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夜风从我耳畔呼呼地吹过,我看着前方漆黑的身影,心绪越发迷糊。
我印象中的赤井秀一,仿佛永远都是冷静睿智的,但现在的他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还史密斯夫妇呢……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有幽默细胞,还喜欢搞事。
他好像变了很多,那么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卧底身份被发现开始,还是从剪了短头发开始?说起来他的头发原本跟琴酒差不多长,现在却短得针织帽一戴别人就只能看到几撮卷毛冒出来。
其实我还是更喜欢他长发的说,那样的他更有东方式古典美人的风范,短发的他虽然更精悍干练了,却没有那种韵味了。
我盯着他一直不肯脱掉的针织帽(即便落水湿透),心中遗憾,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其实已经秃了。嘛,被组织通缉、被琴酒追杀,还被安室透记恨,头秃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安室透和琴酒都没能追上来,而我和赤井则没入了无边的丛林之中。
这座岛上由于淡水资源缺乏,所以树木也不是很茂密,不少还是枯木。它们之所以存在主要是因为地下深处的水源以及雨季——树根会将水分储藏起来,度过旱季,等待下一场倾盆大雨。
我停下来,由于还被牵着手,所以赤井秀一也被迫停了下来。
“可以了吧?呼…呼……”我气喘吁吁,“波本又不会……真的杀了你了。”
同为以铲除黑衣组织为己任的卧底成员,虽然来自不同的组织,但我们几个本质上是一条船上的,我相信安室透再恨赤井秀一,也不会痛下杀手。
而且我一直觉得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
赤井秀一虽然只是我的便宜前男友,但我们短暂地同居过,曾经也算得上亲密无间,对于他的秉性,我不能说无所不知,但也不能说一无所知。
赤井这家伙虽然未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但也不是真正心肠冷硬之辈。当时大家都知道诸伏景光是卧底了,他不可能逼死诸伏,且从大方向来看,也没有那个必要。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能明白,安室透肯定也明白,他只是暂时找不到更好的宣泄仇恨和怒火的目标罢了。归根到底,比起赤井,安室透肯定更恨琴酒更恨组织,只是对后者的恨意他不能表现得那么明显。
“我怕他上头。”赤井秀一无奈地耸了耸肩,“而且他对我的杀意也不是装的。还有,琴酒……怕也是想我死,哪怕他现在已经失忆。”他看向我的目光半带谴责、半带无奈,毕竟是因为我编排的故事脚本,导致他再度成为琴酒杀之而后快的目标。
我却丝毫没有愧疚,更没有同情赤井的处境,而是失声呐喊:“糟糕!波本老大!”
我尤记得被拉着跑路之前,琴酒的枪口主要是对准安室透来着。
琴酒没开枪,估计是他当下想杀的人太多,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要先嘎了谁。
我、赤井、安室透肯定都在他的狙击目标内,而他最想杀的,可能还得是安室透。
毕竟我和赤井之间的猫腻,琴酒是看不见证据的,最多看得出赤井饰演的“大卫先生”对他未婚妻有所觊觎,而不久前我跟安室透的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琴酒可是亲眼所见!
我转身打算回去找安室透,却被赤井秀一抓住了胳膊。
“干嘛?”我不悦地回眸。
“如果他们真的打起来,你打算劝架?”赤井秀一挑眉。
“我当然……”
我说不下去了。
如果是学生时期的男生打架,我倒是可以劝一劝,但是他们这种真刀真枪的打架,一旦被卷入,哪怕是个旁观者都不一定有活路。这就好比赤井秀一和贝尔摩德对决,死的却是卡尔瓦多斯一样,防不胜防。
我定了定神色,沉声,“我觉得我可以解释。”
“呵,”赤井秀一不屑又无语地冷笑出声,“你要不先跟我解释解释?”
言下之意就是,他看了都觉得没什么可以解释的。
毕竟搂了搂了,抱也饱了,又是摸头杀又是揉脑壳,还说了类似于私奔的话,感觉我和安室透已经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焦虑地咬了咬右手食指指甲,期间瞥见了赤井秀一看戏似的目光,立马转移枪口,“怎么听起来,你还吃醋了?”
“是啊。”赤井道,还挑了挑半边的眉,“你觉得我应该先喝哪一壶?”
我一时间愣住,以前的赤井秀一肯定是会反驳的。毕竟他可以是FBI一枝花,倒追他的人从能漂亮国排到霓虹——整一横渡太平洋,要让他承认自己也会有占有欲、嫉妒心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可现如今,他竟然语气淡然地承认了?
我沉默了两秒,然后先是条件反射地解释,“我和安室只是同事……”接着立马反怼,“还有你只是我的前任!”所以你没有资格吃醋,也没有资格追究这些问题!你要认清楚你的位置!
我抬起下巴跟他对视,或者说单方面的瞪他。
赤井秀一静静地回望着我,月光下,他的绿瞳像是柔和又美丽的橄榄石,又像是烟雾迷蒙的南方碧波。
他的瞳色跟琴酒的好像,但是琴酒的瞳仁总是像西伯利亚冰冷的湖泊。
我逐渐忘记自己是在质问他,思绪逐渐迷失在了那迷离而神秘的眸光里。
下一秒,毫无征兆地,赤井秀一扣住我的后脑勺,将我按头亲吻了。
这一吻,极具侵略性。
被骗了,什么橄榄石,什么翠烟波,那根本是美洲森林野豹的眼神!在彻底心神失守之前,我心中不由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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