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 20

齐云清略带歉意:“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嘉莱:“没事,正好就当消食了。”

四个人开着两辆车,助理问:“我们怎么回去?”

白泽启唇:“你们先回去,我得回家一趟。”

“行。”嘉莱没多想,开车带两人离开。

嘉莱一行人离开后,白泽没着急走,他先是点了一支烟默默抽着。

最后,这根烟没抽完就被他辗灭在鞋底,白泽发动汽车往反方向去,最终消失在街道路口。

...

回去路上,嘉莱车开得并不快。

车子驶过一个又一个路口,马路行人很少,只有零星几个小摊贩依旧坚守在冷风中。

望了眼副驾,她笑说:“真没想到就连桃花村这么个小地方都有这么多人认识你。”

齐云清捏着鼻骨:“这也是我没想到的。”

助理在后面跟着道:“如此一来,我们演唱会的票就不愁卖不出去了。”

嘉莱:“这样是最好的了。”

齐云清沉默,貌似对这个话题兴致不高,他启唇:“有点闷,介意我关一下空调吗?”

“随意。”说着,嘉莱伸手去碰空调按钮。

两人也是默契。

齐云清也探出手臂,指尖在空气触碰,他略微抬眸,观察嘉莱反应。

嘉莱面不改色,在碰触的一瞬便缩回手指。

齐云清前额低垂,叫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他默默关上空调,回到座位。

他只是稍微碰一下,又没牵,就让她这么排斥。

那白泽当时牵她手走的时候,她为什么不挣开?

齐云清这么想着,缓缓吐出一口气,语气平静地说:“感觉你朋友这人挺好相处的。”

朋友?

“你说白泽啊?”

齐云清点头。

嘉莱抿了抿唇,避重就轻,“我俩小时候认识,后来我去外面上学就再也没见过。”

“不过他人确实不错,就是...有时候说话挺不好听的。”

助理:“你不说还真看不出来,刚吃饭的时候感觉人特有礼貌。”

嘉莱很自然地脱口:“只能说你们还不了解他。”

白泽这人确实挺两面的。

别看他平时嬉皮笑脸,没个正经样,但一遇到什么重要事立马就跟换个人似的,说话办事方面特别上道。

嘉莱不会意识到,她在提及白泽时嘴角处轻微的上扬。

这一幕,刺痛了齐云清双眸。

他话里听不出语气:“你很了解他吗?”

嘉莱顿住,扯了扯唇:“还行,毕竟我俩认识时间比你们长,他这人什么样我还是比较清楚的。”

齐云清没吭声。

其实他心里是不相信的。

眼睛骗不了人,刚才在饭桌,白泽看她的眼神,分明就像...恋人。

余情未了的恋人。

几人赶回民宿时将近九点半,夜色静谧,街口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亮。

车子熄火后齐云清解安全带,发现嘉莱没动作,遂问:“你不下车?”

嘉莱说:“今晚吃得有点多,我想在外面走走,顺便消化消化。你们也累一天了,快点上楼洗洗睡吧,别管我。”

齐云清正想开口说要不一起,助理先他一步开口,“既然这样,那我和云清就先上去了。”

他没动。

助理推了他一下,“走啊,云清,你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齐云清是被助理拉下车的。

他语气略有不耐,“你拉着我干什么,我可以自己走。”

“要是不拉你,我看你今晚就打算住车里了。”

“你什么意思?”

“齐云清,你别装糊涂,我说什么你心里门清。”

齐云清掏了掏耳朵。

两人走出几米远,助理紧紧贴紧他,用仅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告诉他,“你可千万别自断前程,我劝你赶紧对沈嘉莱断了这条心,要是再出什么新闻你自己解决。”

他闷闷地说:“ 不可以试试吗?”

助理警告他:“那你就在自寻死路,你现在正在事业上升期,外面成百上千双眼睛都盯着呢,个个都巴不得你赶紧跌下来,你居然还有心思谈恋爱?”

齐云清:“你都已经说N遍了,烦不烦?”

助理:“演唱会这事结束后,你俩赶紧该断断,听到没有?”

“到时候再说吧。”

齐云清搪塞过去。

嘉莱依旧没下车。

她打开车载蓝牙,找出一首英文歌,车内香薰发出淡淡的青橙味道,氛围灯的颜色是那种不太明亮的蓝色。

有时人就是需要一点仪式感。

如果再来一点点酒就好了。

嘉莱这样想着。

不需要太烈,秋果酒就很好。

这时,门口路过一辆黑色吉普,嘉莱下意识抬眸,发现车牌不对,她又重新靠回座椅。

玩了会手机,眼睛涩得厉害,嘉莱放平座椅,躺在上面闭目养神。

车窗留了丝缝隙,时不时流入几股凉凉的夜风,起了几分清神的功效。

除了想桃花村的事,她又想起了白泽。

嘉莱不知是不是齐云清和他说了什么,所以他今天才莫名其妙发火。

可晓珊又说白泽上去找过她。

那他会不会听到她和齐云清的对话?

如果白泽听到的话,会不会因为她某天会离开桃花村而难过?

脑补到这里,嘉莱“哼”的一下笑了出来,在安静的空间显得尤为刺耳。

嘉莱在笑自己自作多情。

他怎么会舍不得?

白泽对她的感情好像止步于七年前,现在的他从头到脚都在希望嘉莱能早点走,别来打搅他的生活。

如果将各自的人生比成两条线,嘉莱和白泽如今唯一的交点便是桃花村。

其余部分就像平行线,各有各的方向,互不打扰。

他和她为什么就不能尝试着和平相处?

