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渠摇摇头:“他没有喜欢的人。”
“他有了会告诉你?你结婚……”陆闻轻顿了顿,他结婚还确实告诉林锦了。
沈书渠又给陈昱拨了个电话,言简意赅道:“你立刻去林家一趟,就说我让你交东西给林锦,你要确保见到他人。”
陈昱今天放假,带了陈泽去墓园祭奠爷爷,花刚放下就接到他电话,理由也没问立马起身说:“好我立刻去。”
挂了电话,陈昱从兜里掏出零钱给陈泽:“我有事得先走了,你一个人打车回去能行吗?”
陈泽点点头:“我没事的,你赶紧去吧。”
陈昱顾不上多说,交代了几句注意安全早点回家之类的便直奔林家。
沈书渠挂掉电话,伸手捞了下车门,“你如果还不舒服今天就不要拍了,吹冷风浇冷水之类的戏份也稍微调一调,最好不要再生病。我先走了。”
陆闻轻握住他手腕把人带下车,握着手腕带到副驾,“他不是三岁,丢不了。”
沈书渠沉默了一会。
陆闻轻把车门关上,自己上了主驾顺手把他的手机丢在他膝盖上,“安全带。”
沈书渠怔了怔,“你去哪儿?”
“陪你找那个心肝宝贝。”
陆闻轻在车里给魏森打了个电话,言简意赅说他病了上午要请个假。
魏森刚才见过他,莫名其妙道:“你刚刚不是挺精神的吗?说病就病?”
陆闻轻没跟他闲扯,只道:“尽快回来。”
魏森也没多纠缠,本来上午也没有陆闻轻的戏,而且景也要换一下,便道:“行,你注意安全啊,回来了提前说一声。”
陆闻轻将电话挂了,启动车时瞥了眼沈书渠。
他的反应是不是大了一点?成年人一天不接电话,至于担心成这样?
陆闻轻握了下他的手,发现指尖冰冷于是攥住了包在掌心里,低声安抚道:“你不用这么担心。”
“你不懂。”沈书渠眉尖泛起焦虑,他已经失去太多人了,现在只剩林锦这个唯一的能够交心的朋友。
他不懂?怎么林锦是他没血缘的亲儿子?
车走到一半,陈昱的电话打来:“沈总,林家人说林少爷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但没让我进去。”
“好,我知道了。”
快到林家时,沈书渠手机上浮现一个陌生号码,他接起来对方先说了句:“我是程未衍。”
沈书渠指尖微顿:“林锦呢?”
“他在圣海医院,经过抢救已经没事了,他还没醒。”程未衍的声音很平静,看着病床上苍白的脸,没什么起伏的说:“他获救之前交代过要给你打电话。让你别担心。”
沈书渠:“好,我尽快到。”
陆闻轻:“找到了?”
沈书渠微微闭了下眼,像是劫后余生一般松了口气,“嗯。”
陆闻轻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指尖在方向盘上轻敲了敲。
到医院时,沈书渠怕他这张脸会引起轰动便没让他下车,自己去了住院部。
程未衍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削一个苹果,边上站了一个年轻女人,正跟他说着什么。
沈书渠敲了敲门,那女人抬起头礼貌和沈书渠点了下头问好,又低头跟程未衍说了句话便出去了。
程未衍放下刀子,礼貌道:“请进。”
“他什么情况?”
程未衍语气缓慢,像是在陈述案件般冷静:“林家那位少爷约他一起去爬山,结果走散了就迷路了,林家自己派人找了一天没找到才报警,找到的时候林锦有点脱水昏迷,中间醒过一次,说要找沈书渠。”
沈书渠没说话。
程未衍叉了一块苹果,神经质一般放在林锦唇边,隔了两秒又拿回来放在自己嘴里:“你不信这个说辞?我估计很多人都不信。”
沈书渠和程未衍不熟,此前只在林锦的口中听过这个人。
他是程家的二少爷,上面有个德才兼备但很短命的大哥,刚接手公司不到一年就意外去世。
当时车上有两个人,大哥当场死亡,程未衍只受轻伤,送到医院连抢救室都没进,只处理了小腿和脸上的擦伤,说一句活蹦乱跳都不为过。
这种强烈的伤情差异下,事故就显得很微妙了,甚至有人传言是他策划的车祸,为的就是从大哥手上夺权。
豪门争权,兄弟阋墙这种事屡见不鲜。
虽然传闻捕风捉影,但权利最后也确实落在了程未衍的手上。
他行事做派既又疯又邪,敢踹董事会大门,也敢拎着大哥死亡报告放在他父亲面前,让他看清楚警方的结论。
林锦和他算半个竹马,挺怕他又挺依赖他,和对沈书渠那种活泼毒舌的状态不同,他对程未衍有种很微妙的亲近。
“你对林锦……”
程未衍也没瞒着他,很坦荡地抬起眼:“做个交易吧,沈先生。”
-
陆闻轻靠在车里,单手撑在下巴上沉吟着。
沈书渠心思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陈亦洲那样的老狐狸都敢利用。
沈安白长了一个脑子,连他一根手指头也算不明白,上次在碧林山庄挨的巴掌他当时没细想,现在想来处处都是漏洞。
沈书渠会玩弄人心,连他都被算进去了。
他极端理智又很缜密,带医生来、跟湉湉的联系瞒得滴水不漏,连飙那么疯的车也没暴露出自己身份。
沈安只会是他的棋子,是成为他达成目标的兵刃,这种无法琢磨的心思下藏着一不留神就会让人万劫不复的阴冷无情。
如果说他把所有人都玩进去分不清谁是棋子的话,又不尽然。
他对人所有人都很好,帮郑程钓鱼给齐敬还席,照顾林锦,捞宋一序。
每一个人都像是被他偏爱的,他亲口说过自己跟别人是不一样的,但他的嘴不可靠。
他有可能只是嘴甜,但心里没他。
还有他说要用婚姻换锦盛成为最大的娱乐公司,是真还是假?
陆闻轻想,如果是他去讲狼来了的故事,早就让狼啃干净了。
尤微反复调查,得到的答案都是沈正兴很爱亡妻和这个儿子,对于继室和另外两个儿子并不算特别热络。
沈书渠十五岁出国,回来只接手了锦盛这个小作坊。
沈正兴是想历练他,将来把沈氏交到他手上?但即便他想训练儿子也该放到集团总部或相关子公司,不可能是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娱乐业。
他当时签约,锦盛这地方简直是入不敷出,与其说历练,不如说是流放。
如果沈书渠真是设计沈安在沈正兴的寿宴上给他一巴掌,让所有宾客都见证他挨打,这等于是在商界给沈正兴一个耳光。
那他们父子的关系就很微妙了。
沈书渠身上伤的来源也很可疑,还有那个很不安的梦以及无声的眼泪。
尤微查来查去都只能找到那些资料,陆闻轻略作考虑,给陆施月打了个电话。
她恰好开完会,从秘书手上接过手机:“怎么了?”
陆闻轻开门见山道:“帮我查个人,越细越好。”
陆施月有些意外,她从没见过陆闻轻求人,不由得来了兴趣:“你想调查谁?”
陆闻轻话到嘴边,改了个名字:“沈正兴。”
陆施月对这个名字很熟,怪道:“查他干什么?据我说知他做生意很讲信誉,这么多年也没有被爆出过什么新闻,最近还有一个政府合作的项目。怎么?他得罪你了?”
陆闻轻也没瞒着她,直接说:“他是沈书渠父亲。”
露营地:谁谈恋爱像在拍刑侦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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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渠坼银河(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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