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青禾

青禾堂起初只是一个小小的组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很有江湖中人的办事风格,后来业务逐渐扩大,小到为百姓施粥治病,大到为官家护送粮运,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短短三年内发展到整个燕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位。

谁也不知道幕后的主人是谁。

贺寻一行人来到青禾堂时,楼前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多是来凑热闹的。

贺寻刚站定就听到一个雄厚的声音在前面响起,定睛看去,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

“要我说,幕后之人定是圣人!一山不容二虎,谁会容忍这样有能力的组织在燕京活动。”

“圣人缘何要隐瞒身份?要我说啊,这幕后之人一定是一位侠女,听说青禾堂是在动荡时期成立的,成立之初只收留无家可归的小女孩。”一位身着华丽的小姐出声,一看就是哪家的千金。

一个身着长衫的人闻言愤怒的开口道:“无稽之谈!妇人之见!一介妇人哪能有这能力?你是哪家的小娘子不好好待在家里,抛头露面的,怕是想要沾花惹草吧。”

小姐想说些什么,却被身旁的丫鬟一把拦住,丫鬟拼命地摇头,小姐气得面色涨红,却再没出声。

贺寻感到身旁一阵风拂过,转头看去才发现山栀已经站到了那人的面前,叉着腰破口大骂:“你他爹的不是女人生的吗?没爹教的东西!身下长了个小东西就别出来抛头露面了。”

山栀从小跟着玄真到处游历,嗯,为人自然了点,因此说出来的话也比较原生态。

那书生一下子怒火中烧,低头看见只是一个矮小普通的女孩,抬手就想要打人。

盛竹见形势不对连忙想上前,却被身旁的贺寻拉住了衣袖,贺寻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她很厉害。”

盛竹硬生生停下脚步,定睛看去,电光火石间山栀已经反剪住那人的双臂使其动弹不得。

那人进退两难,气急败坏之下竟背手抽出了腰间的短刃。

众人只来得及看见银光一闪,那男子就面朝大地,直直倒了下去,短刃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当啷”一声。

山栀抬脚踩在那人背上,反擒着男人的双手,活像打了胜仗的将军,冲贺寻和盛竹嘻嘻一笑。

贺寻拍手鼓掌,显然是见多了。

盛竹却是被山栀的一系列举动震住了,看到贺寻动作,才跟着呆呆地鼓掌。

“哼。”山栀重重地哼了一声,“欺软怕硬的东西,再学不会好好说话,姑奶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身下的人吃到了苦头,连连喊着“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山栀一松手他就连滚带爬地跑了。

“女侠英明!”刚刚的小姐脸又红了,不过这次是兴奋的,意识到自己激动得有些失态,小姐整了整衣袖,一幅大家闺秀的姿态,“谢谢女侠拔刀相助,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山栀挠了挠头,有些害羞,她被放养长大,实在不擅长和香香软软的女孩子打交道。

“女侠可愿意收我为徒?”小姐眼睛亮晶晶的,很是憧憬。

“啊?我学术不精,师父还没准我出师呢,不过我这里有一本基础功法,强身健体,往后学也会有一些格斗的招式。”山栀愣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

小姐欢喜地眼睛都睁大了,将册子抱在怀中如获至宝。

彼时青禾堂内传来声音,可以开始入场了,山栀一步并两步走上前去,请求通融一二后被冷冷地拒绝,皱着眉又跑回到贺寻和盛竹的身边。

那小姐看到后唤丫鬟取来自己的入场票,交与山栀手上。

“那你怎么办?”山栀面露不解之色。

那小姐晃了晃手中的册子,道:“本也只是来凑热闹,再说我已经寻到最想要的东西了。”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山栀毫不别扭,笑着接过入场票,和贺寻和盛竹二人一同进了青禾堂。

青禾堂从外边看其实跟沿街的酒楼铺子没什么区别,今日青禾堂封阁进行拍卖,因此里面没有其他人。

一个戴面纱的侍女笑着询问三人:“公子小姐可是一起的?”

“有什么说法么?”山栀开口问道。

“如果公子小姐是一起的,就会被安排在同一个隔间。”

山栀转过头看了看贺寻和盛竹,对方点了点头,山栀轻快地回答:“我们在一间就行了!”

