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各人的活法

距离《犬夜叉》的男女主角相遇还有五年左右的时间,这也意味着凌叶需要在村子里住上五年的时间。

旁边是诉完苦后熟睡的夕子,凌叶脑海里一堆思绪。

她知道,夕子的一切行为只有一个目的——读书识字,也知道自己完全可以忽视她的诉求,冷漠旁观。

但是,凌叶不想这样,她没办法漠视夕子的遭遇,而且由夕子的讲诉,她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女子在这样一个时代的艰难。

无论是谁,只要你是女性,就只能依靠父兄的安排生存,夕子是这样,原身智子也是这样。他们出卖女儿或者妹妹,不会受到任何的惩治,甚至于没有人会责难他们,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正是这种理所当然,让凌叶难以接受,也让她想起现实世界中的重男轻女观念:男的就一定比女孩子金贵!

她才不相信!只有一句话是对的,有钱的都是大佬,谁强谁才有话语权!

现实世界里,凌叶是一个中学生,吃饭、读书和学习都需要向父母伸手要钱。和家人吵架的时候,常常说狠话,可最后都得妥协。每次哭完,就想着长大能赚钱就好了,想干啥干啥。

凌叶从小就怨恨重男轻女的父母,也不想夕子轻易地妥协。她一定要帮夕子,证明女生也可以比男生强!

凌叶一起床,就感觉头昏昏沉沉的,没有精神。夕子却早早地帮忙弄好早饭,回家去了。

她只好先和枫婆婆商量,把每天的修行时间缩短半个时辰。结束修行后,她在屋外的沙地上教夕子识字。枫婆婆倒是没有意外之色,反而勤快地做好各种辅助事情。

就这样,凌叶开始了一边修行,一边教人识字的日常。更令她越来越焦虑的是,补习班的学生剧增,从最开始的夕子,到最后的一村人围观。那种感觉就像是你突然成为了舞台上的主演,下面一堆的观众盯着你。

凌叶很恐慌,害怕得晚上睡不着觉,总是在纠结后悔,为什么要答应夕子,要不然放弃算了,等等。可是,每次一看见开心的枫婆婆和其他人,她又说不出口,只好硬撑着。

有一次,她实在是撑不住了,偷偷地跑到犬夜叉所在的森林躲起来哭。

当老师太难了,她每次遇到那些没有开窍的“学生”,想发火又不行,毕竟年纪比自己大,还时不时吃人家“供奉”的东西。

没留意时间,等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她发现村里的人少了。正纳闷的时候,一小孩子看见她就大声喊人,“叶子姐姐回来了!”

凌叶这才明白,村里的其他人以为她被妖怪之类的抓走,到处去寻她呢。发现她回来之后,村民是真心的高兴,就算是平时背后议论叶子的人脸上也都挂着笑容。

经过这事儿,凌叶正式地成为了一个村塾里的女先生,修行之余教全村人识字。

三个月的时间早过了。

在大国威压之下,武藏义长只好将家臣送上来的女子送往细川。可面对这一差事,朝中除了北条家,竟无一人愿意出使。

他知朝臣的想法,表面上送公主和亲风光无限,实则危机重重。不说西部的各国会阻挠,便是细川的部分重臣也不愿小国公主嫁给城主,谋划着如何借助意外大肆侵占武藏一城。

迫在眉睫的外忧,无法,义长只得同意,并指派亲信随行,严防北条家主借助出使一事进一步壮大势力。

这出使队伍,倚仗人的博弈,载满人的忧愁,寄满人的期望,热闹地前进,每分钟把玷污了的人气汇入那无穷、无尽、无际的瘴气。

照例每月月中有一天的休学日,凌叶正恨不得立刻冲到温泉里舒缓劳累的身体,恰好夕子过来了。两人一起离开村子到森林去了,这温泉里也有十来个女孩子。

等凌叶只穿着贴身衣服进到温泉里的时候,看见周围的女孩子们已经在互相聊天,讨论彼此的身材。她只好闭着眼睛,背对她们装聋作哑。

夕子本来想待在凌叶身边,却被其他女孩子拉了过去。

一旁的顺子见夕子过来了,脸色不好,尤其是看见一向黑不溜秋的夕子,如今算得上白的皮肤,更沉了下去几分。

她跟夕子同岁,因为家中孩子少,比夕子幸运,不必每天照顾弟妹,原来是好姐妹的。可是这几个月来她厌恶夕子,觉得她什么都碍着了自己:学习太好,害得自己被嘲笑,变白了,村子里的男子看直了眼睛,背着夕子说笑不停。

