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是太阳花本部吗?雷诺前辈还在路上,我就先来了。”和周身骇人气势相反的是,来人的话出奇的拘谨,似乎还有一些属于新人特有的小心翼翼的讨好感。
一般新人都会说这样的话,但是这个人太不对了。
那张脸涂上了诡面看不清表情,唇被猩红的油彩覆盖着上挑,看不出是油彩在笑还是皮肉在笑。
可是那双眼睛分明是带着嘲弄的恶意,割裂感太重,就好像是从另一张脸上撕下来粗糙地缝在这张面皮上一般,无端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明明还是艳阳高照的天,众人却感到有股冷意在顺着脊背往上爬。
对方笑得越是和善,他们越是警铃大作。
在场的都是太阳花的干部,手里人命都沾过不少了,哪有什么良善之人,当即决定先下手为强。
一瞬间漫天的棉絮死死地包裹住来人,远远看去像极了一只蚕蛹,连口鼻之处都被紧紧覆盖着,还在不断地向内紧缩着。
似乎有什么液体流了出来,大概是血液吧。
不出意外,只消片刻里面的人就会被挤压或者是窒息而死。
白发男人一个闪身出现在白色‘蚕蛹’前,扛着的一把大刀狠狠挥下!
他的脸上还带着弑杀的笑意,那一刀砍得整个蚕蛹上下分离开来,连带着里面的人一起被拦腰斩断。
‘蚕蛹’轰然倒地,血水汩汩地流了出来,肠子还有其他内脏流了一地,场面血腥至极。
“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这不是很简单就解决了。”白发男子笑道。
棉絮女也松了一口气,在她的控制下裹住枭枫的棉絮也逐渐散开在地上,又被流出的血水沾湿。
“确实。刚刚我冷汗都下来了,谁知道这家伙居然会这么弱,一下就解决了。”
她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抱怨道:“你怎么总是把场面搞得这么脏?这些棉絮我还怎么收回去?恶心死了。”
“这有什么,让下面的人收拾呗,顺带把这些东西一起给扔了算了。”白发男人不在意地说道。
半面脸都是骨头的男人挑挑眉:“这就杀了?虽然新人看起来可怕点,但是直接杀了是不是不太好。”
毕竟人家说话什么的都还蛮礼貌的。
不过他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倒没几分真心。
白发男人嗤笑道:“谁让他弱呢?只有被杀的份。”
“再说这种事很过分吗?我们可是星盗,谁让他让我不爽了。”他不在意道。
地上那两截彻底分开的尸块上,裹着的棉絮逐渐地散开,露出了包裹住的人。
他看起来有些愣怔,似乎没想到干部们会突然动手,眼睛还无辜的睁着,露着界限分明的眼球。
他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嘴巴都还没来得及闭上,血液不断从里面涌了出来,把白色的棉絮沾上猩红。
棉絮女嫌弃地捂住了鼻子,抱怨道:“下次能不能别搞得这么碎,都是腥味,谁还能在这里再呆下去啊?”
她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头道:“算了,我回房间了。”
众人摆了摆手,打算一会也回去了,谁也不想沾得一身都是血味。
棉絮女走在前面,忽地觉得自己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随着她的脚落下甚至还发出了‘噗叽’一声。
脚下的触感让她奇怪极了,明明是平地怎么会出现这种声音?
她低下头去看,才发现她居然是踩在了一滩内脏上。
一截肠子被她踩在脚底,因为她刚刚的力道已经被踩的烂了,未知的白色液体从中淌了出来,等她凝神再去看时又成了红色的血,还夹杂着碎肉。
这截尸体,刚刚是在这里的吗?
她迟疑地想着,低头看到了地下的那个新人的头颅,它就安静地呆在被踩烂的肠子旁,不再干净的长发和内脏混合在一起,难舍难分。
那显然是个死的不能再死的人头,被凌乱的微卷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那双让他们感到寒意的眼睛也暗淡了下去,毫无神采。
她嫌弃地想要先从这滩内脏上移开脚,想要抬脚时却忽地顿住了。
——她的脚腕被抓住了。
她悚然一惊,看向自己的脚腕,心惊肉跳地对上了一双凉薄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主人笑得好看,人头望着她,轻声道:“你踩到我了。”
“好疼啊。”
“啊!”
猛然受到惊吓,棉絮女难免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很快便下意识地止住了。
“怎么了?”众人闻声看去,也看到了地上的那半截尸体。
他们急忙回头看向之前新人被拦腰截断的地方,那里上半截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显然,在他们没注意的时候,这半截身体居然自己动了!