“好的。”那侍女眉眼含笑地拍了拍手,三张一样的面具飞到了她的手上,“我们这‘易金会’是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还请戴上面具随我来。”

贺寻接过面具拿在手上端详,是一张全脸面具,通体黑色,其上面只有一个简单的像兰草的图案。

贺寻刚戴上面具,所有的烛台却在一瞬间灭了,一丝光线也无。

他警觉地握上腰间的剑,却听到黑暗中传来侍女的声音:“客人莫怕,这是我们青禾堂的规矩,只需站在原处等一会儿便好。”

黑暗里一切动静都显得那么清晰。

那侍女不知碰到什么机关,只听见“咔嚓”一声,伴随而来的是一阵“轰轰隆隆”的声响,等到四周再次亮起来的时候,面前多了一道打开的石门。

石门内是一条幽深的小道,墙壁上的油灯是唯一的光源,往里走了没几步,三人进了一个不算大的平台,里面有三张椅子,围着一个不大的石台,石台上有一个红色的按钮凸起。

山栀趴在围栏上朝下看去,中央有一处圆台,吊顶的玻璃将四周的光都聚集在圆台上,看这架势等会拍品就会出现在这上面了。

左右应该都是一样的平台,只是墙壁阻隔,看不见人也听不见声音。

“这青禾堂倒真是个奇怪的地方。”贺寻在一边淡淡地开口,眼神却落在了场地中央的圆台之上,内有机关缓缓升起。

一个戴着面纱的姑娘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盘中像是一块玉石。

她按下圆台中央的机关,温柔的嗓音在各个房间响起:“各位客人,若要加价请按面前的红色按钮,您的声音会经过处理传向各个房间。”

贺寻这是我们的第一件拍品,来自夏壶的和田白玉籽料,起拍价四百两白银。”

贺寻撇眼向下看去,那玉石粗略比对比手掌还小上一些,但成色上乘,细腻非常,买回去请匠人打造,定能大赚一笔。

受先帝影响,大楚尤为爱玉,但玉石却多产自西北,自璃王战死边疆后大楚与夏壶摩擦不断,玉石的价格水涨船高,像这样上好的和田白玉籽料可谓是可遇不可求。

“这么小一块,卖这么贵!”山栀眼睛都瞪大了,这得买多少药材,又看向贺寻:“我记得你也有一块来着,是不是也很贵。”

贺寻眉眼低垂着,看不清情绪,只淡淡吐出“无价之宝”四个字。

“嗷这样啊,那你可要好好保管。”山栀匆匆说了两句,就被众人的喊拍价吸引了目光。

盛竹在一边看着,在贺寻九岁的时候,璃王出征归来,得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给自己和贺将军打了一对同心玉佩,剩下的料子给贺寻和他做了两个生肖挂件,又做了一串玉珠手串送给了盛夫人。

盛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眼中满是温柔,那里也有一块羊脂白玉,打磨成的小猴模样,是璃王当年一同送给他的。

他还因为小猴比小羊聪明和贺寻吵过不少架。

“下一件拍品,陈正清所作《山月》,起拍价,五百两白银。”女人笑着,温柔又端庄。

山栀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满脑子只有“这得买多少药材”这一个念头。

贺寻像是终于来了兴趣,懒懒地说:“岁安,这陈正清什么来头?”

“你这可问对人了。这陈正清陈侍诏是天顺九年升任侍诏的,原本这侍诏的位置轮不到他坐,上一任侍诏据说才二十多岁,但不幸病故……后面的你也能猜到。”盛竹顿了顿又说,“这陈正清画的是不错,你也知道,先帝爱画,所以这画的价格就和玉一样水涨船高喽,不过我觉得不太值当。”

贺寻点了点头:“怪不得一幅画能有如此价格。”

“差不多吧,现在燕京的富贵人家都追捧他,还有人给我母亲送过他的画呢。”

盛竹从袖子中掏出一小袋果脯,又扔给山栀贺寻各一包,三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

当年上学的时候盛竹扮演的就是“包打听”的角色,几年过去更是得心应手,将这几年燕京的事情和贺寻还有山栀两人说了个遍。

山栀是个活泼的,盛竹是个话多的,贺寻听着有趣。

这边拍卖也进入了尾声。

侍女端上来一个尘封的卷轴。

“最后一件拍品,谢丞所作,《祈云山》,起拍价,五百两……”温柔的声音顿了一顿,“黄金。”

这下不止是山栀,在场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作者对这些艺术品的价格感知全部来自网络搜索,作者是个普通小老百姓,作者不懂,大家只要知道谢丞丹青一绝就可以啦!

架空的物价:1两金=10两银=10贯铜钱,一贯铜钱一千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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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青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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