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麟一脸懵逼:“啊?”
文锵鸣则极为冰冷地看着雷雪:“身为军人、贵族,你的觉悟就是这样?雷雪少校,你不配拥有现在的地位。”文锵鸣说完这句话,根本不再管雷雪急剧变化的脸色,直接转身离开。
而风麟在怔愣之后,也连忙小跑着跟上文锵鸣。
帝都皇室和三大家族在X05星都有住处。这里常年驻扎的将官都有他们的人,文锵鸣还没下星舰时就有人在港口处等他。风麟也是这样。
两人随着手下往住处走,风麟打发走了自己家的人,一路上小心翼翼地跟着文锵鸣,等到快到文家势力范围时,才忍不住问道:“雷雪说的,是真的假的啊?”
文锵鸣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不作回应,也没有停下脚步。风麟有些尴尬,但他知道文锵鸣这会儿心情肯定不好,不理自己也是正常,于是便压住自己的好奇心,没再开口。
两人一路无言。等到了今晚要住的地方时,文锵鸣忽然顿住脚步,过了好一会儿,不辨喜怒地吩咐一旁的人给风麟另外找个地方住。
风麟回过神来:“……等等,为什么啊?文上将、文大哥!这么大的别墅,不会连给我睡一觉的地方都没有吧?啊?”他刚刚才把自己家的人给打发走啊,不想收留他方才为什么不说啊?
文锵鸣毫不客气道:“没有。”
风麟:“……????”
一旁的将官立刻弯腰邀请风麟:“风二公子,您往这边来。这边还有一栋公寓,条件不比我家少主住的差上半点,您放心好了。”
风麟很是无语。但看看对方没有一丝要改变主意的迹象,只好佯装忧愁地叹了口气,跟着将官往另一处住处走。
此时已是深夜,X05星的天空无论白天黑夜都很阴沉。附近明亮的能源灯被薄雾笼罩,给人一种朦胧昏暗的感觉。
文锵鸣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所有人都走远了,这才迈开脚步踏上门前的台阶,抬手解锁开门,进屋。
他的动作很稳,表情也很平静。只是眼底涌动的丝丝暗流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屋里有人。
而且是熟人。
长时间没人居住过的屋子散发着冷清的气息。文锵鸣站在玄关处,视线落到不远处的沙发上。
昏暗的视线里,文锵鸣看着那人的身影,心脏不断下沉、揪扯。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许久之后,文锵鸣开口,声音带着压制后的轻微嘶哑。
唐限靠在沙发上,抬头看着昏暗的天花板:“想见见你,所以没走。”他双臂展开压在沙发两侧,修长的双1腿搭在茶几上,“不开灯吗?”
文锵鸣动了动,伸手把灯打开:“……什么时候来的?”
唐限歪头看向他,用一根手指指了指茶几上空着的两个酒瓶:“小半个钟头吧。”见文锵鸣垂下眼帘,开始弯腰换鞋,唐限笑道,“怎么了?问这个干什么?我来得早来得晚应该都对你没妨碍吧。”
文锵鸣直起身,摇摇头:“随口问的。”
唐限笑意加深,没再多说什么。
文锵鸣走过来,坐在他对面。问他有什么事。
唐限说:“刚才不讲了吗?就是想见见你。”
文锵鸣视线在唐限脸上顿了半晌:“……这次大赛,你小心。”
唐限道:“我倒觉得最该小心的人是你。”
文锵鸣目光微动:“为什么?”
唐限一脸惋惜地摇头:“你竟然问我为什么?小怪物,这事儿不是明摆着的吗?”唐限指了指文锵鸣,又指了指自己,“咱们俩是什么关系?盟友。咱们的联盟和帝国什么关系?敌人。帝国能杀了我吗?不能。那剩下的他们该怎么做,知道吗?”
唐限见文锵鸣不说话,便挑着眉把自己剩下的话说完:“既然杀不了我这个祸害,那只好对你这只小绵羊动手了。杀了你,既除去了对帝国颇有威胁的文家,又破坏了咱们的合作,一举数得啊。”
文锵鸣眉头蹙了一下,接着恢复平静:“我会小心。”
唐限道:“以有心算无心,你再怎么小心也有防不住的时候。小怪物,听听我的建议怎么样?”
文锵鸣静静看着他。
唐限见状,舔了舔1唇,笑得意味深长:“听说雷家的嫡女很喜欢你,你要是跟雷家联姻,这三大家族就全都是咱们这一边儿的了。”
文锵鸣平静的表情变得风雨欲来,十分阴沉。
“……唐限,你再说一遍。”
“我说,雷家……”
“砰!”
