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则绎还在和途此闲聊,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还叫了途此的,两人回头,看见了学习委员夏清榆。
在他们转学来之前,夏清榆是年级第一。
夏清榆是个看起来娴静温柔的女生,平时喜欢扎辫子和丸子头,会唱歌会弹钢琴,喜欢跳舞,也去学过几年武术,还能写一手漂亮字,人美心善,成绩还好。班上就有不少人暗恋她,更不用说其他班。
她今天和往常一样带六岁的弟弟出来玩,认出关则绎和途此的背影就和他们打招呼:“你们的家也在附近吗?”
关则绎解释:“不是,我和途此到这边随便逛逛。”
他注意到夏清榆手里牵着的小男孩,问:“学委,这是你弟弟吗?”
夏清榆笑着点点头:“对,我带他来玩。”
她看着靠得很近的关则绎和途此,说:“真羡慕你俩,我和我的好朋友没能在同一所高中。”夏清榆语气里满是遗憾,下一秒又突然变得明朗和开心起来,“不过没关系,我们约好一起考国外的一所大学。”
关则绎想,巧了不是,他刚和途此约定好考同一所大学。
“那祝你和你的朋友得偿所愿。”
夏清榆很高兴:“谢谢,这话我爱听。”
途此说:“有志者事竟成。”
夏清榆显然没想到途此也会和自己说话,怔了一下才道:“好,承两位学神吉言啦。”
她弟弟晃了晃她的手,说:“姐姐,我饿了。”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可爱的弟弟,对两人说:“那我先和我弟弟回家啦,学校见。”
待夏清榆和她弟弟离开,关则绎和途此又转回身去。
江上起风,波纹荡漾,他们的头发随风轻扬。
回去是途此打的车,关则绎先上车,途此随后。
车里有点热,途此随手按下车窗,关则绎往这边看,无意间看到在他和途此离开后,他们方才站的位置又来了两个男生,有所不同的是,这两个男生光看背影就很亲昵,他们的手,似乎也是紧紧交握在一起的。
在车子启动时,关则绎看见高一些的男生凑过去亲另一个男生的额头。
随着车子驶入大道,那两个男生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关则绎认为,他们很有可能……是一对恋人。
方才途此也随他的视线往那边看了,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关则绎也没问,仿佛无事发生。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有异性恋,还有同性恋,这不足为奇。
可听说和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
等回到家以后,关则绎才问途此:“你刚刚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途此无意识捻搓指尖,反问他。
关则绎以为途此没看见,摆摆手说没事。
关则绎渐渐将这件事抛之脑后,过完周末和周一,就到了周二周三的校运会。
项目报名在上个星期期中考试结束之后,体委动员关则绎报了一千米和跳远,又让关则绎劝途此也报一两个,途此报了跳高和三千米。
跳高跳远一千米都在周二,比赛进行得很顺利,除了宽子在跑一百米的时候不小心摔了,李业起跑慢了,只拿到第三名。
夏清榆拿了女子组跳远跳高第一,关则绎和途此分别拿下男子组跳远和跳高的第一。
下午的一千米,关则绎第二名,体委第一名。
关则绎在跑过终点线的时候,被旁边的第三名撞了一下没站稳,他紧急撑地,膝盖还是擦伤了一点,第三名也吓到了,气喘吁吁地道歉,刚要扶人,关则绎就被赶过来的途此拉起来了。
关则绎摆手和第三名说没关系不要紧,途此站在旁边看见他的掌边有一撮红痕,又拿起他另一只手看,也伤到了,途此眉头紧锁。
关则绎后知后觉手也有点火辣辣的,再转头看到途此沉着张脸又是检查他膝盖又是盯着他手的,瞬间老实,跟着途此去医务室。
校医还在给另一位摔伤的同学做检查,途此便自己要来东西给关则绎清理伤口。
关则绎很安分,积极配合途此,让他不动就不动,让他伸手就伸手,倒显得乖觉。
从小到大,他但凡有点磕伤碰伤,基本都是途此帮忙处理。途此手法娴熟,料理起来游刃有余。
途此维持着半蹲的姿势给他膝盖伤口贴了个创可贴,然后才站起来扶关则绎回教室。
“以后小心一点……”
关则绎点头,他知道途此接下来要说什么,于是先发制人:“嗯,还有伤口注意别沾水。”
回到教室,同样受伤在教室里歇着的宽子立马凑过来:“则绎,你怎么也摔了?”
关则绎开玩笑:“今天水逆,出门忘看黄历。”
宽子还十分认可这个玩笑,若有所思:“那我应该也是。”
关则绎不厚道,宽子也跟着无情,笑了对方半天。
途此看不下去,伸手敲了一下关则绎脑袋,很轻,但关则绎也意识到是得收敛点。
周三的三千米,关则绎拖着残破的躯壳外加抖擞的精神去为途此还有体委加油助威。
除了本班的人,关则绎还听到很多别班的女生在给途此喊加油,一声更比一声高,他心里啧叹:途此人气果然不同凡响!
途此前面几圈就跑得比较快,一直保持前三,后面两圈依旧稳定发挥,最后一百米还能加个速。
比赛结果毋庸置疑,途此第一,体委第二,两人只相差那么零点几秒。
这下轮到关则绎去扶途此了。
刚跑完三千米,累是肯定的,途此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先平缓下来,可是看到关则绎脸上的笑容,他发现光做到这一点就很难。
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用关切又自豪的眼神看自己,他的心跳只会越来越快。
途此身上很烫,汗水湿透上衣,手臂也汗糊黏糊,可关则绎不嫌弃,他紧紧揽住对方的手臂,试图让对方放松休息,把一部分重量承给自己。
关则绎有轻微洁癖,但他永远不嫌途此,甚至依赖纵容。
换种说法就是,只要是你,怎样都行。
他想,他和途此是相互的,因为途此不信任不亲近别人,而他是例外。
这或许也是他们关系能一直这么要好的原因。
这个时候关则绎还没有意识到另一种可能:彼此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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