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其余人的下场不言而喻。
裴殊突然问道:“这途中没有其他人进到兰丘城吗?”
“当然有,只是那些进来的人都因为各种原因滞留在了城内,兰丘跟一座死城没有区别了。”
裴殊冷笑一声。
书环道:“所以后来庙宇就出现了?”
“是啊,城中百姓天天哭天喊地,不久后,也就是一个多月前,当夜许多人都看到一道金光落到城东,城中老者梦到一尊精光闪闪的神像立在山上,说其感受到了世人的悲痛,特来驱散霉运,普照世人。”
“哦,那你为何还如此倒霉?”
小二叹气:“据神女托梦所言,前山神留下的诅咒极强,她大部分法力都用去对抗山神了,因此每天只能帮几人驱散霉运。”
书环佯装害怕:“照小哥这么说,我们岂不是也会受到诅咒?”
“是的,倘若你们运气好,能被神女选中参拜倒也算了,若是选不中,那便要倒霉一阵子了,不过你放心,自从有了普世庙后,城内便没有再乱死人了。”
书环还是不放心,问道:“小哥可否同我说说,被神女选中的都是哪些人?我好心里有个准备。”
店小二极为负责,报了一长串名字,连他们家中是做什么的都挨个说了一遍,书环看了一眼天色,同他上楼选了几匹料子,定了几身衣服后才拉着裴殊离开。
重新回到大街上,书环找到广顺镖局的方向,问裴殊:“会翻墙吗?”
广顺镖局外,一群赤着臂膀的壮汉正在检查货物,自诅咒莫名加强后,镖局的生意便被迫中止,如今大小姐受神女庇佑,抽走了霉运,如今镖局终于敢继续走镖。
书环和裴殊就是趁这个机会进到镖局内部的,她被裴殊揽着腰,轻而易举的带到了屋顶,伏于瓦面上看了一会,发现镖局内的人是要比街上看到的人更幸运,几乎没有遇到天降异物和意外踩空这一类事。
她想让裴殊来看看镖局内是否还有其他人被抽调气运,一转头却发现他抱臂站在檐角边。
“你……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站着?”
裴殊回首:“嗯。”
“不会被发现吗?”
“不会。”
书环指了指自己:“那我?”
“也不会。”
“那你不告诉我!我在这小心翼翼的趴了这么久!”
裴殊面无表情道:“你没问。”
书环气不打一处来,叉腰指挥他道:“去那边!”
一连翻了十余道院墙,书环从最后一户人家的屋顶上下来的时候腿都有些软了,她问裴殊:“都看清楚了吗?”
“除了拜神那人外,其余人的气运都还在。”
“看不出来,这妖怪还怪讲究的。”
裴殊一顿,提步向墙角走去,书环见状也跟了过去。
墙角处种了一株芭蕉,芭蕉叶半数枯黄,裴殊躬身捞起一缕黑白的、如烟雾般柔软流动的东西。
“这是……”
裴殊道:“未消散的妖力。”
说完这句话,手中这缕妖力便随风消散了。
“能分辨出是什么妖吗?”
“不能。”
这在书环的意料之中,她拉起裴殊的手:”去下一家吧。”
两人接连暗访了几户拜过神像的人家,除却最开始的镖局外皆无所获,不得已只能先回客栈,谁知推开门时白石湫也在,还刚沏好一壶茶,书环呼吸一滞,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起来,偏偏屋内又只有这一张桌子,无奈,她只能拉着裴殊坐下。
白石湫递过来两盏茶,明明是滚烫的茶水,书环接过时却觉得冰冷刺骨。
无端门是盛产冰块吗?
白石湫面无表情的饮了杯茶,问道:“裴公子修为高深,不似籍籍无名之辈,但玄道之中却鲜少听过有关裴公子的传闻,敢问公子师出何门?”
书环已练就编谎话不眨眼睛的技能:“他们师门比较低调,几十年不出世都是常态,他还有个师兄,虽修为通天,却喜欢藏匿身份,天下能识者寥寥。”
在这一方天地内,修为越高,寿命便越长,无端门的司刑使便是一位活了三百余年的得道高人,仍面若少女。
“哦?这样神秘的人,书姑娘是如何同他有交集的?”
书环叹气:“说来说去还不是一个缘字,算命的说,我们有几世的姻缘,可惜前些日子闹了一点误会……我俩的不世咒就是这么来的,他还因此失了忆……”
白石湫一点也不为所动:“情之一字,确实伤人,忘却前尘,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书环跟着点头,点完才发现裴殊一连探究的望着自己,她心头一紧,连忙在桌下勾了勾他的手指,裴殊指尖一颤,不动声色的将目光收回。
两杯茶水下肚,莫临江和兰驿一前一后回了客栈,兰驿不知从哪买了把新扇子,噗嗤噗嗤的扇了起来。
“猜猜我都打探到了什么?”
所有人中只有书环愿意捧场:“你打探到了什么?”
“据我调查,兰丘城里能去拜神的,大多都是被神亲自选中的人,并且……”
书环接道:“并且都是有钱有权的人。”
“没错!”
书环又道:“那些拜完神的人自身气运几乎已经被抽干净,但是其连同身边的人却变得幸运起来。”
兰驿点头:“没错!”
莫临江道:“看来我们打探到的消息都差不多。”
几人把消息一整合,发现都在某些角落发现过妖力,莫临江看向城东,普世庙内的钟声荡到了兰丘城,闻者纷纷跪下叩拜,恍若天音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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