面前的茶几被一脚踢开,文锵鸣整个人像一只猎豹一般,猛地扑到对面沙发,将人和沙发一起撞翻,两人纠1缠着滚到地板上。
“小怪物,我劝你放聪明点。”唐限只用一只手就挡住了眼神疯狂的文锵鸣,“在银盘星系,没人能逼我做什么。你也不行。”
文锵鸣左手被唐限用右手抓住,另一只手按在唐限的肩头,将他压在地板上。
两人一上一下,一怒一静。与往常不同的是,这一次怒的是文锵鸣,静的是唐限。
“你听到了。”文锵鸣语气肯定。
“看来是真的了。”唐限眉眼带笑,空着的那只手则从两人身体1间抽1出,接着展开,露出手里面的东西,“我以为你丢掉了。”
这是一只很陈旧的木偶。
木偶有着黑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嘴巴抿着,神色坚毅而倔强,看着前方的目光透着丝丝缕缕的恨意。
“你当年不是很恨我吗?”唐限状似奇怪地自语,“让你吃饭你不吃,让你换衣服你不换,让你叫声哥哥来听,你叫了我什么?让我想想,哦,你叫了我——混蛋。”
随着唐限的叙述,文锵鸣一向沉静的眼睛里透出前所未有的疯狂,他抿着唇,脸部肌肉因为过于用力而更加棱角分明。
“说实在的,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小花匠或者我们队伍里的其他人。毕竟整个队伍里,对你最不好的就是我,后来你又频繁地向改造人示好,我以为你是想要讨我队伍里谁的欢心,小怪物,我还真是没想到这个人……会是我啊。”
唐限言笑晏晏地看着文锵鸣,说话的声调带着股既魅又邪的味道。
文锵鸣像是再也忍受不住对方的言语,低头朝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嘴1唇狠1压下去。
两人唇1瓣相贴的那一瞬间,文锵鸣眼底疯狂之色更重,像是拥着最后一棵稻草一般,不管不顾地进攻撕1咬。
唐限疼得“嘶”了一声,抬手抓住对方的头发,想把人拽开。但下一秒,文锵鸣已经摁住了他后颈的致命处,用力摁压。
唐限眼底涌出杀意。
顷刻间,两人的位置颠倒过来。唐限把人抵在身下,胳膊肘和右膝同时抵住对方的心口和腹部,沉着脸道:“胆子不小。”
文锵鸣盯着他不言语。
唐限注意到对方的唇上还残留着一丝血迹,于是下意识用空着的左手拭了下自己的嘴1唇,接着,一股尖锐的疼痛立刻顺着唇1瓣传递到大脑之中。
“艹。”就算是唐限也忍不住爆了粗口,“你属狗的吗?”他舔了下隐隐作痛的嘴唇,舌尖尝到一股独属于人类血液的铁锈味儿。
文锵鸣喉结微动,看着唐限的目光更加暗沉。唐限被他眼中的火焰激得气极反笑,伸手狠狠掐住他下颌道:“我不杀你,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文锵鸣眼底闪过一抹讽刺之色。
怎么可能适可而止?身上这人是他肖想了二十多年的人,他现在就是立刻把对方吞吃入腹、融进骨血,也是绝对无法满足的。
他恨不得死在这人的身上,将心底那些隐忍的、痛苦的、绝望的情绪全部塞给对方,让对方也体会一遍这求而不得、爱而难言的痛苦。
“想让我放手,除非我死。”文锵鸣一根根掰开唐限的手指,声音透着无法掩饰的疯狂之意,“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这辈子你都别想逃开我。”
文锵鸣说的话很慢,也很重,透着股誓不罢休的狠劲。仿佛要带着人一起坠1落地狱一般,偏执到极致。
唐限甩开对方的手,眉眼阴沉:“那你就去死好了。”话音一落,唐限立时掐住对方的脖子,“早知道你这么麻烦,当年就该让你自生自灭,何必费我那么大心血?”
文锵鸣闻言竟露出一个笑来。
唐限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看到文锵鸣的笑,竟然是这个模样。
除了那一双糅杂了强烈情感、令人心悸的眼睛,他的五官跟平日里差别不大,唯有唇角轻微上扬,眼尾斜向上,像一把出鞘的利剑。
唐限观察过自己的眉梢眼角,知道自己笑起来像是春水起波澜,枝头春意闹,看人的时候带着钩子一般。
文锵鸣这种笑眼,他是从未见过的。
而且对方的眼底,那情绪实在太过强烈,既透着三分疯狂,三分快意,又透着三分悲哀,一分苍凉。
少顷之后。
文锵鸣缓缓收起笑,眼底所有情绪敛去,只留下平静无波的深色:“你喜欢我。”他语气笃定。
唐限却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简直要被这小怪物再次气笑了:“我喜欢你?”唐限松开他的脖子,伸手拍拍他脸颊,“白日梦做得不错。”
文锵鸣手肘撑地,支起身来:“你害怕。”
唐限脸上露出几分玩味儿:“别跟我打心理战,小怪物,我不可能喜欢你。你最好给我清醒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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