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明了的事,到了此刻却也让人慌乱无措。
一瞬间全部的人都召出自己的神兵,但也就只能做到召出,想像从前那般与灵力共振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了。
鱼在溪的不开刃在元清手里,他只能召出无相,却眼睛一眯,拉了一下江宴。
江宴将他拉至身旁,小心摇头,“他要来了。”
谁?
鱼在溪往前看去,发现金铃长老不知从哪儿来了一把挂环大刀,他握着刀柄大笑,“江宴!如今我们都没了灵力,全凭自己实力,我倒要好好试试你们天极阁的剑!”
鱼在溪哎呦一声,讥笑道:“就你也想挑战我们天极阁的剑?怕不是忘了琉璃寺几百年没进过宗门榜前十。”
当着在场几十号人,鱼在溪这话实在不给他面子,金铃长老冷哼一声,不再废话,提刀上来。
此举倒是缓解不少此处的紧张气氛,鱼在溪笑着拍拍江宴肩膀,小声道:“学点,回去教教苗沛。”
江宴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光知道惦记他。”
“也惦记你啊。”鱼在溪说着往后退,为江宴守住了身后,以防有人心怀不轨要做偷袭。
也好在大部分人都被如何出去吸引了注意力,有人拿着自己的法器,在地上或者当空就画起符阵。
仙盟的人一个没回来,秦奈又甩手不再管这边,鱼在溪心里苦叹,他最初的想法竟然也在此刻动摇。
还有没有必要救人。
所有人都为了自己目的而来,他们会有此结局完全是咎由自取。
他没必要为了救这些自以为是的人而付出什么代价。
但因他而起的祸患已经祸害世间已久,鱼在溪欠所有人一个赔罪之举,若能从此处带人活着出去,再想办法除去世间魔物,也算亡羊补牢。
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出去。
心思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停在怎么破开这封印上,最起码要先把龙水岛的封印解开。
金铃长老提刀过来,江宴横剑上前,没了灵力全靠两人身法技巧,能当长老的人实力必然不虚,江宴与其打的有来有回。
鱼在溪视线扫着全部人,看见几个法器接连被打开,霞光满天,符阵铭文各自覆盖一片天,光辉交映下,飓风猎猎袖袍飞扬。
自法器中爆出的力量似乎要将天空撕裂,那一刹那的狠决让鱼在溪直呼他们手里真有好东西。
可很快空中阴云浓聚,所有寒风灵气瞬间销声匿迹,几个长老接连变了脸色,被反噬一般,猛的后退几步,口中涌出鲜血。
情况好些的还能站住,差一些的只能靠弟子搀扶才能勉强直起身子。
鱼在溪暗骂一声,心道:完蛋,法器都用不了,他们确实没什么好办法了。
又过了一会儿,从岛的另一边绽出光芒,鱼在溪一眼就认出来了,其中一道白光属于他的不开刃。
怎么到了这个时候,那边的人反倒没受影响,还能继续使用灵力,还是说仙盟的人带了什么好用的法器,可以隔绝这种负面效果。
元清也是,拦了这么久没拦住,竟然还打起来了。
鱼在溪正处于一种被平静压着的心乱如麻状态,江宴突然后退到他身边,伸手将他往怀中一揽,反手将无上往地上一插,青光阵法亮起,将两人保护其中。
鱼在溪愣了愣,抬头去看江宴,江宴拧眉看着海上,灵力虽然被封,他的感识依然强横,几乎是鱼在溪跟着看过去的瞬间,自几百米后的海面射出无数冰刃,锋利无比,带着磅礴灵力,完全是奔着杀光岛上之人来的。
江宴剑中的灵力撑不了多久,其他长老也通通调出兵器中最后保存以备不时之需的灵力来开阵防御,周围光亮不断,眼看冰刃到了眼前。
鱼在溪拍拍江宴胳膊,示意他松手,江宴松开继续虚虚护着他,侧头探究他要做什么。
只见鱼在溪抬起无相,双指并拢自剑身划过,便有白光闪烁,泛出璀璨光焰,与此同时,自他脚底升起一圈圈白气,呈波纹状荡开,卷起金丝白袍随风飘舞。
这是大阵前与剑魂共振的举动,其他人不知鱼在溪哪儿来的灵力支撑他开阵,江宴却一清二楚。
无相为依靠主人魂魄而生的魂剑,其剑魂就是鱼在溪自己的魂魄,所以人剑共振再简单不过,而且也根本不用灵力,只需要鱼在溪有足够的精神力支撑自己神识清醒,无相就有源源不断的输出。
这样对鱼在溪的消耗极大,江宴有些为难的问他,“你确定要如此?”
