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近得足以听见彼此纷乱的心跳,不时交汇的视线渐变得暧昧,将情绪一寸寸拨至同调。
郁远的额间渗出了汗,咬着唇牙赴死般大叫:“别特么动了!我……我试试!”
他再怎么不会,也总比毛刚硬的臭小鬼好吧!
他握住后,肃然起敬。
啥玩意儿,野生大松茸?
郁远不敢低头,这松茸特有活力,放建国前都得封个松茸王。大松茸在他的手心瑟瑟发抖,或许是被太过用力地抓着,害怕早逝夭折,没一会儿就哭湿了他的手。
撑在上方的陆池呼吸一重,浓密纤长的睫羽脆弱地轻颤,荡下了一片蛊惑人心的阴影。他垂着头,不让对方看见自己死咬着唇的狼狈模样,身体紧绷如拉满的弓弦,隐忍不发。
忽然,郁远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指尖扫掉了他唇边的殷红,然后闭了闭眼,像下了什么重大决心,将食指置于他嘴边,生硬地命令道。
“咬吧。”
陆池一怔:“我不想要这个。”
“郁远,你能不能……亲亲我?”
郁远:“……你别又发疯,我真的会把你那玩意儿掰断。”
“你不会的哥。”
“神经病,我就是太纵容你了。”
陆池笑了起来,没咬他的手指,只是在上面落下一吻,随后再一次请求。
“郁远,亲亲我吧。”
郁远下意识想拒绝,嘴却不听使唤,同时心底蹿出了一道极小的声音,说,答应他。
他迟疑了,落入了拒绝不了,也不愿答应的思想挣扎中。陆池在一旁煽风点火,一声一声偏执地轻唤他,一会儿叫他哥,一会儿又直呼他姓名。
郁远从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会被叫出让人面红心跳的效果,他觉得自己成了烈日下的沙滩,滚烫滚烫,而陆池的声音是海浪,执着地拍击他。
郁远闭了闭眼,毫无预兆地撑起身子,在陆池的脑门吧唧了一口。他用力过猛,吧唧完就摔回在床。
陆池一愣,下一秒压向他,动作熟练得很,根本不是新手。前有心上人漫长的服务,后有意料之外的亲吻——虽然这亲吻更像是撞击,但确实成为了他释放的关键开关。
几日以来积攒的**彻底宣泄,陆池发出痉挛似的低吟,强烈的快感令他不住地喘息。视线锁定着郁远愕然的表情,终于心满意足地松了劲,整个人趴在了对方身上。
“你……操!”郁远想他妈的弄半天还不如亲一口,早知道直接亲……咬死他了!
“滚起来!你重死了!”
“不要……好累。”陆池撑太久了,一卸力便身体酸软。
“我要去洗澡!”两人黏黏糊糊抱一块儿,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晚点吧哥,先陪我睡一下。”
“……”
郁远实在想不通陆池睡觉跟他要洗澡这两件事有什么冲突,他再一次警告小鬼,他要洗澡,陆池却说:“你一走我就会难受,我又会发疯的。”
“你擦我身上吧哥,我不介意。”
“……我介意!”
郁远又开始头痛,不知是气的,还是副作用发作。他放弃了思考,径直擦在陆池身上,盘算着等人睡了就跑。但他稍有动作,陆池就会醒来,四肢强横地绑着他不让走。
他再一次陷入了选择,是让陆池血溅当场,还是一块儿睡觉。
他又放过了陆池一劫。
陆池醒来,入眼是一圈牙印。
他目瞪口呆,惊叫着推开对方。
“操!你又发疯?!”
郁远反应不及,仰面栽下,只抢在着地前用胳膊撑住了地,两条腿仍搭在床上,如一只四仰八叉的大螃蟹。
“你……我……”陆池心惊胆颤地随手抓了件外套披在身上,像被狠狠疼爱过的小白花。
真正被骚扰的良家妇男郁远衣衫不整,嘴角抽搐。
“那是我的外套。”
陆池当即丢开,瞥见上面的不明液体时,脸上升起了僵硬的笑容。
“那个……我做了什么吗,哥?”
