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婴盖上电脑，起身，“走吧，我也好饿。”
刚走出大门，手机又响起了，是那个陌生号码。
张一昱接通了。
“喂？你好，我是张一昱。”
—— 这次接了......
电话那头，是女声。
“你好？请问你是......？”
—— 对不起，张先生您好，我是林亦诗，是知和公司总经理的助理，我们沈总想请张先生共进晚餐，不知您是否有时间？
“沈总？”沈知墨怎么突然想请他吃饭？
听到他的话，李知宁与何书婴都停了下来。
“可是，已经这么晚了。”这会儿已经七点半了。
—— 是的，一个小时前我就已经给您打过电话了，但您一直没接。不知道您吃过饭了吗？我们沈总正等着您的回复，所以还没有......
“啊，抱歉，我一直专注于工作，没听到声音，我也正想去吃饭。请我们三人吃饭吗？我们三个都还没吃饭，正准备去......”
—— 不是的，我们沈总......只请您一个人。
“我？”
张一昱有些吃惊。
他同沈知墨，左不过见了两次，沈知墨为什么要请他吃饭。
也好，两个人可以单独谈谈，或许他能说服沈知墨也不一定。
李知宁本不想让他去，可张一昱似乎已经做好了打算。
“好的，请告诉我地址，我现在就去。”
—— 请张先生告知酒店名称，您只需在酒店门口等候，我这就派人去接您过来。
张一昱下车后，在一家豪华酒店大门停下了脚步，林亦诗正在门口翘首等待，一看见他便匆忙走来。
“张先生，这边请。”
“要在这儿吃？看起来很贵......”他迅速取出手机查询银行卡内余额，担心自己全部的钱也只够付茶钱。
“张先生请放心，沈总不会让张先生付钱的。”林亦诗掩嘴笑道。
“呵呵......好像也不太好......”
入了店，偌大的酒店中，却只有沈知墨一个客人，酒店大厅中，一个身穿燕尾服的音乐家弹奏着钢琴，而沈知墨正摇晃着酒杯沉浸在音乐中。
“沈总，久等了。”张一昱对待工作甚是认真，所以能很快记下客户或是同事的样貌。
沈知墨回过神，将目光从酒杯移到了张一昱身上。
“坐。”
张一昱同他相对而坐，服务员立即送来菜单，他随意点了一份，有些局促不安。
“沈总，关于设计方案的事......”他一开口便是谈工作。
“打住。”沈知墨打断了他的话，“今日只是作为朋友般闲聊，不谈工作。”
“可......”
“嗯？”
“......”沈知墨不满地挑眉，让张一昱将工作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沈总想聊些什么？”
“既然只是朋友般地闲聊，就不用叫沈总这么生分，叫我知墨就行了。”
“......”两人又不熟，唤的这么亲热，未免太奇怪了。
“一昱......”沈知墨笑道，“你的名字可真拗口，是有什么寓意吗？”
“大概吧......”若说他们兄妹俩的名字，还真是有其背后的意义的，可他一点儿也不想说。
“不谈工作，你就这么不想跟我说话？”
“不是。”张一昱立即回道，“只是沈总问的这个问题，恰好是我最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那还真是抱歉了，没想到触及了你的禁区。”沈知墨便换了问题，“那聊点别的，你家里还有什么人？结婚了吗？有没有女朋友？”
“啊？”这类似查户口似的问题，让张一昱有些懵，“额，没有结婚，单身，还有一个妹妹，上大学，不过和我住在一起。”
“父母呢？”
“......没有父母。”他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是犹豫的。
虽说同父母感情不深，但这么说有点儿诅咒他们的意思。
但，无所谓了吧。
“你刚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为什么要犹豫呢？同父母关系不好？”沈知墨一眼便看出来了。
“......”张一昱暗自感叹，这个人似乎有看穿人的本事，“沈总，您问得有些**了。”
“抱歉抱歉。”沈知墨以笑掩饰了尴尬的一幕。
张一昱没有否认他的问题，那么，跟父母关系不好这一点，是确定的了？
“沈总请我来，就是想查查我家的户口是否清白才肯签约吗？”张一昱讽刺道，“可若说要查，也该先查我们副总的户口才是。”
“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也可以问我问题。不是说了吗？像朋友似的聊聊天，难道你连和我做朋友都不愿意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一昱被他的话逼得一阵紧张。
“那不就得了？”
服务员端来菜品，这才打断了两人略显沉重的氛围。
张一昱四处望了望，酒店中仍然只有他们两个客人。
“这个酒店可真冷清。”张一昱感叹道。
“我包下了。”沈知墨淡然答道。
“啊？”张一昱有些吃惊，“沈......知墨，你是不喜欢太嘈杂的环境吗？”
张一昱无法想象包下这样一家奢华酒店，得花多少钱。
“今天只是想和你一起吃个饭，不需要无关的人在场。”沈知墨依旧淡然。
“为什么？”张一昱不解，“为什么要和我吃饭？是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张一昱想了想，昨天在知和公司，他应该没做什么，或者没说什么不得体的话，惹得沈知墨不快了吧？
“哈哈哈......”沈知墨轻笑几声，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只是觉得和你似乎挺投缘的，想和你做个朋友，你用不着这么紧张吧？”
“是么.....”
可张一昱并不是来同他闲聊八卦的啊。
两人又不咸不淡地聊了一会儿，无非是一堆闲碎琐事，半点工作的事儿都没提。
张一昱心里也着急，明天晚上前要是再谈不好这个工作，他就得提前回家了。
李知宁早已没了耐心，不愿在这里多待，准备将这个烫手山芋丢到总经理手里，到时他就不能继续跟进了。
“知墨，我们还是聊聊工作上的事吧，我们的设计方案......”
“一昱......”沈知墨又打断了他的话，“明天有时间吗？陪我逛逛街怎么样？”
“啊？逛街？”又是一个神奇的话题，“你又不是小姑娘，逛什么街啊......”张一昱小声说道。
可沈知墨听得清楚，“男人就不能逛街了？”
“可是......”
“别可是了，明天上午十点，我会去酒店门口接你，到时候一起到处转转。”沈知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让林亦诗好好查查，这附近有什么较为出名的景区，也好两人同游一番。
“......”
话已既此，张一昱也无从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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