如果非要把女孩子排个名的话,大家村子里都知道长得最好是叶子,还识字。

不过,本来谁都不会私下里议论叶子,毕竟她教大家读书识字,怕她不干了。只会时不时猜测她的出身,都觉得她应该是贵族小姐。

这一流言出来之后,村民们都不敢乱说话了,怕亵渎了贵族,全村遭祸。

所以,夕子慢慢地在这段时间内,成为了村子里最受欢迎的女孩子。

顺子气得身上发冷,站起来,和同行的人说要回去了。大家一愣,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毕竟她们确实来了挺久的,就纷纷和凌叶两人打招呼离开了。

凌叶泡着正昏昏欲睡的时候,好像听见夕子说她今天还没有复习功课,想先回去了。她就晃了晃脑袋。

没过多久,森林里突然升起了一下夕子尖锐的喊声,“快跑!”

凌叶惊醒,立马穿好衣服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一群乌鸦被惊起,留下夕子的余音跨过黄昏的静谧。

她在月光下独自跑着的路上停留了一会,只看见黑沉沉的森林展开在面前,完全分不清方向了。这时候的凌叶心里怪自己路痴,恨不能上天入地去到夕子面前。

不得已先回了村子,却发现村子里死寂一片,倒是没有看见血和尸体,猜想可能是躲起来。凌叶小心地回了枫婆婆家,拿了惯用的弓箭和卷轴走了,幸亏枫婆婆这两天要到邻村看病不在家。

这样,她就放心了。

两天前,村子附近的强盗又下山了。

这伙山贼本来想的是抢粮食和女人回去就行,其他人杀光。

刚到森林边缘,就看见一群女人,顿时心头火起,口边流水。一群强盗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冲上去把人绑住带走。

山贼们把顺子她们拉入草丛,一个个迫不及待按在她们身上时,顺子告诉这些人,温泉那边有长得像辉夜姬一样的女人。

她虽然现在才十五岁,没有订过婚,但常听说女孩子被山贼抢走之后的事情。顺子开始时,只是希望山贼不要碰她,后来是渴望夕子她们可以救救自己。

山贼头子一听见这话,立马走到她面前让她带路。

正好遇见了先一步从温泉离开回家的夕子,因为那一声喊声,本来还打算进村的山贼们知道,抢不到粮食了。

被堵着嘴巴的夕子和十几个女子让山贼带回了据点。

顺子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夕子,再也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她心里很害怕,只能坐在她旁边一直说话。

“不怪我的,是你的错。真的,”她咽了一下口水,“如果你不喊不反抗,那么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只要不反抗,就不会被揪着头发在地上死劲磕,就不会被折腾地昏过去,像个尸体。

可是,她没有想到即使这样,夕子还是一声不吭,一有力气就拼命反抗。

她们也想反抗,但是一看见周围地尸骨,还有鞭子,全身就软得没有力气。尤其是听见那些男人们说,没有用的女人可以拿来当粮食,更是害怕了。

强盗们的老巢坐落在另一座山的边上,躲藏在深绿色的树丛阴影里。

而好不容易摸索过来的凌叶,在四五百米外的草丛里趴了一天一夜了。

她原本打算找到夕子她们的位置,就回去搬救兵,让村民组织队伍来救援。可是,她听着小纸片人传回来的声音一震,原来是夕子救了自己!

最终,凌叶让小纸片人回去搬救兵,她留在这里见机行事,顺便看看卷轴里有没有什么伤害属性强的术法。虽然是临时抱佛脚,但她都能祭出纸片人了,一定也可以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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