这个傻子是不是不知道她不会陪他很长时间了呢?

车内传来一声女人浅浅的叹息。

夜很漫长,很焦灼...

清早时分,夜色还未完全褪去,东方已然浮出一层鱼肚白。

有人在外面敲了敲车窗玻璃,嘉莱陡然从睡梦中惊醒。

玻璃外凝结着圆滚滚的小露珠,白泽的脸映在窗外。

盯着她泛红的眼眸和脸上醒目的睡痕,白泽眉梢向上微扬,“你昨晚一整夜都在车上?”

嘉莱打了个哈欠,“嗯。”

都怪这该死的仪式感催眠作用太强,她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过去了。

嘉莱又懒懒伸个腰:“你一晚上没回来?”

白泽点头,他开玩笑道:“你昨晚不会是想等我才在车里过夜的吧?”

“你别自恋,以为自己这么受欢迎啊?”

嘉莱剜他一眼,睡眼惺忪的模样,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白泽笑了笑,没回话。

手机因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嘉莱问他:“几点了?”

他看了眼时间,道:“七点。”

“吃早饭了没,要不要吃?”白泽买了豆浆,油条和小笼包给她看。

嘉莱摇头,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下车,嘉莱在原地活动脖子,脖颈按照顺时针方向转三圈,又按照逆时针方向转三圈,如此循环。

白泽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

嘉莱睨了他眼,继续做动作,“你笑什么?”

白泽告诉她:“我在想等你老的时候跳广场舞的样子。”

嘉莱毫不谦虚,“等我老了,就在桃花村组建一支广场舞队伍,你放心,我那时一定是场上最迷人的大妈。”

桃花村建有许多便民广场,每年夏季都会自发性组建起一支广场舞队伍,队员涵盖各个年龄段,上至60岁阿姨,下至30几岁的小年轻。

广场四周还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健身器材,时常有小孩在打秋千,玩跷跷板,总之主打全民参与。

住在小乡村的好处或许就在这,不必担心扰民问题。

白泽顺着她说:“到时候我去给你当舞伴。”

“可别。”嘉莱赶忙拒绝,脸上写满嫌弃,“你四肢不协调,我教不会你。”

白泽轻微勾唇,明显人是愉悦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昨日的风波貌似已经安然度过。

可嘉莱没打算这么简单放过他。

小院静悄悄的,花圃里的那几株羽衣甘蓝低垂着脑袋,仿佛还没睡醒似的。

嘉莱指了指楼梯方向,道:“我先上去了,待会见。”

白泽:“行。”

“哎,等等,”嘉莱喊住他。

白泽回眸,听到她问,“我昨天听晓珊说你上去找我了,我怎么没看见?”

他淡定解释:“原本是想上去找你的,后来因为一些事耽误了。”

“哦...”嘉莱点头,旋即又问:“你上去找我干嘛?”

白泽挠了下鼻子,安慰自己这没什么丢人的,“我想上去找你道歉。”

嘉莱听后心中暗喜,但她早已习惯演戏,面上依旧没什么起伏,故意说:“道歉?你哪里错了?”

白泽叹了口气,十分无奈,“莱莱,别玩我了,我知道你明白我说什么。”

嘉莱提醒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某人当时不是硬气得很吗?”

白泽:“莱莱,我也会反思,而且,我当时正在气头上。”

嘉莱:“谁惹你生气了?”

白泽不回话,向前走了几步,与嘉莱的距离不断缩近。

最后两人距离不足20厘米,白泽居高临下地凝着她,眸中流露出一丝玩味。

嘉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他。

下一秒,白泽手指轻轻戳了戳她肩膀,他的动作和眼神都在告诉嘉莱答案。

嘉莱不解,“你的意思是我惹你生气了?”

白泽点头。

嘉莱往一旁扭头, “你有点莫名其妙。”

“都是让你逼的。”他的声线带着晨间的沙哑与慵懒,分明是在埋怨,听起来却像他受到了极大委屈似的。

嘉莱内心泛起一阵涟漪,轻微怔住身子。

白泽掌心覆在嘉莱脸上,拇指轻轻摩挲她细腻的皮肤,如同对待一个精致的洋娃娃,不舍得用一点力气。

嘉莱并不排斥他的这种亲近,竟还将脸颊往他掌心贴了贴。

她喜欢白泽身上的温度。

白泽轻轻将嘉莱脸掰过来,两人形成面对面的姿势。

他呼出的气体扑在嘉莱鼻尖,她闻到一股淡淡的冰薄荷味道。

“我昨天听到齐云清喊你嘉莱。”

“我之前和你说过,我们在一起合作过。”嘉莱反问:“所以,就因为他喊我一声莱莱,你就生气了?”

白泽摇头,“不只是这样。”

嘉莱:“那还有什么?”

白泽酌字酌句地告诉她:“我想到的是错过你的那六年。”

我想的是你身边还会有许许多多个“齐云清。”

因为他的这句话,嘉莱原本柔和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白泽,你没必要生气,因为当初是你先不要我的。”

无论过了多少年,这件事始终是嘉莱心中的一道坎。

白泽叹了口气。

嘉莱不知他下面要说什么。

她既隐隐期待,又暗自焦灼。

她害怕等来的还是白泽那句——不后悔。

许久,嘉莱听到他语气沉沉地说,“莱莱,如果我说我现在改主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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