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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路十年总算按时到达了A市东区某豪华的私家大别墅。
大门处保安验过邀请贴之后,十分恭敬地将他领至晚宴会客厅。
他今天穿得特别惹眼,加上本身就生得十分清秀,路过的不少宾客带着好奇和探究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
宾客多是商圈大佬,路时年的电影虽然大卖,但是来者皆贵客,并非所有人都能一眼认出他来。
小心翼翼地跟着进入。
空气中弥漫着芬芳,四周全是空运过来的名贵鲜花。
人影绰绰,特别热闹。
这主人家一看就是有喜事。
一路随着侍应生,路时年终于来到了宴会宾客的主会场。
早知财阀金主十分华贵,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路时年在看到宽阔的波斯地毯铺满地,高高的头顶水晶吊灯镶嵌着名贵钻石,四处都闪耀着璀璨的光芒,一时间也禁不住愣住了。
光是那些大柱子上浮雕镶嵌的玉石,听宾客窃窃私语都是些国际著名大艺术家的杰作,这抠下几颗来就能直接让他从星澜赎身的价值连城。
每往前走一步,路时年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周围一切都在变形,那些珠光宝气,来宾们的觥筹交错,水晶灯光摇晃得他眼睛疼痛。
他是唯一的异类。
尽管如此,他依旧没有犹豫地穿过人群,朝着他要去见的人走去。
门口侍应生们正忙碌穿梭其间,引路招待着各方来宾。
会场中间有巨大的幕布,摆着一架钢琴,而舞台也宽敞得如同音乐厅,往二楼望去,是神秘的重要贵宾室。
那里坐着豪宅的主人。
底下的人看不见二楼的贵主,但主人却能将一楼所有宾客的位子尽收眼底。
入场宾客已经很多了,皆穿着名贵礼服,身戴饰品,灯光照耀着每一张笑脸,衬得气派非凡。
如今在场多达百位名流,趁着生日宴还没有开场,彼此间已经开始了晚宴的社交,谈笑往来,觥筹交错,时不时微笑着点头交换着名片。
穿着十分贵气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二楼,视线往路时年投来,见他今日风采,微笑着点了点头,那笑容里,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和评判。
路时年深深吸了一口气,换上了礼貌的笑容,回以沈明威。
宴客们的视线也跟着沈明威的方向,纷纷看向路时年。
他穿着那一身靓丽的宝石蓝小礼服,果真吸引到了不少人。
沈明威伸手,招来管家在他耳旁轻声说了一句什么话,立即脸色闪过一丝的不悦。
“那臭小子能有什么事?除了一天到晚摆弄那些没有的雕刻,连他亲大伯的六十大寿都不来?”
管家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低着头:“二少爷说礼物已经托朋友送来了,他就不过来了,还说祝老爷您生日快乐。”
“算了算了,反正沈家也不指望他些什么。你下去吧,对了,去看看宾客都到齐了没有,差不多就开始吧。”
路时年被门口的侍应生领来见沈明威的时候,这位浑身都散发着珠光宝气的地产大亨这才展露出一丝笑容来。
“哎呀,这就是咱们那《欲毒》电影的男二吧,小伙子果然生得漂亮,真人比镜头里更好看。”
路时年十分拘谨地跟沈明威道过贺,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边,正在这时,秦恭却领着许青出现在了会场。
看到秦恭的一瞬间,路时年整个人都有些寒意。
算起来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过这个人了,自从他的公司卷入了财务麻烦,他一直奔波于各个财务部门和政府,很明显能看到最近过得十分不顺,往日那不可一世的狷狂傲气都被磋磨地肉眼可见的疲惫和颓靡。
但是在看到路时年的瞬间,秦恭的眼睛如同野兽般,迸射出憎恶的光芒来。
路时年没由来地心底一沉。
秦恭跟许青两人走到了沈明威的面前,将一份十分昂贵的贺礼赠上,视线落在了正欲闪躲到一旁的路时年身上。
礼貌恭敬的声音响起:“沈伯伯,您邀请了我们星澜的当红演员,怎么也不给我打个招呼呢。”
这话听在路时年的耳中,却冰冷又戾气。
沈明威叱咤商场多年,对秦恭和这路时年往日的关系也多少有些耳闻。
察觉到路时年微妙的不适,沈明威哈哈大笑了两声,“沈伯伯早听说你和这孩子关系匪浅,看样子不是空穴来风。”
此话一出,路时年满脸煞白。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隔着十来步的距离,许青的眸子闪烁着讽刺的冷笑。
那老板连忙拉过路时年的手,肥胖的脸上荡漾着笑容:“秦恭啊,今天是你沈伯伯的生日,不管你们过去有什么小矛盾呢,看在我的份上,就既往不咎了,今天这么多贵客赏脸来给沈伯伯祝寿,那自然是要尽兴而归。来,我给大家伙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顾寻大火的电影里的男配,小路。”
“看这小路长得多么水嫩啊!”
