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自从遭遇那次刺杀之后,心里一直提着一口气,怕沈玥如或者是其他人再来一次刺杀,但那时又该怎么办。
而且当日刺杀杀手的人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是敌是友还未必可知,更何况也不可能每次遭遇刺杀时,身边都能有人保护,与其把这种身家性命依附在谁身上,但不如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沈昭回过神,便听到百姓一路的呐喊声。
“普天同庆,沈将军打了胜战回朝了。”
“景朝有沈将军,此乃大幸。”
“前些年,有御王殿下和百城军,现在景朝又多了一位新将军。”
沈昭放下帘子,问:“绿茵,你可知这沈将军是何人?”
绿茵突然想起来,说,“姑娘,沈将军是府中的大公子,是姑娘一母同胞的大哥。”
“大哥?”
沈昭疑惑,努力回想,可脑海里并没有搜到原主有关于这号人物的记忆。
绿茵见沈昭对此陌生,问:“姑娘,你不记得了?”
“嗯。”沈昭说:“绿茵,你给我讲讲我这位大哥。”
绿茵说:“沈将军原名沈归,自小便去了军中不常回来,夫人去世时沈将军回来过一次,那时沈将军看你因夫人的事伤心,便想安慰你,但姑娘你……”
沈昭见绿茵不说话了,也能猜到后面说了什么,毕竟那个时候原主受柳氏的挑拨,认定自己的大哥不好。
“我打了他?”沈昭问。
“是。”绿茵说:“姑娘,你不止打了沈将军,你还说很多难听的话。”
沈昭支支吾吾道:“那……那后来呢?”
“沈将军摸了一下你的头,让我们照顾你,给你留了些赏赐之物然后就回军中去了。”
“我为何对此事没有半点印象?”沈昭问。
绿茵回:“侧夫人说姑娘年岁甚小,暂替姑娘保管。”
沈昭冷笑一声,保管?这不过是柳氏抢劫的借口罢了。
贪污她娘的嫁妆,后面又贪污她大哥在军队里得来的赏赐,很好,柳氏,这账又加了一笔。
临近到沈府时,沈昭掀开帘子,在远处看到一个男人穿着一身铠甲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地在等待什么人,当然站在门口的还有国公府的一行人,连老夫人都被请出来了。
想必这就是原主的大哥,得胜归来的沈将军,沈归。
沈昭下马车,走过去行礼,对着沈归喊了声:“大哥。”
“嗯。”沈归摸了摸沈昭的头说:“几年不见,昭儿都变成大姑娘了。”
沈国公在府外等了许久,这下见到沈昭,不由得把怒火发泄出来,“姑娘家家的,就知道跑出去,成什么样子,还让全家人站在府外等你,一点礼数都没有。”
还不等沈昭开口,沈归率先说:“父亲,站在门口等昭儿是你自愿的,无人强迫,为何要把责任怪在昭儿头上,何况昭儿愿意出去就出去,父亲,难道连这也要管?”
沈国公本想对沈归发火,又忌惮他手上的军功,最后愤恨地看了沈归一眼,甩袖离去。
这时,一道男声从旁边传来,“四妹妹,你这是又何必惹父亲不痛快,父亲也是一番好意提醒四妹妹,毕竟四妹妹也快成亲了,还整日整日地出去,这知道的是知晓出去采办成亲当日要用的物品,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四妹妹出去厮混其他野男人,这传出去多影响国公府的脸面。”
“四妹妹,我说得对不对?”男人笑里藏刀地看向沈昭。
来的路上,绿茵不止科普了沈归,自然也随便提了一下这府中的三公子,沈玥如的大哥,沈涧。
传闻沈涧为了考取功名,去山下小屋住了几个月余,但很不幸今年还是落榜了,沈国公也曾为沈涧四处奔波,好不容易为他谋得一个大理寺的职位,结果他草菅人命被弹劾给皇上,皇上大怒剥夺了沈涧的职位,连其在内参与此事的都被罚了,沈国公也因此受连累,一气之下把沈涧贬到山下的郊外,若不是柳氏一直求情,沈涧怕是还回不来。
沈昭笑盈盈地看着沈涧,说,“三哥,说话可要注意些,我的名誉若是毁了,轻则受牵连便是二姐姐和国公府,重则便是御王府和皇上,三哥可当得起这罪责?”
沈涧一时无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沈昭,像一条阴暗的毒蛇,在黑暗里暗自爬行,片刻,又露出笑面虎般的微笑看着沈昭。
柳氏担心沈归因此事在军中为难沈涧,拉住沈昭的手,说,“昭儿,涧儿他只是无心的,你别往心里去了。”
沈昭抽回自己的手,一脸无害地问:“姨娘,三哥刚回来就想诬陷我,甚至还想毁害御王府的名誉,这怎么会是无心的?”