鱼在溪视线死死盯着前面,毫不犹豫的点头,“不如趁我还有能力,再与他们战一战,你想想破阵的办法。”
江宴只好点头,拔出无上收了阵法,视线自其他人身上扫过,寻找可用法器。
鱼在溪蓄力结束,缓缓将剑竖在身前,沉声喝道:“大道无形,凡物归一——”
他的声音随风声盖过很大一片地方,但他是有目的的选择了那些冰刺,所以归一大阵的锁链自海面出现,四面八方数千万条白光耀眼的锁链将所有冰刺困于一处,锁于一方。
等锁链收缩至球形,鱼在溪将无相狠狠插入面前地面。
“万剑归!”
浩瀚海面的虚空上,一把细剑法相凌空出现,周身还聚集了无数残剑,随鱼在溪一声令下,全部奔着控住冰刺的锁链而去。
冰刺蕴含大量灵力,两方相撞,竟使空气爆出尖锐嗡鸣,音波震撼,荡的海面巨涛翻滚,鱼在溪死死握住无相,干脆利落的一击破了海上威胁。
可紧接着,肉眼可见海面汹涌而归,速度之快,眨眼竟能奔回十几米远。
整个龙水岛都振动起来,地下传来古怪巨响,看来是机关已经开始运作,头顶阴云层叠奔涌,海面雾气再次弥漫。
鱼在溪拔剑站起来,长呼了口气,转头去看江宴,对方也正看着他,视线相对,眼底尽是难以言喻的遗憾。
事情来的太急,由不得他安排,鱼在溪只能接受所有变化和结果,不过最后是和江宴在一起,也算不错
只是可怜了苗沛、小辞还有不知该如何回去的何修文。
他们应该都能照顾好自己吧。
鱼在溪盯着手中的剑笑了。
越是到此刻,反倒不如刚才那样心脏隐隐跳动不已,担心到底会发生什么,答案就在眼前了。
“江宴,我们得让元清过来。”鱼在溪喊了一声。
江宴视线正停在一个人身上,鱼在溪跟着去看,见一脸深意盯着自己的莫岁。
几百年前就是因为他的卦算让元祁和江宴落得天人两隔的下场,如今他又盯着自己,鱼在溪难免有些反感。
但对方并没有算错,所以他又没办法怪罪。
江宴看着他,鱼在溪也不担心,开阵瞬移找到元清,发现这边已经打完了,元清一脸怒意提剑指着一人,骂:“我要说几次里面情况复杂,不是你这种实力的蠢货能进去的,我保你命还成了我的错?”
鱼在溪失笑,喊他一声,等元清看过来,他道:“我们得想办法走了。”
元清骂骂咧咧收起不开刃,问:“怎么走?”
鱼在溪几乎噎住,一脸无奈看向他,“您不能等着我这个废物打开封印出去吧。”
元清翻了个白眼,见缝插针骂:“江宴也是个废物。”
鱼在溪懒得跟他争论,走时回头看了眼,渡泽一言不发站在人群中,并不抬头看鱼在溪。
鱼在溪也没什么可说的,他对渡泽敬重爱戴,可到底是没了师徒感情。
两人回到原塔楼平地处,元清将众人都看了一圈,笑道:“早知道你们是废物,没想到真能窝囊到此步,化神期要元婴期的来保护,脸呢?”
鱼在溪小声哎了一下,心说这还有个大乘期呢,这不是灵力被封了吗。
但他没当着众人面说,只是拉拉江宴的手,偷偷安慰。
元祁似乎还要定点嘲讽,鱼在溪赶紧拉住他,“可以了可以了,你看看远处海面,来不及了。”
元清哦了一声,“你等我开阵啊?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鱼在溪愣住,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后来反应过来,又不好当着人面破元清面子,咬牙切齿低声道:“你不是答应我救人。”
“人没死啊!”元清满不在乎。
鱼在溪气的想骂:“马上就死了,我们也要死了!”
这时元清笑了,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道:“你不会死,我也不会,剩下的随便怎么死呗。”
鱼在溪皱起眉头,“我真不该信你。”
元清挑眉耸肩,“最该死的就是江宴,他死了你就无牵无挂了。”
鱼在溪气的要理论,江宴拉住他。
眼看远处海面升起数十米,犹如一道毁天灭地的高墙压过来,咆哮声震耳欲聋,其他人再次尝试起如何破开封印。
就在此时,海面又射出无数冰刺,这次速度更快,让鱼在溪都来不及再续起下一个阵,正当大家手足无措时,元清拔剑横扫,不仅是那些冰刺,就连骇人的海墙都被一分为二,上半部分重重抬起,待剑意过去又落下,拍出无数水花飞溅,景象壮观异常。
元清盯着炸起的水花冷笑,“就这点儿小事要难死你们了,你们可知云陆为何几千年再出不了一个飞升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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