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万里悲秋常作客

韩子厚看向徐清宴的目光深邃,意味不明。“我是不希望你继续掺和其中,但是最后决定在你。只要是你决心要参与的事情,我自然是毋庸置疑地站在你这边。”

“那便不多说了,我自然会参与到底。不论如何,我都相信无定师父是无辜的。”徐清宴眼神清澈而坚定,她认定的事还很少有人能够动摇她。

“那好,我们细细研究一下怎么把无定师父的事洗干净。不知道到底是哪位指挥使,行事风格究竟如何。”韩子厚捏着袖子轻轻地整理着,眼中一闪而过的一丝凶狠。

“具体是哪个指挥使确实不清楚,他都似乎影藏了真实面容,我并不记得他。又或者是个新指挥使。不过你说的那个玉佩,你觉得他们会拿着做什么呢?”徐清宴细细思索着,却想不到那个指挥使的面容什么特别的记忆点。

“用来证明他的身份,至于是向皇帝还是昌平将军,就不得而知了。”韩子厚解释道。

“那个玉佩不能留在那,得拿回来。不论是昌平,还是皇帝都要不得。”徐清宴放下手中的杯子望向窗外,阳光越过门槛,在门前的地上撒下一片金辉,让地面都隐隐泛着一片金光。

“我叫朱兼去,应该没问题。只是无定那个杀人的嫌疑,你打算怎么解决?”韩子厚问道。

“这个我也正在考虑,他要是咬定只和无定师父起过冲突,我们确实难办。当时在场那么多人,想轻易息事宁人都不行。”徐清宴眉头紧皱,眉间缠着化不开的结。

“解决不了事情,那就解决人。”韩子厚的声音冰冷而坚硬,令徐清宴心惊,她诧异地看向来眼前的韩子厚。

“官衙的备案怎么办?况且既然是皇帝派来的,那么更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了。此法根本不可行,二哥再想想。”徐清宴不是没考虑过,最后还是否决了这一提议。

韩子厚冷笑一声,“那就都杀光,无所谓。”

“莫要开玩笑,我们不活,我们身后的百姓,手底下的将士还要活着,岂能这样白白葬送了性命,当然不妥。”徐清宴被韩子厚有些惊到。

韩子厚冰冷的目光撇了一眼徐清宴,随即眼中的寒冰如同被春风吹化,一下子温暖如春,笑道:“开玩笑的,清宴瞧你,吓傻了的样子。”

“胡说,根本不是被吓到,只是有些吃惊罢了。你的想法有些冒险,有些使不得,先将玉佩偷梁换柱,将那头的隐患解决掉。至于那几个死者……”徐清宴嘴缓缓地扯起一抹笑意,那笑却不达眼底。

“怎么?你有办法了?”韩子厚挑眉问道。

“嗯哼,既然他们说无定师父毒死了他们的人,我只要让他们死因不是毒,而是被打死,就简单多了。”徐清宴眼睫低垂着,声音低沉而冷冽:“那就是他们恶意嫁祸一个不会武功的和尚,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他们那里还有立场去追究别人的是非对错,争辩与否呢?”

韩子厚轻轻地笑了一下,别过脸去不愿再看她。他心中如同被泡在水里许久一样,叫他感觉有些难以透过气来。

“二哥,那么我先走了,玉佩的事就拜托你了。”徐清宴起身准备离开。

她对他总是如亲密却又疏离,一边是对他的细心照顾,一边却又是总将他的心意视之不见,叫他一遍又一遍的对她失望,同时也对他自己失望。

韩子厚眼见着那个人渐行渐远,逐渐见不到她的身影,他的唇瓣微微张开动了动,却始终说不出话来。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他好像永远都在看着她无情的离开。而如今,他又被迫需要眼睁睁地看她为了另一个人而到处奔波着,却做任何事情都制止不了。

孤寂与落寞在他的身上蔓延开来。

另一边,徐清宴刚迈出韩子厚的门就开始着手准备起对那件事的掩盖和善后。一旁的小石头早就等候多时了,癫癫的跑过来问徐清宴是否需要帮助。

徐清宴叫他去找几个大夫和仵作,自己则悄悄的前往军中寻找陈弦一。要说这方面还是他比较厉害,只可惜,当年因为没有发现韩廷玉中毒,并且被带走了尸体叫他深受打击。当时他一个人出了城,直到知道韩家二兄弟协着徐季清的女儿来到末襄城,才打起精神计划着迎接兄妹三人。

