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浅磕一下

第二天。

高二要学习的知识比高一更多。

沙白鸟目睹一堆神情朴实,很显然是刚从初中升上来的高一生。忽然神奇地想:自己以前这么清澈的吗?

等她坐下,第一节课都上完了,她才看到她那姗姗来迟的同桌。

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单肩斜挎着一个黑色的书包,似乎是某个知名的大牌。可能因为刚睡醒,男生不太修边幅,有些长的头发反重力地翘着,眼下是乌青的黑眼圈。

“……你昨晚做贼去了啊?”可能是因为他作为男主,和她有一种神奇的羁绊,所以她相对自来熟了些。

“不干你事。”那人原话奉还。

沙白鸟想,这人不会是在报复她昨天那句吧?

这么记仇?

沙白鸟也不生气,她也有起床气,知道他现在不想和人说话。她只是嘀咕着:“总不能通宵学习了吧……”

其实她也不止见过宁以远这一个天赋型的学霸。

她高中和大学的时候也遇到过这样的人。他们通常乐衷于各种除学习以外的事,除了偶尔上课听到感兴趣的东西会抬头看上几眼,其他时候都在低头干自己的事。

对此,沙白鸟质疑过,怀疑过,研究过,但最后她妥协了。

这些人还真就他妈是天才,没什么好说的。

反正她脑子笨,学不来,她本就不是天才,自然也不羡慕。顶多偶尔酸两句而已。

但她没注意到,宁以远身形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但随即他就又进入了梦乡。

宁以远是课间来上课的,没跟第一节的语文老师撞上。但第二节是英语课。他们班英语老师的年纪不大,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平时喜欢穿漂亮的小裙子,看美剧、英剧,所以内涵人的时候莫名带了点美式的幽默色彩,又有梗,又有趣。

今天她穿了套夏威夷花色的长裙,配上长发飘飘发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刚度假完回来的。

不过好像也差不多。

孟庆琦大步流星走进教室,将草帽搁置在讲台,将挎包随手一丢,结果掉出来一颗椰子。

“……”

“唉。”孟庆琦捏捏山根,把椰子丢了回去,“不好意思啊同学们,飞机晚点了,本来今天六点能到的,不过好在没迟到。……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啊?哦,这个椰子……嗯,我亲手摘的,这是我勇敢的象征,所以就丢包里了。”

她利索地将麦带上,“OK,everyone,我们上课了。”

她没上一会儿,就发现沙白鸟旁边似乎不太对劲,“那个……倒二排那个女生,把你睡觉的同桌叫起来。”

沙白鸟:“……”她象征性地推了两下宁以远。

“啧……”某人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沙白鸟:……日,这种人怎么考段一的!

孟庆琦看出了沙白鸟的难处,开着嘴炮道:“唉,都跟李华当了三年的朋友了,人家现在让你帮他写个介绍信真是累死你了。”

众人嘴角抽抽,谁乐意和李华做朋友啊!

一大早连上两节文科,大家其实都有些昏昏欲睡。此时这话正好活跃了气氛,一阵欢声笑语里赶走了不少人的瞌睡虫。

几个胆大的男生起哄:“老师!人家在梦里学呢!”

孟庆琦惊奇:“人梦周公,你梦李华?”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梦男竟在我身边!”

“好了好了,”孟庆琦纵着大家笑了一阵,打了个圆场控制课堂秩序。她翻了一下座位表和花名册:“宁……以远。哦……那大屏幕上的啊。难怪了。”

同学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对对对!人还是段一呢!每天睡上段一的!”

孟庆琦哭笑不得:“你们还帮上腔了,是你们第一吗这么兴奋?”

同学们昂起来小脖子,他们兴奋,当然兴奋,特别兴奋!学生的集体荣誉感总是很神奇的,一人争光,全班光荣,说不高兴肯定是假的。

孟庆琦摇了摇头,“欸,不是我说你们啊,”她觉得这个班太松懈了,忍不住点了两句:“你们过一个月可是要月考的啊?别光顾管人家睡没睡了,多看看自己昂……欸,就那个同学,不是我刚说完就睡下去什么意思啊?小心我一椰子给你创飞哦!”

麟一的都是学霸,对他们来说月考只是一个小测试,根本无伤大雅。在一阵欢声笑语中,沙白鸟突然发现了一件很严重、很严肃的问题。

沙·真正的大学生·清澈且愚蠢·四年没接触过高中知识·一年摸不了五次笔·白鸟:她突然想起来一个离谱的剧情。

男女主正式结下梁子的转折点就是在月考。

月考那次,女主作为学霸本以为自己肯定稳居第一,却没想到没打败男主的不败神话,堪称戏剧地差一分超过他。

断层第一终于有了陨落的迹象。男主邪魅一笑了,女主气个半死了,全校学生都炸了。

但、但问题是,她tm一个小垃圾怎么可能在一个月时间里反杀开挂型天才男主——也不算反杀,但也得考个年段第二,还刚好和男主差一分!

妈的,她当年为什么要设这种人设啊!

她以前上的也是市里最好的高中,但撑死只能考个段五十,要知道,这在一个年段一千人的学校里面她这种小垃圾考到这个分数,已经算非常牛逼的存在了。

结果。

沙白鸟觉得自己碎了:天要亡我啊!

