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孙正来挂钱,瞧见宋长叙端正的模样,心里不禁点点头。
宋长叙写完许孙正的名字说了一声伯父慢走。
许孙正跟曹琴,许知辞一块进去,曹琴也瞧见宋长叙了,看他如此出众,心里美得很。
曹琴:“你看这村里的年轻汉子,哪有宋家小子长得俊,身姿板正的,还会写字呢。”
许孙正说:“宋家小子是不错。”
选儿婿的时候,他们是多方考证才选了宋长叙,目前照着宋长叙的行为,两人对此都极为满意。
许知辞拿了一个碗来,等吃席时给许知昼装一碗带回去。
他们三个人坐一起,村里的人没看见许知昼还问了一句,“你家知昼怎么没来?”
曹琴:“他腿不小心摔了,现在卧床在家。”
妇人:“这也太不小心了。”
没到一会儿,一桌席面都坐满了,乌泱泱的望过去都是人头,露天的席面,人声嘈杂。
宋业带着徐澄寻了两个位置坐下,打饭的人已经站好了,准备上菜。
开席了,一盘一盘的菜接着来,宋长叙要跟其他在灶房一块帮忙的人一起吃,现在还不到他吃午食的时候。
许知辞把饭菜夹好,然后自己吃起来,村里没甚灶人,大多是村里人自己的手艺,吃起来还是不错。桌上的两个荤腥不到一会儿就夹没有了,村里人极少吃荤腥,一桌又有这么多人,每个人吃上一口就算好了。
许知辞吃了皮蛋剁椒,还有几道红薯叶凉拌,青椒土豆丝都是极好的素菜。许知辞吃得满足,心里还有一丝遗憾,可惜知昼吃不到这么多的菜。
许知辞先吃完,他带着碗要回家,还未走出谭家大门听见有人在喊他。
宋长叙在许家挂钱的时候就知道许知昼没有来,这回他看见许知辞端着碗回去,把搁在桌子上的两个桃子递给许知辞。
“谭家的人送我的,我不爱吃,送给许大哥了。”
说着是送给他的,实则是借他的手送给许知昼,许知辞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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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昼在家等他大哥回来带饭吃,听见门外传来动静,立马有些跃跃欲试。
许知辞推门一进来把碗筷递给许知昼。
“大哥你太好了。”许知昼握着碗筷,闻着香气就想流口水,他眼尖瞧见许知辞手里还有两个大大的粉桃子,目光犹疑。
“大哥,这桃子从哪儿来的?”
桃子品相这么好,不可能是从席上带回来的。
许知辞说道:“宋长叙在谭家做记账先生,这两个桃子是他给你的。”
许知昼扒拉着饭碗,闻言嘀嘀咕咕:“好吧,算他识相还知道给我带好吃的,两个桃子我跟大哥一人一半,还有一个桃子留给爹娘。”
许知辞:“我不吃,你自个儿吃完。”
“不行,我吃得少,一个大桃子吃不完。”许知昼说着捏了捏自己细软的腰,扬着嗓子说:“我不能长太多肉。”
吃完饭,两兄弟把一个桃子分吃。桃子汁水十足,果肉清香新鲜。
“大哥,你看我绣的花,我怎么绣不明白。”许知昼吃完桃,把自己的针线活给许知辞看。
许知辞接过来指了一处错处。
许知昼恍然大悟:“我懂了。”
许知辞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对了,等你腿好上一些,还要去镇上扯布做身嫁衣。”
“这,这也太难为情了。”许知昼在亲哥面前扭捏了一下,他说:“我绣绣鞋子,荷包,帕子还成,我绣嫁衣绣不来。”
许知辞笑道:“我跟娘会帮你一块做。”
村里人舍不钱,成亲一时也要拿出一大笔钱,他们通常不舍得花钱做新嫁衣,都是去成衣铺里买旁人穿过的。许家二老有积蓄,嫁人这事还是要扯匹新布做一身衣裳,过了这天是把嫁衣留着做纪念还是拆了做其他的,都随许知昼这么想。
许知昼松口气,红着脸颊点头:“有大哥跟娘帮我就放心多了。”
他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
许知辞泡了大麦茶,等许孙正跟曹琴回来正好带了大麦茶去做活。
许孙正说道:“今天给地里翻翻土,打完猪草就回去歇着。”
曹琴:“明天就在家里做肥,去田里摘菜,把鸡蛋点一点去镇上卖了。”
后山的竹林茂盛,夏日炎热,上午做活掰竹子,下午就在家里歇凉编竹篮拿去卖,家里草鞋也磨损了三双,要编织几双草鞋备着。
家里留许知昼折腾针线活,他绣了两个荷包,绣荷包用的布是做衣裳裁下来的边角料棉布。他把床头柜拉开,那里面还有宋长叙留给他的一方帕子。
他回想到自己趴在宋长叙的后背上,肌肤相贴,他的后背真的很宽厚,很有安全感,自己灼热的呼吸铺洒到宋长叙的脖颈,手指攀着他。
许知昼在后背上辨不清宋长叙的神色,他只能看见他的耳垂,脖颈,侧脸的轮廓,感受到脚下走得很稳,有一种安全感。
许知昼甩了甩头,不能再想了。要是被人知道他这么想男人,这还了得。