柳氏气急,又拿沈昭毫无办法,毕竟沈昭连皇室和御王府都搬出来,又不能撕破脸。
半晌,柳氏问道:“那这事怎么才能过去?”
沈昭也自知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说,“不知三哥可愿去祠堂跪上三日以示惩戒?否则岂不是谁都可以泼脏水在昭儿头上,姨娘,你说呢?”
柳氏左右为难,还想在说些什么,便听到沈归说:“昭儿,说得没错,既如此,二弟便去祠堂跪下,姨娘可有意见?”
柳氏听沈归这么说,哪还敢有意见,毕竟沈归打了胜仗,就连皇上都对沈归颇有赞赏,而沈昭又有御王府撑腰。
柳氏只觉得以后要对付这兄妹两怕是不会那么容易,随后看着沈昭,到底从几何起,沈昭就逐渐脱离她们的掌控,甚至有几次还遭沈昭算计,难道真的像如儿所说,沈昭发现了什么。
沈昭见柳氏盯着自己,问:“姨娘,为何盯着昭儿,难道昭儿脸上有什么东西?”
柳氏意识到失态,急忙回神,说,“妾身只是觉得昭儿越发美艳动人。”
沈昭微微一笑,“多谢姨娘夸赞,不过要么美艳动人不及姨娘半分,毕竟当初姨娘可是能把父亲给迷倒,冷落我娘亲不管不问,最后害得她抑郁而终,这谁看了不得说一句宠妾灭妻。”
沈涧一听,扬手就要打过来,沈昭都做好了要挨巴掌的准备,在国公府门口,百姓都看得见,再加点其他言论进去,真的混着假的,假的混着真的,到时沈涧在仕途上怕是更加寸步难行。
只是没想到预料中的巴掌没挥下来,沈归挡在沈昭前面,问:“三弟,是想当着我的面作甚?”
沈归比沈涧要高一些,低头看着沈涧,身上属于将军的气势散发出来,沈涧瞬间气势就弱了下去。
沈涧毕竟还是怕沈归,讪笑了声,说,“大哥,我没想干嘛。”
沈归没搭理,拉着沈昭就回了院子。
到沈昭院子,见沈归停下脚步,沈昭问:“大哥,不进来坐一下吗?”
“不了,姑娘家的院子,我进去不合适。”沈归随即又让士兵搬来的两大箱珠宝,说,“昭儿,这是大哥给你的嫁妆,以前都怪大哥,没能好好照顾你。”
沈昭看着这一箱箱珠宝不知所措,说,“大哥,没事,这些你拿回去吧,嫁妆我有,娘亲给我准备了。”
沈归摸了摸沈昭的头顶,说,“傻姑娘,给你你就拿着,这是大哥的一份心意,御王不同于其他人,他作为皇上的胞弟,一举一动都会受人监视,如果可以,大哥也只希望你能嫁与一个普通人家,过平凡日子。”
沈归话锋一转,问:“昭儿,你是如何与御王殿下认识,然后相互倾心的?”
沈昭顿时心虚,不知道怎么回沈归这个问题,总不能说,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吧。
思索片刻,沈昭说:“我和御王殿下曾在郊外认识,他曾救我一命,我两彼此一见钟情,后再皇后娘娘寿宴上,皇上赐婚于我二人。”
“可御王不是这么同我说的。”沈归说。
这下轮到沈昭傻眼了,担心被沈归知晓,急忙闻道:“大哥,御王殿下是怎么说的?”
“没什么。”沈归说:“昭儿,时辰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大哥先回去了。”
沈昭原本还想再追问一下,转眼沈归就走远了,直到回院子还在琢磨御王是怎么和沈归说两人相识的,万一说了什么不好的,那岂不是穿帮了。
沈昭想到这,突然说:“不行。”
绿茵被沈昭吓了一跳,问:“姑娘,什么不行?”
“没什么。”沈昭又坐会椅子上。
这边,沈涧正在祠堂跪着,柳氏关好门,打开食盒,说,“涧儿,快吃。”
柳氏又摸了摸沈涧凹进去的脸颊,说,“都瘦了,在山下这段时间,你受苦了。”
沈涧边吃边说:“娘,沈昭不能留。”
“娘知道。”柳氏说,“沈昭现在还不能动,先不说沈归现在回来了,单说以御王殿下的关系,现在也不行。”
沈涧一听到沈归的名字,脸上出现狰狞,“沈归,我迟早要让他死在我手上。”
“娘,我有个好主意。”沈涧忽然凑到柳氏耳边说。
柳氏听完之后,不确定问:“这样能行吗?”
“娘,放心吧。”沈涧的脸在微弱的光下露出恐怖,说,“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抗住美人的诱惑,到时事成之后就算沈昭再闹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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