不是,别人穿书各种神助攻,过个剧情暧昧滤镜拉满,压根儿没人关心学习的事,怎么到她这就成了积极励志的正能量高考正剧。完全不搭调吧!

当然,这些都是沙白鸟的牢骚和抱怨。

其实高中没那么压抑,没有人规定高中必须全力以赴,事实上大部分高中生没那么紧绷,主打一个松弛感拉满。尤其是高二。

要一个多年没学过高中知识的人上来就考年级第二,相当不可能。她又不是天才,怎么可能毫不费劲地在这高手如云的一中学到年段第二。

还真不如杀了她。

不过沙白鸟确实松弛,哪怕刚刚生命体征都消失了一瞬间,她实际上也没放弃的念头。

来都来了。

她想。

其实她推断过。

她的原身早被二妞判定为死亡了。从一开始,就是死亡二选一:要么原地去死,要么做任务。完成活,没完成死。她还有机会能活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又不是什么理所应当的事。她理应温顺地接受死亡,尽可能地去争取生的希望。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她其实是个挺理性的人。或者说年轻人都是这样的:嘴上口口声声喊着放弃,实际上还是不情不愿地抱怨完之后,认认真真地做着这些事。

沙白鸟同样有这样的特质。

虽然她高中的时候就很烦数学,但她还是认认真真地上着这些多年前已经上过一遍的课。

她从小就笨,知识点不重复记忆,很容易就会忘记。对高中的旧知识,比起不屑和轻蔑,她几乎是面含绝望的微笑,以泪洗面:她真不觉得这些知识跟新知识有什么区别。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女主还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宁以远似乎睡眠一直不太好的样子,眼底永远有些许青灰,怎么也睡不够似的。让人好奇他是怎么就这么睡了一天。

周四的某一节课,宁以远起身,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不过那次他似乎没什么睡意,脸搭在臂弯里,侧着头看沙白鸟。他看着她认真做笔记、上课的样子,语气侃侃:“不愧是好学生,课上这么认真~”

样子死欠死欠。

也难怪别人管他叫bking。

沙白鸟本来不想理他,但二妞要命的警告声在她耳边嗡嗡作响,烦个不停,她连认真听课都做不到。

于是,她只好乖乖立住自己一点就炸的小清高模样:“对于像你这种不学无……”嘶,不对他年纪第一。

宁以远见她语气微顿,挑眉道:“这种是哪种?”

沙白鸟嘴角一抽,她的文明单词储备量突然匮乏,半天没憋出来个能过审的,最后她灵机一动:“像你这种欲擒故纵的人,我最讨厌了!”

沙白鸟:走男主的路,让他无路可走!

宁以远:“?”

“谁??”他露出个三分不可置信,三分“你在开玩笑对吧”,以及四分“你不会是在欲擒故纵想引起我的注意”的表情。

但沙白鸟勉强完成了任务,还让他一头雾水地一拳打在棉花上,处在一种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的憋屈状态。

沙白鸟爽了。

连那酷似英语的f(x)都觉得看着眉清目秀了不少。

这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课堂插曲。

但在别人眼里,却意味不同了不少。

事实上班里男女同桌的占比并不高,尤其是宁以远和沙白鸟这种莫名其妙坐在一起,还都是俊男靓女看起来格外养眼的两个人,简直是在疯狂吸引闻声而动的CP粉。

沙白鸟的社交又比较单薄,她平时的交友圈都在固定范围内。

她们宿舍住了两周,也算熟悉。段迎在观察一段时间后确认:沙白鸟和宁以远确实没什么恋爱的苗头,就是单纯的冤家。

得出这一结论,可把她高兴坏了。

檀钰秦摸不着头脑:“有什么可高兴的?你难不成暗恋宁以远?”

她俩关系好,这个尺度的调侃,段迎压根儿不会当真。两人干脆就在宿舍大大方方地讨论。

段迎当然否认。

檀钰秦闻言,仿佛第一天认识她一般:“那你不会是……?!!”

沙白鸟:……这tm什么聊天走向!

段迎更是极力澄清:“放你爹的屁。”

“……”

沙白鸟犹记得刚见段迎的时候,自己给她的定义是甜妹。

段迎主混内娱韩娱日娱,国外国内各种墙头。像大部分的粉丝一样,她不止一个墙头,而且甚至能自动自发地磕起不同CP的糖。

但她有一个原则:“我从不zqsg地磕,我向来只磕假的CP。”

檀钰秦闻言更是三观尽碎:“你……为什么要自动自发地磕假糖,吃工业糖精啊?!”

段迎:“就是因为确认是假的,磕着才放心啊。”她又道:“就像我磕白鸟和Bking,他俩压根儿不可能。只要房子从未真正建起来,就根本不可能塌。况且,又不是所有假的都像工业糖精,我磕的是一种感觉,一种类型,懂吗?”

檀钰秦: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沙白鸟作为蒸煮,在答应段迎说可以舞到她面前的时候就正式失去了话语权。

虽然她不混饭圈,但她倒是能理解段迎的想法。实际上段迎这种理智的磕CP方式才是可取的。

她不仅不阻拦,还脑回路清奇地想:她和宁以远还真就是主角,某种意义上来说段迎也算是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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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笔下的冤种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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