郁远冷漠一呵,指了指自己锁骨上的牙印。生怕小鬼装瞎,将领子扯得大开,让人仔仔细细看清楚。
陆池吞咽了一下。
想再来一口。
“这,你干的,”说完,郁远又一指破损的衣服,“这,也是你干的!”
陆池默默递了件新衣服给他,郁远没好气地接过,一瞅上面也有不明液体,面色骤黑,自己挑了另一件披上:“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不?都看清楚了吧?接下来我要把你的牙全敲……陆池?!”
陆池忽然流了鼻血,本人还状况外地“啊?”。
他任由郁远检查,对方的锁骨近在咫尺,恍惚间,他还瞄到了腕部的齿痕。
鼻血淌得更欢了。
“你特么是有什么疾病吗?发个情上流下……靠!堵上!仰头!”郁远也顾不上摔疼的屁股了,还得先把小鬼养好,再想怎么收拾他,“你还有发热吗?”
陆池懵然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说看见你就发热……
“好像确实还有点症状,脸这么红。”郁远托着他的脸,啧声不断,抓过抑制剂,迅速往他的腺体附近一扎。
“唔……!”
这一针绝对有私人恩怨!
“你现在能正常交流了,不说点什么?”郁远丢开针,厉声道。
“谢谢,哥?”
郁远的脸比烧糊的锅底还杂。
“对、对不起!”陆池连忙跪坐,头几乎要低入床垫里,“哥我错了!我狗胆包天!我鬼迷心窍,我扒拉你不放……”
“还有呢?!”
“咬了你…还……”
“闭嘴!”
“好、好……”
“除此之外,”郁远冷哼,“你怎么在我房间?”
“我发迷糊走错了……”陆池可怜道。
“行!你走错就走错吧,怎么还把我衣服全翻出来了?”郁远扫过狼藉的衣物,不知道自己以后能不能翻过心理障碍去穿。还好特调员的东西都在床底,他该庆幸小鬼没掀他床吗?
“因为……这是因为,我喜、喜……”陆池磕磕巴巴。
“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你衣服上的味道!”
“……”
陆池手舞足蹈地比划:“这味道像我喜欢的人……身上的气味!你……你不是洗衣服时会加点香珠吗?就……很像!”
“啊、哦……”
郁远被他中间诡异的停顿吓得心跳一停。
原来那小同学也用这牌子的香珠啊。不明不白的失落情绪转瞬即逝,他并未在意,清了清嗓,进行清算总结:“你做错了这么多事,接下来怎么办?嗯?”
“我给你揍一顿!几顿都行……如果哥你还不解气……要不——”陆池兴奋得眼睛冒光,“哥你也咬我好了!”
“……”
郁远莫名觉得这对他不是惩罚。
陆池讪笑:“哥,那你帮了我,我也帮你……?”
“停!”郁远瘆得一锤床,砸得陆池颠了颠,“谁帮你了?你脑子还不清醒?!”
“啊我想起来了,没有人帮我……是我自己解决的,”陆池意味深长地笑着,“是我记错了。”
郁远一想刚才的画面,嗓子就干燥得发痒,出门找水去了。
他走两步就嘶一声,屁股疼,胳膊疼,手疼脖子疼。
陆池吞着唾沫,晦暗的视线在郁远一瘸一拐的身体上逡巡。他并非全然不记得当时的事,甚至某些话,某些动作,都是他刻意为之。
他恨透了他哥身为Beta的冷静,恨透了他哥的对自己感情的一无所知。
怎么能只有他被发情期搞得一团糟。
于是,他恶劣地把郁远拖下了水,快意欣赏到了对方脸上难得一见的惊慌。
他不断试探着郁远的底线,以为在中途就会被揍死,结果却大出所料。
他的哥哥啊,是真的非常宠爱他,这也正是他肆无忌惮的底气。可他一边享受着这份无尽的宠爱,又一边痛恨着。
他索要的,欲求的,不只是兄弟间的亲密感情。
他大概真的是头喂不饱的白眼狼,无可救药的混蛋,竟然谋划着如何吞下饲主的□□,心脏和灵魂。
陆池笑了下,眼底毫无忏悔,捡起郁远的衣服深深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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