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醒许琸言的不是闹钟,而是……
许琸言眯了眯眼,感觉此时日上三竿,时间应该不早了。
果然,他摸过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看了眼。
8点35分。
当即懊恼地诶了声。
某人假期第一天就把手机上的所有闹钟全部取消了,但转头就忘了这件事,昨儿临睡前,还想着第二天要叫隔壁那位起床呢。
虽然时间迟了,但许琸言把自己收拾干净后,还是去敲了敲隔壁的门。
当然是无人应答。
许琸言溜溜达达地下了楼,辨不清尤啓到底起没起。
不过假期嘛,起没起,都不碍事。
从厨房叼了片面包出来,许琸言笑着跟张妈闲聊了两句,转头往客厅里一瞥,笑容还挂在脸上,但脚步却顿在了原地。
许琸言定睛看了几秒。
这才确定,客厅那头,此刻正跟他爷爷‘对弈’的,确实是本应该还在赖床的某人。
这一幕,无端拉扯着许琸言的思绪往十年后倒了倒。
许琸言记得很清楚,那是……
距他跟这位陌生男人在酒吧邂逅没几天,他在自己爷爷的办公室中再次见到了这人。
彼此,许琸言是被他爷爷专门叫过去的。
出了办公室门,许琸言才意识到,他爷爷这次的‘专门’看样子像是在给他跟这位陌生男人在‘相亲’。
也是从那天开始,许琸言对尤啓带上了有色眼镜,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得劲。
他从小就不喜欢被人安排,这次倒好,竟然安排到了他的婚姻大事,许琸言怎么都忍不了。
那时,他刚推门进去看到的一幕,不也如现在这般吗?
时光退回到十年前,穿着一身得体西装的青年人变成了嘴里叼着片面包的少年。
少年人放慢脚步,走近。
看了眼面前的棋局。
俩人下的不是围棋,而是象棋。
比起若干年后,更喜欢下围棋的许老爷而言,此时的他,确实更喜欢这种长驱直入,大开大合的战局。
要是哪招下得好了,没准还能豪情地大喝一声。
但对于许琸言这种只知道‘马走日象走田’的小菜鸡而言,不管目前棋盘上的局势有多胶着,他都是看不出来的。
见尤啓朝自己看来,在春日的暖阳里,许琸言朝他大大方方地笑了一下。
笑容有点晃眼。
尤啓过了几秒才听见对面人在喊他。
许爷爷笑着站起身,招呼尤啓道:“小娃娃,饿了吧?”
尤啓看了眼许琸言叼在嘴边的那片面包,无声吞咽了下。
许琸言走上前,又朝棋局看了眼,虽然看不太懂,但看他爷爷已经起身,就知道这局该是下完了。
经过尤啓身边时,他小小声地问,“你俩谁赢了?”
无声对视,过了会,尤啓才应,“都没赢。”
谁知,这句叫耳尖的许爷爷听了去,当即回头纠正道:“怎么能是‘能没赢’呢。”
老人家推开座,笑眯眯道:“这叫双赢。”
一听是这么个结果,也不知道为什么,许琸言心里很熨帖,当即轻轻拉了下尤啓,往桌边走。
“嚯,看不出来啊,”他笑,“你还挺厉害的嘛。”
许爷爷也在不遗余力地帮腔,“确实厉害。”
又问尤啓,“小时候有专门学过吗?”
尤啓把眼睛从面前那杯牛奶上移开,心里想的还是昨晚许琸言专门给他热的那杯,但嘴里已经自动道:“没有专门学过。”
“以前经常在楼底下看那些大爷们下,看得多了,就会了些。”
尤啓说完这句,才意识到,这句话不符合他的性格,他不是一个爱解释的人。
许琸言跟许爷爷对看一眼,默契地没再吭声。
早餐间隙,许爷爷问了许琸言为什么突然跑到临市来。
老爷子问完这句话,尤啓莫名抬头朝许琸言看去。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许琸言笑着自然道:“在肃津闷久了,出来转转。”
听他这么说,尤啓一颗忽然被提起的心,慢慢落了回去。
事后尤啓复盘,倒也不是不能说他父亲的情况,但好像,就在那一刻,他确实不太希望许琸言提起这件事。
他不明白许琸言是刻意避开,还是压根对这些都不在意,随口回的。
饭后,许爷爷还说要叫老陈带他俩去附近转转,许琸言本来想说好,但被一个电话打断了。
是汪强那个没眼力劲的,说什么非要带许琸言去看流星。
许琸言自己消化了会这个邀请,默默把头转向尤啓,斟酌着问道:“你想看流星吗?”
尤啓:“。”
回程路上,没了尤晓晨那个小家伙,许琸言直接坐到了副驾上,并美其名曰,要给尤啓臻享版的后座私人体验。
车子平稳上路。
尤啓在后座臻享了一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坐副驾那位可能是怕他昨晚在陌生房间里没有睡好,无形中给他提供了一个再次安睡的契机。
说实话,尤啓昨晚是没怎么睡好。
前半宿被几个梦接连惊醒,醒来又转瞬就忘记了梦的内容,十分懊恼。
后半夜则把厚重窗帘拉开了一角,望着那轮圆月茫然地看了又看。
可他这会完全不困。
思绪很纷乱,在想早上仨人坐一块吃早餐时的细节,也会想,在医院那阵,放着电梯不坐,专门从侧门爬楼梯上来的人会不会是专门而为之。
尤啓抬眸,往前座看去。
其实他早都发现了是吗?
心里无端抽了下,尤啓辨不清那是种什么样的心绪。
明明很堵,却又没有以往那种堵来得难受。
他心绪烦乱,故意坐副驾的人又何尝不是呢。
早上看到的那幕此刻在许琸言脑海中不间断回放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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