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下学期,课程变得非常繁重,如一块大石压得祖国的花草们,直不起腰,个个握笔在试卷上戳戳戳,别说谈情说爱了,连撒尿的时间都快被挤压没了。
身边时时刻刻伴随着那句“高三很重要”,校长升国旗说,教导说,每一科的老师上课也不忘激他们两句,好像高三不努力,人生就会完蛋一样。
开学第一天,周舒一早就被竹竿儿喊去了办公室。虽然竹竿儿不在教室,但也能远程控制他们,这不甩下一堆试卷,还拎了个小兵坐在讲台盯着他们。
卢英鹏的一号小兵,他们班的班长,男生戴着一个超厚的近视眼镜,每次抬头都得扶一下。
陈少枫从后排摸过来,用碳素笔捅了捅他的肩膀:“喂,老盛?”
“你们前几天去新开的游乐园玩,为什么不叫我?有了小白脸,现在都抛弃老子了,老是跟他偷偷私会。”
盛未堂扯过肩膀的衣服,瞪了他一眼:“你鸭的,把墨水弄到我衣服上了!谁去私会?”
陈少枫过来并不是问这些,最重要的是:“小白脸的试卷写好了没有?拿来抄。”
“他人都不在,试卷比我脸都白,抄个鸡毛抄。”
盛未堂烦得要命,他一做试卷就想死:“老子现在跟被老鼠夹,夹在这里的小白鼠有什么区别?”
陈少枫:“的确,没什么区别。”
不止他,全班都像被夹在桌子与椅子间的小白鼠。
“陈少枫你的位置是在这里吗?”
陈少枫背脊一寒,和他换座位的男生,急得魂都要飘出来了,不断拽着他的胳膊:“你快起来,起来…位置还我,我都说不跟你换了,你还……”
“哎,还你还你……”陈少枫对着后门的竹竿儿“嘻嘻嘻”,这才灰溜溜滚回自个位置。
卢英鹏面无表情,谁有心情跟他嘻嘻嘻?
班里看见周舒手里的几捆试卷,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就算“嘘”都不敢大声,因为卢英鹏就站在教室。
周舒站在讲台拆试卷,随后分成几份,让前桌各自传下去。白炽灯亮得,连黑板都在反光,卢英鹏扫了眼教室,随后拉过多媒体前面的黑板,开始写起粉笔字。
下面一片惨叫连连:“怎么还有,这都第几张了?开学就在这里做试卷,命怎么那么苦。”
高三的复习资料以及教材还没发,听说得过两天才能到,所以只能先做试卷,和之前的复习题。
这两天竹竿儿并没打算给他们活命,不知又在黑板写什么鬼。
周舒把捆试卷的皮筋,套在粉笔罐上,从讲台走下来。老盛早已经被试卷执魔得不成人样,不断在那抓耳挠腮,最后干脆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似乎死在那里了。
周舒盯着桌上的试卷,传下来时,盛未堂替他拿了一份,几份空白卷摊开着,上面压了一支笔。
周舒将试卷对折起来,准备放回课桌,却在桌肚摸出一个粉色盒子。这些天刻意压下去,不去想的事情,又从缝隙里渗出来,霎那间,呼吸都变得如此艰难,甚至有种窒息的感觉。
为什么,要还回来?
他紧紧地捏着盒子,指节渐渐泛白,最终还是控制不住,默默地红了眼睛。
高三下学期,备考的压力繁重,连一贯吊儿郎当的老陈老盛,也开始有个学生样。
偶尔前桌的女生总拿镜子偷偷照他,美美地欣赏小白脸的盛世容颜。
好几次被本人发现,周舒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然而这次周舒却偏过了头,揉了眉心一下,明显是被反光刺到眼睛,他不易察觉地轻蹙眉头,又低头做起题。
蹙眉并不是觉得对方烦,而是被光刺到眼睛的下意识肌肉反应。
许北妍每天都得拿镜子照他八百遍,没办法,她看见试卷就讨厌,还是学霸这张脸比较具有观赏性。
许北妍合上镜子,撩了把头发,翘着兰花指:“委呀,这道题怎么做,人家不会呢~”
指着题的那根手指,涂了透明指甲油,没涂指甲油的指甲,不可能那么光滑那么亮,男生不在乎这些,自然也看不出来。
她同桌朱丹,一脸鄙夷斜着她。
周舒抬头看向她指的那道题,下意识抽出一张白纸,开始边写边讲,他对别人亦如此,再说他是这个班的学委,不可能别人问,他不讲。
许北妍的注意力全在对方身上,一点都没在题上,更是明目张胆撑着桌子盯他的脸,表情花痴。
周舒讲完一抬头,被她吓了一跳,差点带着椅子往后翻。
“没听懂,学委可以再讲一遍吗?”
朱丹不知何时也凑在旁边记,这是道数学大题逻辑复杂,相信全班没几个懂的。
“我都想扇你两巴掌,学委哪有那么多时间和你耗。”
周舒转向骂骂咧咧的朱丹:“你听懂了,那你给她讲吧。”
朱丹哑口,昂高的气势瞬间泄气:“其实,我也没…没完全懂……”
“没完全懂,就是不懂。不懂你张狂什么?”
两个女生开始指着对方鼻子,摇头晃脑:“你傻逼你傻逼……”对骂着。
周舒把纸张翻了个面,接着讲,明显这次的语速,放缓了许多。
两人立马闭嘴开始听,毕竟高三生,谁的时间都很宝贵,时间不等人,也正如周舒左手的那块表,正在一点点流失。
这段回忆可能有点长,还有一章,后面不会再出现回忆。有的话,可能会在番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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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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