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不想麻烦远在重洋、素未谋面的舅舅,加上当时出于微妙的要强少年自尊心,在舅舅家住了一年后就搬出来了。
自己租的小公寓比较破烂,但胜在离学校近。我和阵也是在这间破烂的小公寓认识。不存在什么楼下捡到美少年带回家的浪漫奇遇,但有英雄救美。
我被抢走了随身的背包,因为担心这个经济下行的时期钱财被人抢走,我在内衣下面又多缝了一圈布料,布料上缝了个一袋子,银行卡就放在那。阴暗处抢走背包的罪魁祸首得手了也不离开,反而站在不远处,苍白的手随意翻转着,暗影化为盗贼的衣帽,我似乎还看见对方勾起嘴角,得意又嘲讽。
其实包里就只有两本我的作业。他拿走了也好,我最讨厌数学了。我有点喜形于色,结果后面突然冒出两个身穿制服的男人将小偷抓住,小偷狠狠瞪着我,可能以为我的喜形于色是配合警察下套抓住了他。
“……”我和小偷都未满成年,在瞄到小偷低垂着脸,往外阴森森冒着黑气的这一刻,我的雷达直觉正式觉醒。按下心悸,我在警察哥哥们准备登记时绞起了手指:“….哥哥们,我们刚刚是在玩…”
我自认为我此时日语已算标志,但可能在本地人耳里还是带着一些别扭,他们都短暂沉默了会,我心如鼓擂,实在不知能不能让我们蒙混过关。左边的警察弯下腰揉着耳朵,再次向我确认,并说他们绝不会偏袒违法的人,叫我不用担心报复云云。
我实在太紧张了,连带着声线都在抖,捏着少年小偷的衣角,目光低垂着:”…哥哥,你快和他们解释一下….“
后续发生了什么我不是记得很清,依稀记得我扯着少年的衣袖央求了好久,死鸭子嘴硬的小偷才肯配合我。当时我觉得那两位警察先生在这个国家真有职业道德,也算英雄救美了,直到我现在重新回忆,小偷身后硬邦邦鼓起的一块再次在我的回忆中不断放大,再结合这小偷现在身份,我毫不怀疑那就是枪支。
”…….“所以我是英雄,那俩警察才是美。没有我这个英雄挺身而出,那一年、那一条巷,会多出三个懵逼的尸体。
之后,我隔一段时间就会碰上阵,大部分是他和别人打架,小部分是他独自一人抽着烟,烟云袅袅,在杂乱且腥臭的巷内,少年另成一道风景。
我也不敢向其他人说,只好每次当做看不见忽视过去。而且这里实在不是很干净,鱼龙混杂,黑泽混混频繁打架后反而压下了那些人的猖狂,我腆着脸给黑泽混混每个月上缴保护费,获得了几年的安稳居住时间。
后来我又出国了,去了欧洲读书,没有联络方式的我们自然断了联系。再次回到日本是两年前,在豪华的酒店大堂,此时我的语言系统完全转换不过来,部分说成英文,绞尽脑汁后又说出了普通话,和前台大眼瞪小眼。
好不容易沟通好了,又要填写入住信息,我对于自己的名字得心应手,但看着某些栏目里的要求实在无从下手。目光看到前台小姐去忙了,客流量突然变大让她无暇顾及我这边,我偷偷摸摸往斜左方看去,对方是左撇子,写着下面的信息的时候上面的字迹毫无遮拦,我赶紧赶忙照猫画虎抄了上去。
因为心虚,我抄完后又瞄了眼原创作者,对方生的高大,黑色从头铺到尾,一头银发倾泻而下。我越看越熟悉,越看越心悸,在对方不耐斜睨过来的绿眸中感到熟悉的被雷劈的外焦里也焦。
雷达再次哔哔作响,我坚决不能在他面前装作不认识或是忽视。我干巴巴开了个头打招呼,后续我们回到了那栋破烂公寓的相处模式——我新租的又是他的地盘,不了解如今日本的行情,我硬着头皮要了他的联系方式,承诺每月月头给他保护费。
…..也许我的爱情故事可以叫《快交保护费:混混头子狠狠爱》?我们也算少年时期就认识并相处了好几年,也就是说我们也是青梅竹马,也就是说我们也是日久生情…..好吧,我承认我不知道我要是拒绝了他的交往要求会不会立刻置身另外的国度。
..
黑泽阵就像个定时炸弹,我生怕他随时都被其他人引爆,决定辞掉了先前的工作,又换了间安保性极强的公寓,开始在家里无所事事。这一天,我拆开父母找人送来的快递,拆出许多小时候爱吃的零食,还有几瓶白酒和酿米酒。我在沙发吃辣条,他在旁边斟小酒,电视上播着搞笑相声。正当我捧腹大笑,阵突然“咚”一声砸到沙发上,额头上密密麻麻冒着冷汗。
我吓坏了,连忙扑上去抱住他,嘴巴说出一连串跟魔咒一样的话,我想去医院,但阵的大脸照已经在新闻频道上循环播放了一个月,这时候去别人只会以为我是魔女,专门复活穷凶极恶的歹徒们兴风作浪,不尖叫着把我们直接从医院转到监狱算好的了。
我一遍又一遍亲吻着他的脸,从眉心到嘴角,他猛地将我攥在怀抱里,两具骨架都在因为疼痛颤抖不已,我迷迷蒙蒙听到骨头被拉扯的咔嚓声,连带着怀抱也变得更加宽厚,微微挣脱爬出,亲眼看到了成年版的琴酒——我从电视上了解的,阵在犯罪组织里的代号。
银发被压在身下,修长的身体随着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不过几息,青年就坐起身子,锐利的绿眸直直看着我。我好久好久没见过阵这样了,深邃的绿眸看得我心潮澎湃,连忙小跑过去搂着对方,对方修长的手指抚着我,低沉又性感的声音轻轻响起:“做不做?”
我醒来后又猛灌水,放下水杯慢慢走到餐桌旁,上面摆着几道中国菜,看起来不怎么样,但实则好吃到我想每天给他发工资。我环视一周,没找到白酒的瓶子:“那瓶白酒呢,没想到白酒还有这个作用。”
男人脱下围裙,打开水龙头净水,漫不经心的嗓音夹杂在水流声中:“只是暂时的。”我狐疑地上下打量,突然福至心灵,猛地拍打着他的后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肯定早就知道了喝白酒可以恢复!!你不告诉我!!”我又抓又挠,上跳下窜,被对方擒住双手押放在椅子上,又凉又滑的发划过我的脸颊,我扁着嘴吃饭。
坏死了这个臭男人,肯定是想看我见他像发羊癫疯癫痫快挂掉的样子是什么反应,满意了就才给我烧一桌好菜吃。
我趁他背对着,夹了块干辣椒埋进他的米饭里。辣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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