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处卖糖画的摊子前,桂花突然停下脚步。
“夫人,这糖画可好吃了,您要不要尝尝?”
我见她眼中满是期待,便笑着点头:“好啊,那就一人来一个吧。”
摊主见我们停下,连忙热情地招呼:“夫人想要什么图案的?有兔子、老虎,还有龙凤呈祥呢!”
我看了看摊子上的糖画,笑着问桂花想要哪个。
“小兔子。”
“老板,一个兔子和一个青蛙。”
摊主手脚麻利地开始制作,不一会儿,一只栩栩如生的糖画兔子便递到了我手中。我接过糖画,笑着递给桂花:“吃吧。”
桂花接过糖画,低声道谢。待我的青蛙做好后,我二话不说,一口咬断蛙头。对上桂花错愕的眼神,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走吧,我们再逛逛。”
刚踏入信州府大门,管家便匆匆迎上前来,本想来替我们接过闲逛的战利品,谁想我们两手空空的回来。
李叔笑吟吟地看着我,“夫人今日逛得可还尽兴?”
“桂花带我逛了不少有趣的地方。”
管家听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伸手指了指颜卿的卧室。
“大人已经处理完公务回府,正在房里换衣服。”
敞开房门的屋内,颜卿正端详手里一只精致的木雕盒子。脱下官服的男子,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整个人显得清雅如玉。
偷瞄清雅之人时,目光被墙壁上的一幅画吸引。
定是医鹿山待久的缘故,白梅和绿竹的一切皆能轻而易举勾走我的心神。
翠竹森森,绿荫垂地,枝叶参差交错。小径穿林而入,苔痕湿滑,似有竹叶沙沙作响。
林深处设一方石桌,二白衣人对坐弈棋。男子白衣素净,眉目清隽,执黑子沉吟,神思澹远;女子雪衣翩然,容色绝俗,持白子未落,眸光如秋水映空。疏竹之影斜映棋盘,黑白子如星罗棋布。
崖边老松斜伸,飞瀑如练。一白鹤闲立松下,偶尔振翅,抖落竹花点点。
好美的一幅画……那白衣人,为何与柳砚清颇有几分神似?兴许是念他至深吧。
见我立在门外,颜卿扬起唇角放下手中的木雕盒子,走到我面前,恰好挡去身后那幅《竹弈清韵图》。
“今天去了胭脂铺?怎么没给自己添置一些?钱不够吗?”
“不是不是,是我不喜欢那个味道,太刺鼻了。”
他轻轻一笑,抬手替我理了理一根翘起的发丝。
“还吃得下吗?或者,我带你出去走走。”
“吃!吃了继续逛!”
我笑着跟在他身后走出府门。
傍晚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灯火辉煌,信州的繁华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如此盛况一定是他的功劳。颜卿走在我身侧,时不时侧过头看我一眼,眼中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颜卿领我去的酒楼名叫玉仙楼。不仅味道好分量足,最主要他家吃饭还能免费看戏。酒楼老板专门请了信州最厉害的戏班子驻场,一月之内天天不重样。
雅间内,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颜卿为我夹了一块醉蟹,语气温和:“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我接过醉蟹,嗦了一口,想不到还有酒香。我惊喜地抬起头,他见我的表情浅浅一笑。
“不得不说,这酒味儿在我尝到过的酒里能排第二。”
“哦?第一是何方仙酒?”
“从医鹿山后山挖出来藏了三百年的酒。”
“三百年度的佳酿?那一定很棒。”
“可香了!我和师尊一口气!一坛酒!直接见底!”
话脱口而出,我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观察颜卿的表情。没有……生气吧?
颜卿察觉到我的视线,轻柔笑着问我:“师尊和你也都喜欢喝酒?”
居然没有生气?我眨了眨眼,“嗯”了声,主动结束了话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舞台上今日的剧目落下尾声。我们和全场食客一起为戏班子献上掌声。
夜色渐深,醉仙楼外的灯火依旧辉煌。
颜卿起身,朝微醺的我伸出手轻声说道:“我带你去河边走走”
我重重点了点头,搭上他的手掌。
明明只是小小一壶酒,我竟有了醉意。若不是颜卿扶着我,恐怕出不了醉仙楼就先摔了。
颜卿说的河边,是信州最繁华的地带,璀璨天城笙歌不断。画舫上的姑娘弹着琵琶,唱着小曲儿。横跨河道的石桥上布满了挂满彩灯的架子,以及来来往往的恋人。
忽然想起了光州的彩灯节。
我轻轻扯了扯颜卿的衣袖。
“我之前在光州看了他们的彩灯节,可热闹了。”
颜卿笑了。也不晓得是笑我醉酒后说话的语气还是笑我居然几杯就醉了。
“一开始,光州的彩灯节本取名千灯节。你可知为何改了名?”
改名?好像确有此事,闻笙同我说过。
“好像是说,和别处的千灯节撞了名,所以改了?”
“对。”
人流逐渐变多,颜卿拉近和我距离,手背不小心蹭到我的手臂,又立马收回。
“千灯节在信州已有千年历史,本是当地人过去祈求风雨的祭祀活动……”
后面颜卿还说了很多,但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眼睛始终盯着那只被我烫开的手。等颜卿唤醒我时,自己不听话的手已经抵达对岸,握住了那只滚烫的手。
“牵……”
我沙哑着嗓子,抿了抿唇,抬眸望向他深邃的眼眸。
“夫妻,不该牵手吗。”
自知我失忆重生后,颜卿从不提及过去,也从不问我是否想起了什么,只是默默地照顾我,陪伴我,好像从来都是如此,没有谁离开,也没有谁忘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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