“听说他在星澜的时候还和许青是前后辈,都当过练习生。”
“这么说来,跳舞应该也很厉害吧!”
沈明威和来宾们喝酒不知道多少杯了,神情越发地躁动起来。
拉着路时年的手,不安分地扯着他的衣袖,也丝毫不顾礼数了,酒气红面地说道:
“小路,过来,大伙都听说你跳舞不错,现在你就来给大家跳一支!”
沈明威说这个话的时候,是带着高高在上的老板命令语气。
这要求提得突兀,让他完全没有任何准备。
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路时年被推搡着上了舞台之上。
聚光灯突然打在他的身上,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于一处,他的脸仿佛火烧一般尴尬。
来之前也想过,这样的社交场合给沈老板祝寿,总免不了一些社交迎合场面的。
但是这又跟想象里的不太一样。
沈明威,明显只当他是个卖唱卖跳的。
在他眼里,他或许跟大马路上弹唱的那些街头浪人没什么两样。
许青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目光带着几分玩味。
秦恭的脸却更加阴沉。
嘴角浮现出古怪冰冷的笑容,跟沈明威说道——
“别让他穿这个礼服了,这么正式,跳舞可不好看。”
“让他穿那种。”
秦恭小声地给侍应生交代了几句话,不一会,侍从取来了一件暴露非常的,万分性感的深v服。
路时年的脸瞬间凝固了一般,他还从来没在人前穿过这种衣服,还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跳热舞……
人群里冷冷的目光射向他,是许青。
仿佛是在看他的笑话一般,许青轻轻喝了一口酒,微醺地看着台上的路时年。
似乎这种事对许青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难道许青曾经……
路时年皱了皱眉头,还来不及想太多,就已经被人带到了更衣室,强行让他换上这衣服。
而在二楼的贵宾室内,上座的位子却始终有一双眼睛未曾离开过路时年。
从刚才开始,那双暗处的眼睛,便一直阴沉寒冷地看着一楼大厅主人请来供他“助兴”的艺人们。
贵宾席上的男人西装革履,却寒气绕身,侍应生端来醒好的酒,他那惯常礼貌有风度的笑容早已荡然无存,漆黑幽深的眸若不见底的寒潭水,将侍应生都冻结在了原地打了微微打了个哆嗦。
顾寻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紧紧捏着酒杯。
沉默了一会。
放下,起身,向楼下走去。
在一众侍应生懵懂相觑的目光之下,顾寻已离座不见了。
路十年刚在更衣室里换好衣服,他目光深深看着镜子里几乎认不出来的自己,一身妖冶的舞袍,将胸口大片凝脂肌肤暴露在外。
领口让整个胸膛都是暴露的,隐约能看见小樱桃。
这……几乎相当于没有穿。
深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一小会,钱难赚屎难吃,卖个身材又不是卖身。
拍了拍脸,给自己鼓了下气,就准备拉开帘子出去跳金主点的辣舞了。
然而就在手刚触碰到帘子时,正面突然一道黑影沉沉压来。
一只大手二话不说地将路时年拉回了更衣室。
促狭的空间里,顾寻修长的身子将他压在门板上,随手带上门,低垂俯瞰着他的时候,路时年能感受到顾寻的目光里的浓郁情绪涌动。
路时年抬眸,就看到一身华贵却低调的顾寻,禁不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被谁看到,他都无所谓。
除了眼前这个人。
路时年下意识地用手拉了拉胸口那敞开得很低,少得可怜的布料。
但却无济于事。
脸上一阵阵发烫。
对面的人低沉嗓音阴沉不定。
“你看着我。”
顾寻强行掰着路时年的脸,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然而那双清澈的眸子却时刻想要逃离躲藏,这让他十分恼火。
路时年深深地埋下了脑袋,“寻哥……对不起。”
又是这样的神情。
大写的清澈懂事,知错求饶的委屈小模样。
但偏偏下次还犯。
骨子里倔强得一批,让他都无可适从。
顾寻揉了揉眉心,回想起这几个月来路时年拼命三郎的劲头,语气微微放软了下来。
“你就这么缺钱用?”
【好久不见,偷偷爬上来……偷偷更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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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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