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梨棠见势不妙斜侧身子避开,身体重心不稳直接摔在雪地之上,“不是你真来啊。”

她连翻带滚躲开,狼狈不堪。

忽然,而边一声兵器交刃的声音刺进她的耳膜,被惊得抬眼的她只瞥见那一片寒霜亮映在刀刃上,剑身上刻有“肖季”二字。

起身拍拍身上的雪,看向院中打斗二人。

是那个胡子拉扎的大叔。

好在这夜色皎白,无落雪之迹,能清清楚楚二人武招功式,横剑扫腿,回刺档格,力道之大掀起层层厚雪,如海涛前翻又若激浪直往。

感叹于古时武功的精妙,在绝对的战斗力悬殊面前一切装模作样都是纸糊屏障,在自取其辱罢了。

或许是梨棠看得太入神,又或被刹然而来的剑之杀气定住身形,没有看清来人的剑已经向她袭来,她毫无亮光的眸子呆愣愣的一瞬不瞬直视眼前虚无。

利刃的铁腥味划破冷气,两侧的刘海被剑气冲开,露出那倒映与眸子中的剑尖。

突然,一道猛力的推压,梨棠被人环抱到地下。

声嘶力竭的叫嚷对着梨棠的耳朵宣战:“姑娘啊,你还说你不是被拐的,这车队里的护卫咋能这般对你,莫不是你不从,就招来这祸端。”

刘大娘的声音倒是扰杂这肃静寂冷的气氛,恍然从冷水瞬间变成热汤。

扯进无关的人,肖鸣剑锋一转,扎进了廊上的顶柱,拔出即刻收回剑鞘。

刘大娘把梨棠立起,拍拍她的身体,“姑娘没事吧,俺也甭管这劳什子武功高强,你们在这里欺负一介弱女子,俺就算死也讲讲这道理,你们这是仗势欺人。”

说完,刘大娘还将梨棠护在身后,目光露怯却直直视肖鸣。

梨棠在后一声轻笑,一把抓住身前之人的臂弯往她身后带,“刘大娘,那是持强凌弱,还有他没有欺负我,我们只是”,梨棠一顿,目色沉沉地看向肖鸣,“只是在教我习武,刚才肖鸣只是在试试我的速度而已。”

肖鸣知此事不成,瞥了眼梨棠顺着台阶下来,“刘大娘莫误会,我们是在习剑,现在刘大娘打断,此事也只能之后再议。”语毕,撑着剑头消失在回廊转角之处。

月亮欣赏完雪地武斗,便纷纷落雪拉起帷帘,拥云而眠。

肖季伸手借雪,感叹道:“这雪倒是要下个没玩,山路难行啊,也不知明日可否能开出条道,可别延误了时辰。”

“肖季大叔,多谢。”梨棠不知这个朝代的礼仪,只是微微俯身表示。

肖季只是赫然笑笑,“姑娘何知我名。”

“你的剑身上有写。”

“姑娘倒是心细如发,眼力过人,夜深寒重,在下先回房歇下,告辞。”没过几回话,便也离去。

梨棠轻呼一口气,发觉不见刘大娘响动,便转身看来。

只见刘大娘双目圆咕噜盯着肖季离去,才定定神松了口气,瞧见旁边还有人,才回想起夜出的目的,“姑娘啊,他们说,那小子醒了就找你。”

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愕然,“谁?”但想起那个刚被救回的少年,便明了,“是那个少年,他醒了?那为何只告知我一人。”

“车队的主子说那少年,姑娘你全全负责,有事找你。”刘大娘手指微蜷合扣胸前大拇指绕圈,干巴道。

梨棠外扯嘴角,似有一声讥笑从嘴角泻出,“那刘大娘,为何叫我一人潜逃,那少年送来时应和我一般,无一身好肉啊。”

她似乎慌了神,眼睛乱飘,言语也略微吞吐,“啊,事急从权,我也没想到那少年今晚也醒了,要知道你们都今晚醒,就让你们一块逃了。”但好在梨棠眼睛没有盯着她,不然被那双深邃明丽的清目直视,定会让她口吐真言。

梨棠没有再过问,扶扶肩上残雪便道:“大娘这次成语用对了哦。”

似乎庆幸梨棠没有再过问这事,拥满笑意上前揽住她的胳膊:“姑娘啊,咱们去看看那少年吧。”也没管她愿不愿意,就将她往回廊拉。

当看到记忆中的少年面貌显现在梨棠眼前时,她不禁一怔。

这一瞬间,她才有在异世的真实感,将一个半陷地狱之人拽回现实世界,几日前癫魔人

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仿佛才穿来时的喧闹不过是错觉。

要不是系统在疯狂嘀嗒作响,这份美好平静便不会被打破了。

“疫人就在这四周。”

“你就不能定位准点,我房间响,他房间也响。”

“难不成……”梨棠定神,收敛思绪。

待靠近床边,她才发现他目无焦距,神色茫然。

她一愣,“系统,你可没说有后遗症。”

“能活已是不错,这穷凶极恶的疫毒,过人也要留点礼物。”

明明是个读书人,现在却没了眼睛。

躺在床上那人侧耳听见声响,蹙眉询问:“有人在吗?”

