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念念放下手机,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情。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响了,有人在打电话。
绩念念想着,该来的总会来。
她颤抖的手拿起了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绩念念,我找了你这么长时间,你人去哪里了?”尖锐的声音透过听筒刺进绩念念的耳朵,震得她耳膜生疼。
绩念念捏了捏眉间,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沉稳的开口道“陈凯久,我说了,明天见面,我会给你交代。你与其在这里狗叫,不如滚回去好好想想我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我到底欠你什么。”
说完便挂了电话,陈凯久没完,一遍又一遍的打着。
绩念念心烦的把手机关了机,随手扔在了床上。
她倚靠着墙,身体缓缓下滑,直到蹲坐在地
上。双手抱膝,头深深埋入臂弯之中。把整个人都蜷缩在角落里。
高一那年暑假,绩念念的姥姥去世了,绩念念失去了她最后的一个亲人。
和姥姥在一起的日子并不好过,姥姥家在一个小山沟里。村里的人日子都过得不那么富足。念念和姥姥两人就住在一个破旧的小房子,那个房子已经好多年了,是个危房。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
冬天没有热水,厨房里没有灶台,只有一个炉子可以烧菜,破旧的墙皮都脱落了。
姥姥总是做些手工活,给别人缝缝衣服赚点钱。村里的人也知道念念一家过得苦,有什么针线活也总是先给姥姥。
姥姥还自己种了一个小菜园,自己种菜供年年吃饭。
可绩念念过得很开心,有姥姥的陪伴,有村里其他小孩的玩闹,村民们的关心。她很幸福也很知足。
姥姥也一直供她念书,她每天下学回来,就帮姥姥浇浇菜园,拔拔杂草。然后再给姥姥做饭。日子过得很充实。
这样的生活一直维系到姥姥去世,绩念念唯一的家也塌了。
绩念念记得,那是个炎热的夏天,屋外的蝉不停的叫着,外面还有小孩打闹的嬉笑声,微风轻轻吹着,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盛夏的美丽。小菜园里,果蔬都蓬勃的生长着,展现出旺盛的生命力。阳光愈发炙热。大地仿佛被置于一个巨大的火炉中,热浪滚滚,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焦灼的气息。
屋内,姥姥苍老的的手轻轻的抚摸着绩念念的脸,满是皱纹的脸颊上流淌着两行浑浊的泪。
绩念念也哭着,她小声的啜泣着,却怎么也压不住喉咙里的呜咽声。
她的手紧紧的握着姥姥的手,感受到姥姥的手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得冰凉。
渐渐的,姥姥的手无力的捶了下来。
断气了。
绩念念还是紧紧的握着那双枯槁的手,声嘶力竭的哭着。
她哭了很久很久。
姥姥的这双手,用裁缝来供养绩念念,也牵着她长大,为她托起一个避风港。
可如今,这双手无力的搭在床上,再也没了生机。
屋外的吵闹声没有停下来,绩念念的哭声却停下来了。
等绩念念在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医院里,她哭晕了。
医床旁边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男人斜倪着眼看着她。
那是一张温和的面孔,却无时无刻不在透露着厌恶和嫌弃。
“绩念念,我是你的爸爸”
良久,男人缓慢的开口。
“你姥姥死前给我打了电话,说希望我能供你念完高中和大学。”
“我现在接你去海城。”
海城是那个男人的家。
绩念念没说话,点了点头。
男人也没在多说什么,就出门了。
绩念念躺在病床上,任由眼泪缓缓的滑过脸颊,染湿头发。
脑海里盘旋着姥姥临死前的话——
“念念,姥姥要走了。你要好好的长大啊。”
“姥姥给你爸爸打了电话,他会接你去海城念书。你一定要好好念书,才能走出去。”
“答应姥姥,一定要幸福。姥姥不求你多么有出息,只希望你能够天天开心,一生无忧。”
“姥姥会在天上看着你的,绩念念,姥姥永远爱你。”
“……”
绩念念出院后,并没有急着跟陈永康去海城,而是把奶奶的骨灰埋在了村外的一个小花园里。
那是她小时候常常和姥姥来玩的地方。
她在坟前跪了好久,说了很多话。
最后,她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说“姥姥,等我。”
陈永康并没有多说什么,在绩念念上完坟后,就带着她去了海城。
可到了海城,到了陈永康的家,她才发现,陈永康的家并不是什么善茬。
陈永康有一个儿子,叫陈凯久。
陈凯久和她一样大,是个五大三粗的年轻人,留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高高壮壮的。
陈凯久很讨厌绩念念,见了绩念念的面就骂她是小三的女儿。还经常动手打她。
陈凯久的妈妈也很讨厌她,她不允许绩念念叫她阿姨,也不允许她叫母亲。
绩念念并没有见过她的母亲,从她出生到现在,她从来没有见过她的母亲。
那个暑假,陈凯久也总是找事,欺负她,打压她,辱骂她和她的妈妈。
梅姨,也就是陈凯久的妈妈,做饭的时候从来只做她们一家人的饭。吃饭的时候还对绩念念冷嘲热讽。
绩念念就睡在一间小小的仓库,可她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
她知道,她在挨过两年,就可以走了。
她知道,姥姥还在等她,她还要回去接姥姥。
陈永康对家里的闹剧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开学的时候,把她送进了海城一中 。
海城一中是可以通校的,陈凯久就是通校生,而绩念念毫不犹疑的选择了住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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