“若是宋长叙当时拒绝帮我打猪草,我就不会去追山鸡。难道他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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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谭家用了午食就没人了,谭老太太给宋长叙塞了一个红包。他吃完饭跟着梁素,宋明言回去。
“我看这做记账先生也能赚钱哩。”梁素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太阳大,三个人加快了步伐。宋长叙说道:“这回是赶巧了,若是做记账先生,我该祈祷红白喜事多些,想想又不大可能。”
“是这个理。”梁素笑着说。
他们回家喝点薄荷茶去歇息,徐澄早到家了,瞧见宋明言回来就喊他。
下午,宋业去做活,梁素跟宋明言在家绣衣,他们闲谈一会儿就没声了,心神落在针线上。
宋家在齐山村中间,这会子左右两边的邻居都没声了,院里只有鸡鸭偶尔叫一声。
宋明言绣一会儿起身去灶房用水瓢舀一碗水倒进鸡圈里,鸡鸭扑哧着翅膀来喝水。
“天太热了,连鸡鸭都没什么精力。”宋明言说。
梁素语气担忧:“每年都是这样,今年气候格外大,只盼着今年不要抗旱。”
要是气候真的大了,庄稼有折损,再交了赋税,他们一年忙到头手里落不下多少铜子。
前几年,云州府发生旱灾,他们是隶属在云州府下面的,那年的光景让人觉得可怕。田地里的庄稼要旱死了,村里的水井都要晒干了,他们只能去河里打水,来回两三趟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打水不止要给自家人喝,还要给庄稼浇水免得旱死。他们家的地就是在那时卖了好几亩好田,光景不好,有人熬不住还卖自家儿女。
他们能熬过去一是有赖于家底丰些,二是朝廷免了那年的赋税,不然难捱过去。
梁素跟宋明言接着绣,徐澄年纪小回屋去睡。
院里晾晒着被褥,干辣椒,干萝卜条,豆子。村里的狗吐着舌头散热,从屋檐下阴凉的地方尾巴一甩一甩着离开。至于猫比狗不怕热,它躺在太阳里懒洋洋的趴着。
宋长叙小睡片刻,起床温书。接着把自己还未默写完的文章默写,脑子思忖一会儿才下笔。
不管是做文章还是默写都要一气呵成,中途断了,后面再捡起来难度就大。
剩下的十五个弟子,除了宋长叙还在坚持念书,其他有几个学生在家帮忙,还有的就松了心神玩耍一番。冯信鸥回到家里帮着家里做活,空闲下来就继续读书认字。
这时农家不忙,大多是翻土和除草,修补农具,作肥,挖水渠,喂养鸡鸭等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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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叙搁下笔,天色已晚,他透过窗看晚霞,出门帮宋业劈柴。
徐澄拿了一个小风车迎风而转。
宋业把地里的活干完又去后山砍了满满当当的一背篓柴。他把背篓放下,喝口水,满头大汗。
“长叙,你若累了就别劈了。”
宋业拿了蒲扇扇风。
徐澄拿着自己心爱的小风扇跑过来给宋长叙看,“舅舅,你看我的风车好不好看,转得很快。”
小风车不转了,他伸手戳了一下小风车。
宋长叙说:“你换个方向,它就转了。”
果然换一个方向风车就转了,徐澄又高兴起来。
十天到了,宋长叙要去邻水村读书,许知昼的腿脚好了,他跟他娘一块去镇上卖菜。
赶早,天色雾蒙蒙的。许知昼挨着曹琴一边坐,背篓里放着昨晚才洗干净的蔬菜背到镇上去卖。
等到了水波镇,许知昼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他先去卖了家里绣的荷包,帕子,而后就去集市帮曹琴卖菜。
许知昼长得好看,他站在一旁不怕笑大声吆喝起来:“快来买快来看咯,新鲜的蔬菜瓜果,刚从地里挖出来的,水灵灵的,干净又好吃!”
他的嗓子亮,模样好看,一时吸引了不少的卖菜妇人跟哥儿过来看菜问价。
一个妇人见菜新鲜,她挑了挑,嘴上讲价:“你这菜还有便宜么,要是再便宜点我就多买点。”
许知昼:“婶娘,我们都是小本生意不能再便宜,若是您多买些菜照顾我们的生意,我搭点小葱送您做个添头怎么样。若是这菜您吃得习惯,下回再来。”
妇人点头:“好吧,就照你说的来。”
小宋:比窦娥还冤[愤怒]
小许:都来买我的菜[摸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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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送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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