刘大娘先一步出声,“唉啊,小伙,在呢在呢,你说要知道发生什么,我把负责你的给带来了。”

晚间见少年醒来,便被少年激动得问东问西的,什么“赵家村”“几十口人”“我怎会还活着”,这几句话不离口,她被问烦了便道出,“小伙别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找负责你的人问问,你且在床修养。”

许是少年在她走后有空余的时间冷静下来,此刻不吵也不闹躺在床上,就想之前声嘶力竭不是他一般。

她瞥眼观梨棠神色凝重,识时务地找个理由离开屋子,“这半夜三更啊,俺实在顶不住了,就先离去,你们好好聊。”语毕,便扣上门房,匆匆离去。

看着刘大娘映在门扉上的剪映拉长消失,才出口:“有人。”

简单的回答后又是一片沉默,无形拉长了深夜的时间,让人难捱。

赵东风似乎最先受不住,唇口微张,想要说些什么,但到底还是话噎腔间,有口难言。

从他的记忆中,梨棠看到他全村人口被人故意感人用作杀人利器,他也被丢进丧尸堆里清晰地接受着自己感染,无力援救,也无力自救的痛苦。

她的内心其实也是低落的,窥探他人记忆,特别是这种情绪激昂,大喜大悲的记忆,也会三分伤及窥探者自己。

屋内几只白色的蜡烛燃烧火薪,流下一滴又一滴的蜡泪,滞于托盘之上,又凝结成分散的蜡块。

稳了稳心神,轻声开口:“想问什么就问吧。”

赵东风沉言片刻,却也问出:“赵家村是不是都没了。”他声音颤抖,一句话也说不顺畅,似乎特别不想提没字,最后的声音简直哑然泣不成声。

“是。”梨棠不想再让他憋着压抑神经,便说开真相,想让他快些接受着,快些扶正心态。

正日梨棠所料,听到这句触目惊心的实话,他闭上了无神的双眸,两颗清泪眼角流出,淹没枕中。

他气音难过的哈了出一声,“我怎会妄想,明明亲眼所见,是你救了我吗。”

“是我。”

“那你为何不救那全村人,为何只救我,为何,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赵东风声音陡然升高,左手握拳砸向床板,巨大的一声“咚”撞击房梁反弹回声。

他好似意识到什么想开口便听见,一旁的女声“对不起,我救不了这么多人。”

赵东风想找补,但他已经说不出口了,他明白下意识激动而说出口的话,是很难收回来的。

只能道句:“对不起。”

梨棠说完那句话后,一直沉默着,也没回复他的话。

她第一次感觉救人的滋味并不好受,心里堵堵的,脑子是闷闷的。

但她很快调整好心情。

那场灾祸明明是有人故意为之,为何两个受害者,在这里暗自神伤,控诉对方。

错的人不是她,也不是他,错的是哪些不将人的性命当成回事的东西。

梨棠深吸一口气:“没关系,碰到这种事,人难免会激动。”

“错失不再你我,在他人。”

“灭村之仇不能忘,但却也不能被悲痛之感阻碍。”

赵东风授意,“我知道,沉浸在悲痛不利于做任何事,那我可以跟着你吗。”他说完这话自己都不敢置信,耳朵为微红,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那里都去不了,眼瞎可能还心盲,我所遇之境,只有你知晓,比起扮可怜求别人,不如先求你。”

“我可能收留不了你。”梨棠说完话似乎听到了赵东风心碎的声音,,又补充一句“我也是被人收留,不过那人也同意让你留下了。”

赵东风微恼:“怎何言语不善,害人心落心荡。”

“那你好些了吗。”

他知道她再说什么,通过这么一番,心绪流通不再只有沉闷之意。

“好些了。”

“那你可待好好养着,跟着我,可是要吃许多苦,能现在享享福就享享福。”

赵东风哑然失笑,承诺般地道:“好。”

当梨棠想会淮燕然的屋子,肖鸣拦在了转角处。

拔出剑来指向梨棠,“你不能过去。”

她当然不想过多废话,直言道:“那一式刺向我的剑,你故意刺歪,杀气却十分锋利,他想干什么。”

梨棠在事后细细想来,如果肖鸣是内鬼,他便应刺正而不是用刘大娘这个台阶下了后,直接刺歪得离谱,那杀气逼人连她这个不习武的都能感知,不像做做样子。

“你可知,那少年赵东风,被你拖入王爷马车之中后被治好,在场侍卫个个眼明心境地看在眼里,那马车只有你们三人,你想陷王爷于不易吗。”

“治病救人而已。”

“治病救人而已?你可知你那皇帝相好对王爷虎视耽耽,你先私自进王爷马车又在此夜与王爷密谈,队内有皇帝内应,此事一次会传于他耳,皇帝最是心狠毒辣,王爷救你施恩于你,你与那皇帝不可告人的秘密可能暴露,便会杀你,不如我先跳出,不满你妖女名声私自下手,这样一来内鬼看在眼里,便不会枉然下手,因为有个明牌的随时可能要杀你,他不用亲自下手何乐而不为,队内侍卫清楚我武功最高,我的猎物他不便抢,之后我会瞬时盯住你假意寻找下手机会,实则保护。”

肖鸣全程皱眉压声而谈,面露不喜。

“肖季?”梨棠抬眸,“自我跟上车队,短短几日又横生枝节,疫人围困,大雪封山,按说北上和谈应保使者安全道路通畅,现今队内不安生,说明有鬼,你说是肖季,我还真没一时间想到他,难怪一见我就要劈了我一般。”

梨棠不觉对劲“你说那是保护?那你演的有模有样的,那股子杀意倒是有十成十。”

“保你是王爷的意思,我是真想杀你‘妖女’。”

肖鸣剑指梨棠,这话说了许久,剑却没放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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