后皇太后请安。”
宫道上,孟劲舟扶着拐杖,一步一缓地朝着慈宁宫走去。
太监前来通传,惊得方正还在纸上打剧情草稿的李俸名魂都丢了去。
绝不能见!
“拦着,”李俸名急声吩咐,“我不见他,不准放他进来。”
太监行礼的手一顿:“是。”
李俸名蹲在角落啃手思索,方才一阵头脑风暴过后,她得出了一个可怕到不敢深究的结论。
那就是——孟劲舟不受她言出法随控制。
宕机。
要是一辈子躲着孟劲舟还有救吗?
李俸名心里崩溃,早知道就不随便挑战作者亲儿子了,这下好了,孟劲舟指定知道自己下狱拜谁所赐了。
……
哪怕是正经罪名呢?
“太后,”邹总管细着嗓子,生怕扰了李俸名的独角戏,“七殿下已经离开了。”
李俸名缓缓起身,失魂落魄得跟被抽了虾线似的。
“太后您……”邹总管一惊。
李俸名双眼无神:“歌舞团安排一下,我好日子不多了。”
丝竹声缠到三更。
被底下人捧着,李俸名在殿前看少年郎舞剑、伶人唱曲。
李俸名有气无力地撑着脸,瞥向殿外候着的几个伶人,邹总管瞧出她兴致不高,躬身上前问道:“太后昨日点了《长生殿》,梨园班子已经排好了,可要……”
“不看,”李俸名连打好几个喷嚏,“不想看了,我睡会儿。”
“是,太后安睡。”邹总管带着人轻手轻脚地退出殿外。
殿内安静下来,李俸名蜷回凤椅,拉过一旁的素色披风裹紧身子,昏沉间只觉得眼皮发重。
她叹了口气,夜夜笙歌的兴致都被鼻塞头痛磨没了。
殿内无人,因为李俸名实在受不了睡觉时有人在旁屏息待命,便吩咐了不许守夜。
古代除了没有手机之外还有一点,就算是言出法随……
李俸名灵光一闪:“来个手机。”
没有。
她这段时间发现言出法随的限制还挺多,书里没有的,言不了,破坏大纲规则的,言不了。没有闪现,没有传送,她想说来点荔枝吃吃也因时节未到而被驳回。
哎,好吧。
就算是言出法随都没有太大吸引力,那就是私密性太差。
李俸名一个宅女,习惯把自己反锁家中,这里的门一踹就开不说,窗也是纸糊的,跟没有似的。
唔。
什么味道?
李俸名掖了掖被子,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甜香。
她深嗅一口,还奇怪怎么闻不出是哪儿传来的香气,嗅完那一口,香气进了脑子,李俸名愈加昏沉。
咻!
李俸名猛地睁开眼,看着地上的断箭短匕挨在一起,心中顿时明了,有人刺杀,又有人救了她。
“老天爷,”李俸名诧异,“小姐姐还真是命大啊。”感叹过后她咬牙切齿,“人呐!都给我滚出来!”
廊柱后、屏风侧、梁木下,几道黑影身形一僵,身不由己般踉跄着走出来,蒙面布下的眼睛里满是惊惶。
救她的是个小太监。
李俸名用被子盖头裹住口鼻,只漏出眼睛,质问黑衣人道:“如实招来!是谁派你们来杀我的?”
黑衣人齐齐僵住,实话呼之欲出,李俸名安静等待,哪知几人齐刷刷倒在地上,她气急反笑。
“不用说我也知道。”李俸名说。
孟劲舟,你好狠的心!
他真想在夺嫡途中顺手把自己掐死,既然如此,那就斗一斗吧。
“小姐姐我可是深刻解读过钟离假死,权谋这块,”李俸名抻了抻手,看向地上躺尸的几人,不耐道,“没完了还,你们所托非人,不怪你们,起……”
鲜血在青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李俸名惊叫一声便狂奔回床上。
吐血了。
她惊魂未定,小太监扑通跪地:“还请太后明鉴,奴才不认得他们。”
李俸名咽了口唾沫,敷衍嗯了两声,衣服都不一样,这谁看不出来?
“他们,”李俸名甚难开口道,“是不是已经死了?”
小太监迟疑一阵,爬过去扯下黑衣人的蒙面布,探其鼻息后脸上神情捎带害怕之色,朝她点了点头。
李俸名只觉汗毛直竖。
都是假的。
她安慰自己:“别找邹总管,你、你把人好好安葬了。”
“是。”
“还有,”李俸名喊住他,“我遇刺的事情不要声张。”
免得底下得力助手把孟劲舟揪出来之后又被记恨一笔。
“是。”小太监行礼后离去。
真得跟孟劲舟碰一碰了,李俸名突感反胃,干呕了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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