徐清宴到军中陈弦一的帐子里细细细细的核对过被打死和被毒死的内在区别。巧就巧在他们下的毒药是断阳散,从表面看并无中毒迹象,倒叫徐清宴好在从中做文章了。

很快,小石找的人也差不多齐了,徐清宴倒是也没有塞银子什么的,没得给人留下话柄。因此他只是简单的统计了下名字,静待朱兼的消息传来。

好在没有过几天,韩子厚就带着那枚玉佩和朱兼来到了徐清宴的院子里。没想到的是,入眼便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此时正在和那个和尚对坐着,悠悠地下着围棋来。

“清宴,”韩子厚语气温柔,好像生怕坏了这副美丽的画卷,“我找到东西了。”

徐清宴瞬间便懂了韩子厚的意思,对无定无奈的欠身行礼,并委婉的表示暂别一会,便拉着韩子厚出了院子。在院子外的角落里,几人闭塞的站在一起,围观着这个手中的玉佩,几人都瞪大了眼睛。

软玉以白为贵,羊脂玉更是极品,这手中便是一只极品羊脂玉佩。洁白莹润呈半透明状态,温润有质感。质地细腻莹润透亮,白而温润,不张扬。玉身以极其巧妙的方式雕刻了一个“安”字。

几人面面相觑,绕是几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物,也不曾见过这样一块极品的好玉,还是出现在一个和尚身上。

韩子厚和徐清宴心照不宣的没有点破,自己记忆和分辨着这个玉佩,唯独留下朱兼满头的雾水和不解,他甚至以为那群人如此陷害一个和尚除了是因为知道了这个玉佩,不可能再有其他可能了吧。

朱兼不是普通人,他也曾见过好东西,但是谁会不奇怪这样的东西每次出现都该是腥风血雨才是,这东西倒是毫无水花。

“为什么是安字?”徐清宴问韩子厚,她对嘉敏太子根本不了解,嘉敏失踪的时候他还尚未出生,如果不是萧子由将他摆到了她的面前,她这辈子也不可能和嘉敏太子再有所交集了她觉得。但也好在是她,故无定被扣上的这顶帽子她从始至终都不曾相信过。

“他名为泰安,所以他爹给他雕的是安字吧。”韩子厚对嘉敏太子的名字尚还有所记忆,这样的一个人,说他名扬天下也不夸张,尽管过去了这么些年,他的名字仍然记在他的脑海中。

“泰安……泰安……”徐清宴喃喃着,她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了他俗家的名字,就好像重新认识了他一样。他不再是那个悲天悯人的僧人,而是萧泰安,被寄予厚望的嘉敏太子。

“身份基本全是断定了,清宴你可别糊涂了脑袋,接下来你该查清楚当年是事情真相,岂不比去那什么鬼地方靠谱?”韩子厚一手抓着玉佩,一手轻声地拍打了下徐清宴的手背。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惊醒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徐清宴,她尴尬的咳了两声。“嗯,我心里有数。这个玉佩你记下了就是,回头叫人做一个假的。”

“这个玉质,想做个假的也不容易吧?”朱兼在一旁质疑道,他虽然不知道这兄妹二人意图何为,他只是个给他们做下属的。

“没事,交给我去办就是了。”韩子厚语调平淡地说道,徐清宴不管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对于造假,他自己就可以,用不着别人。

“好,那就将玉佩还给无定师父了,后面我便去准备接下来的事了。”徐清宴手轻柔的拂过韩子厚的手臂,惹得他一阵麻痒。他忍不住收回了手,想要避让,却被徐清宴抓住了手腕,“多谢二哥。”

韩子厚眼中掠过一丝苦涩,但很多的是温柔和暖意,说道:“和我客气什么呀?我们是最好的。”

徐清宴眉开眼笑,心里的堵了许久的心房终于冲开,心道,“别扭了这么些天,她善解人意的二哥终于回来了。”

她兴致不错,领着韩子厚和后面跟着的朱兼回到自己的院子,无定正端坐在旗袍前,手中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杯,悠悠地饮着。

闻到声响,转头向一行人看来,眼中满是温和,静待几人开口。

“无定师父,玉佩我们给你找回来了,您看看是不是这个?”徐清宴和韩子厚坐到他对面,手掌摊开,手中躺着的正是他前几日无奈交出的东西。

“……多谢~贫僧无以为报,贫僧……”无定接过玉佩,却一时忘了该回些什么,有些失去了需语言的能力,他来回翻来覆去的重复着重复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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