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祁商直愣住,瞧瞧这是那个富贵人家公子说出来的话,硬吞一口闷气,阴阳道,“我还能把药吓着不成,爷你还不是给那小娘子施法了吧!”

李郢湛一手捧着越窑青釉瓣口碗,一手轻轻舀上来,盛满一簋,还剩些许留在汤镬中,生怕进了风,身躯立住不动如松,嘴角藏不住的笑意,看着怀里的汤药,喊祁商过来,“你把它盖上,守着,千万别让人磕着碰着了。”

祁商一看,这不过就是破破烂烂的一口锅,里面乌黑麻漆的什么难闻的东西,怎么跟宝一样,“这是什么怪东西,好生呛鼻。”

李郢湛把端碗的姿势都调整好了,准备给阮厢送过去,一看祁商不情不愿的样子,瞬间没了好脸色,比平常练兵还要严肃。

“别贫了。”下巴往下一抬,犹如军令,“要是有什么闪失,你这几月的俸禄别想要了。”随后谨慎抬脚转身,轻盈地走了。

祁商有一肚子话要说,这会儿被爷一盆水冷浇下来,泄了气,就观那日把小娘子抱回来那失了疯的模样,他就该早知晓城南王府再也没有他说话的地位。

“是,祁商多管闲事了。”

自昨夜吃过回神丹之后,功效还真如神仙一般,阮厢气色恢复得如常人一般,细细相较起来更是多了些红润精气神。

“娘子你好生躺着吧,外头有人服侍。”阿玥早早守在阮厢身侧,人刚醒来不久。对城南王此番莫名举动,她足足思考了一清早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娘子与城南王何时相识的?”她帮阮厢捶腿松肩,怪心疼照料。

阮厢脑袋发愣,昔日的事记不清,等阿玥将说来后,才逐渐明了。

气息恢复不少,说多了却还是些许虚弱,捂着胸口与阿玥慢慢道来,“又是城南王?我怎么到哪儿都遇见他……”

昏睡数日脑中之事尽忘,独独那个夜晚犹在耳目,每每回想起来像是又遭受了一遍,浑身便觉无力。

“现儿这般苦相,都是着了他的道儿,你快要见不到我了。”脸上爬满绯红。

“娘子好端端的说甚,是他告知阿玥,我才知晓你遇难事。”忽觉又不对,“他轻薄你了?”

阮厢点点头,眼中噙满泪水。一想到那夜里种种,她定是被迷惑了才如此,不觉开始生生抽泣起来,用瘦弱的手捶打双腿,悔恨不已。

“被那老嬷嬷下了药,得是行男女之事才……”

阿玥见她可怜模样,更加生怒,顺她后背细声安抚,“娘子受苦了,沈杜若那疯婆子蛇蝎心肠,等阿玥看见定是饶不了!”

她点点头,泪花不止,呜咽声讨,“城南王虽是好意救我,却也做尽禽兽之事。”

“崔郎才辜负你,又遇浪荡子,我就说他没什么好心眼,可知这地儿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那李郢湛更是如此!不行!今日我便带你走!”

说完翻翻找找把行囊拾掇一处。

“阿玥,你先停下来。”阮厢收起眼泪,细细思忖,觉得不无道理,前脚她才被崔裴欺瞒,足足十多年的陪伴,也尽溃于一时,如今才晓得是编制好的弥天大谎。

那城南王不过是幽会沈颐安碰巧救了她,便要夺她清白,怎么看都是忒坏之人,此处不能久留。

一想到过往种种,还是不禁痛哭,主仆二人抱头相拥,言语里尽是上苍无眼,等把闹心事抛之脑后,想明白了便又振作起来。

阮厢直立腰身,挂在脸上的泪水阿玥替她抹了去。

“先从长计议。”她拉着阿玥,生怕有人闻声进来。

忙着紧握住她双手,“京城里举目无亲,崔府上下且又在寻我们,不能茫然走。”

“娘子说的对,那我们怎么办?”

“人活一世,有人苦难纷繁,有人富贵满身,咱虽是山沟沟里出来的,但也不能就此低人一等,城南王既是愿意帮扶咱进入王朝,那我们便借此为破口,试它一番。”

阮厢把棉衾一把揭了,露出双白净皮嫩双腿,腿上还有不少瘀紫,再往大片伤口用力一扭,疼得她直冒泪花。

“娘子这是作甚,要寻死也不能这般折磨,烧傻了不是!”说完哈哈大笑,眼泪打旋。

把膏药又涂抹上一层,疼惜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娘子不要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别人伤你要还手回去,但若不爱惜自己,便没人帮得了咱们了,所以啊,阿玥会守护在娘子身侧,也还去娘子莫要在做自伤此等傻事。”

“我要记住这次伤痛,等来日再会她们,我便要百倍千倍加还!”

“扶着我。”她把手交给阿玥,躺了半月之余,是该试着走走了,孱弱躯体也需跟上复仇意志。

她跌跌撞撞站起来,能一个人站立。

“娘子走两步。”

阮厢在阿玥的引导下慢慢开始适应走路,还好这段照料得不错,没落下什么病根子。

“一二,一二,一……”

就在阿玥给阮厢导路时,一个不小心踩到垂地衣物,整个人直直旋转半圈就要跌倒下去。

这时候李郢湛正小心翼翼端着汤药过来,见此情景只得先腾出一只手扶住阮厢,另一手把汤药稳稳托住。

软腰娇娇,隔着一层衣物也感受到微微温热。两人双眸深深对视。

“拜见城南王!”阿玥高不知天喊了一句,把阮厢拉到背后。

“嗯。”李郢湛挪开视线,淡淡说,“你们这是要,又想不辞而别?”

他看到收拾好的行囊和两双泪眼汪汪,主仆二人久别重逢,上演姐妹情深?

“不是不是。”阿玥连忙摇头,“娘,娘子不过近来睡多了,想起来活络筋骨,是吧娘子。”使了眼色。

“阿玥所言不假。”她看起来是那般得体大方,推开了城南王的手,假意笑笑,面上原有些苍白,经过刚刚一激动便出水如芙蓉娇嫩红润。

“城南王是阮厢的贵人,我定是要守在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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