“少装神弄鬼了!”白发男人怒道,一刀甩向地上的人头。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明明瞄准的是头,最后刀却砍到了尸体身上。
大半截刀身都狠狠地埋入了尸身,管他是什么东西,这一刀都绝对不好受。男人力气极大,这一下子怕是连内脏都会震碎。
“怎么样?滋味不错吧?”白发男人笑道,而说着说着不知怎么的,他居然开始流口水。
他的嘴怎么也兜不住那些口水,肌肉仿佛失去了收缩的功能,一开口液体就满溢了出来,他下意识地用手抹了抹嘴,入目却是一手猩红。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吐血了。
破碎的内脏顺着大量的鲜血流淌了出来,他仓皇地去捂,血还是从指缝中溢了出来。
他不解地看向周围的人,却只看到了几双诧异极了的眼睛。
一瞬间天旋地转,他似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最后的意识中,他才恍惚地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死了。
而后眼前一片黑暗,他再也思考不了了。
太阳花本部从没这么寂静过。
棉絮女反应最快,急忙和那半截尸体拉开距离,棉絮在她身边飞舞着,躁动极了。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咬牙道。
明明都成了尸体怎么还这么邪门!
“好疼啊。”那尸体轻叹道,语带笑意,甚至只听声音的话还带着一种莫名的优雅之感,就和帝国那些装腔作势的贵族一样。
血越来越多,人头的下巴都沾上了血迹。随着液体的不断溢出,人头下连着的些许脖颈的血肉也愈发苍白,仿佛被一点点地抽去了生机,那双清亮的眸子也逐渐变成了半睁的样子,似是困倦了一般。
人头的眼睛逐渐地合上,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诡面覆盖下像极了什么诡异又精美的工艺品。
而后便不再有动静,就好像刚刚只是临死前的报复一般。
当人头的眼睛彻底闭上之时,众人都感到眼前一花,待再睁开眼时,那半截尸体还在原处,除了死了的白发男人外,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几人面面相觑。
一个金发男人迟疑道:“我觉得眼睛花了一下。这是结束了吗?”
“不知道。老子最讨厌这种邪门的异能,有本事就真刀真枪的干啊,耍小手段算什么本事!”另一人道。
棉絮女冷静道:“这种异能破解的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知道异能是什么,一般这种异能,等级都不会太高,基本上知道了内容也就迎刃而解了。”
“依照刚才的情形来看,有可能是和幻觉有关的异能,那样的话恐怕现在还没结束。”她分析道。
忽地,楼梯处传来了脚步声。
棉絮女磨了磨牙,心中烦躁。
对方甚至没给他们喘息的时间!
来的人看起来似乎不是个干部,并不是一张眼熟的面孔。
“这是谁?有人认识吗?”棉絮女谨慎地问道。
“我有印象,好像见过。”黄发男人道。
来人的脸上挂着讨好的笑,直到他们说完了之后才说道:“上头让我来统计一下各位接的直播任务,整合好方便之后派任务。”
他搓着手,语气有些谄媚。
“老板派你来的?”黄发问道。
他也不在意来人的回应,谨慎地逼近着对方,目光死死地盯着对方的脸:“我有些不记得你的名字了,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来人似乎没感受到异常一般,有些受宠若惊道:“小的叫黄歧,那个歧路的歧……”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捅穿了腹部。
他愕然抬头,愣怔地看着眼前笑得和煦的黄发男人。
对方的手沾满了他的血,握着的刀缓缓地从他的腹部抽出:“好的,我记住你了。”
黄歧的身体瘫软在地,显然已经死了。
半边脸骨头的男人皱了皱眉,道:“这不太好吧?毕竟是自家弟兄。”
黄发冷漠道:“他非要这种时候出来本身就是找死,死了也活该。”
他甩了甩刀上的血迹,笃定道:“况且,你们不觉得这个家伙出来的时机太巧了吗?”
无人回答。
一个绑着低马尾的女人走到了黄歧的尸体旁边,用脚尖踢了一下黄歧的头。
尸体的脸被这一下踢得完全暴露出来,肉色的人皮仿佛褪色一般逐渐褪去,露出下面那张诡面来。
死的赫然是那个新人。
黄发嗤笑一声:“愚蠢的把戏。”
他神情自得,收了刀便也打算回房休息了。
而他没走几步就觉得背上忽地一重,一个女人的身体仿佛蛇一般攀上他的肩,在他耳边笑道:“你捅得我好痛啊。”
一时间棉絮飞舞。
黄发心下一颤,猛然看向被他捅死的人。
那里哪还有新人的影子,分明就是一张普通到毫无任何特色的脸!
(沉思)所以你们都是想看火葬场的?
那我可开始泼狗血了啊?(试探)(提起盆)(准备开始泼)
这会不会有点快啊?你们能适应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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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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