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温文受不了地撇嘴,脸上不屑,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涩交杂,很不是滋味。
拍摄继续进行。
大家刻意忽略掉这段插曲,迅速投入到工作当中。
邓温文却再也找不到先前那种放松的状态了。
他蹲在甲板的边边上,埋头挑虾线,故意和邢绍言保持一段距离。邢绍言跟他说话,他也不理。大概料到他生气了,邢绍言便不再打扰他,专心致志地忙着手里活儿,气氛一度陷入冰点。
默不作声地工作了两个多小时,当太阳西下的时候,导演宣布任务结束,并给他们发放劳动报酬。邓温文忙了一下午,手指被虾须扎了无数次,只得到一份微薄的酬劳,兑换成人民币也就一百块钱。
邢绍言和他不相上下,只比他多五块钱。
手里的钱沉甸甸的,完全是靠辛勤的汗水换来的,邓温文不像以前那样吃一丁点苦就满腹牢骚,反倒有种不虚此行的感觉。
这份难得的体验,让他切身体会到了赚钱的不易,日后再来品味,也算是一段珍贵的回忆。
只是身边的邢绍言,依然碍眼。
邓温文看到他就烦,特别是那张温柔的脸,越看越不爽。
邢绍言却不知趣地往上凑,打算把酬劳分他一半。
邓温文毫不领情,拒绝得干干脆脆。
随后两人跟着导演去和另外两组队员会合。
走在路上,邓温文脚步迈得飞快,他懒得收敛自己的情绪,把不开心全写在脸上。
邢绍言追上他,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他脚下一顿,冷冷地问:“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同情?还是施舍?”
大家敏锐地嗅到了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很有默契地自动散开,一并带走围观的群众。
一时之间,那片白色的沙滩上,只剩下他们二人。
太阳渐渐地落下地平线,海上开始起风,咸湿的海风吹打在邓温文的身上,吹得他的大脑异常清醒。
他不想再稀里糊涂地和邢绍言相处下去了,对方每一次示好,总让他摇摆不定。
这段无望的感情,把他折磨得身心俱疲。
他累了,真的累了。
与其煎熬等待,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做个了断。
哪怕分道扬镳,也比这样揪心揪肺强上一百倍。
他迎上邢绍言担忧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邢绍言动动嘴皮,想说些什么,支吾了半天又把话咽了回去。
邓温文又说:“喜欢是一个人的事,即使求而不得,也怨不得任何人。”
“我喜欢你,喜欢了快六年了,我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我太贪念你的温柔,我想和你一直维持着这种友人之上、恋人未满的亲密关系,我怕挑明了,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可是就在刚才,我发觉我的想法是错的……”邓温文说着,讽刺地一笑,“看着你沉浸在过去的感情中自欺欺人,我感到很可怕,我不想变得像你这么可怜!你知道你刚才那副纠缠不休的样子有多难看吗?你有没有发现那个摄影师看你的眼神有多惶恐?明明认错人了,却不肯面对现实,承认自己被抛弃,就那么难吗?!”
邢绍言瞳孔微扩,眼里有震惊,但更多的却是受伤。
邓温文的话犹如利刃一般,狠狠地戳在他的心上。
他几欲张口,喉结艰难地滚动着,半晌才执拗地吐出一句话:“我没有认错人,我相信我的感觉……”
邓温文冷笑一下,表情愈发残忍,“就算你没认错又怎么样?他根本就不想认你,他要是对你还有感情,就不会一声不吭地消失这么久!”
“快醒醒吧……”
这句话,像是说给他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邓温文长叹了一口气。
“从今天开始,该放的就放下吧,我们都给自己一个机会,忘掉过去,过好以后吧。”
邢绍言怔怔地问:“你打算和我绝交吗?”
“不然呢?”邓温文反问,“你能接受我吗?”
邢绍言犹豫着,给不出答案。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邓温文追问道:“那你能尝试着接受我吗?说不定交往一段时间你会发现我的好,然后慢慢喜欢上我。”
邢绍言揪着眉头看他,眼中满是挣扎与不忍,“这样对你不公平……”
“那不就得了。”邓温文自嘲地笑了笑,“互不打扰,才能放下。”
邓温文的声音很轻,话一出口,就被海风吹得支离破碎,却吹不散他脸上的决绝。
邢绍言瞬间慌了神,眼看着他将要抬脚离开,急忙抓住了他的手腕,“这么多年的情谊说断就断吗?我们就不能继续做朋友吗?”
“能啊。”邓温文故作轻松地说,“我们突然互不理睬,许朔他们看见了会觉得很奇怪吧,保持普通关系就行了……”
最后再看了邢绍言一眼,邓温文果断地抽回手,留下一句话,大步离开。
“你不要再对我那么好了。”
……
夜幕降临,大家会合之后,今天的拍摄即将接近尾声。
六人面对摄像机,依次总结这一天的付出与收获。
轮到邓温文了,他忍不住感叹挣钱的辛苦,并呼吁电视机前的小朋友一定要养成自强自立、节约用钱的良好习惯。
镜头下的他,脸上盈满了灿烂的笑容,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邢绍言看了看他,想对着镜头笑一笑,可怎么努力,也笑不出来。
以阎睿为首,前面五人已总结完毕,末了只剩下封擎一人。
导演例行公事地问:“你今天挣了多少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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