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晚闭上眼,本来安分的灵力剧烈波动,锤子首先看向江见晚:“师妹,怎么了?”
没等到回答,江见晚下一瞬就消失在两人面前,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你不追上去?”温川谨问。
哪成想,锤子非但没跟上去,还直接坐下,道:“师妹神通广大,我信她。我就在这等着便是。”
温川谨见状,便要抬步往百花楼那走去,没走几步就被锤子喊住。
“兄弟,你一个凡人还是别过去了哈。”
温川谨背着他,闻言手握拳挡住嘴角上扬,眸中闪烁一丝精光,和他表面温润柔弱截然相反。
“死生有命,我相信江小侠不会见死不救的。”
*
江见晚先是来到尸首的地方,在刚才被吓到人口中得知,死者她是突然间爆体,内脏滚落,不少人身上都溅到了血,此刻怕是魂都还没归来。
她大致扫视一圈,才将目光转移到地上死状凄惨的尸体。
死者穿着暴露的衣裳,若隐若现的布料盖不住死去的尊严,不用猜就知道是百花楼的艺女。说是爆开的还是不准确,腹部长长的伤口,是由利爪造成的,但……
如果是这样,那就意味着她真正死亡的时辰必不是此刻,江见晚突然想起来那张纸条写的内容。
心、魂。
江见晚大概搜寻了一下,没找到也就没继续找。
她蹲下,手中带上灵力覆在伤口上,眨眼就见冒着红光的妖气在伤口上出现,果然是妖所为。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就听见老鸨的声音。
“这位公子,凡人接不得这个案子,您快回吧!公子?莫进莫进!”伴随声音,修长的身影就出现在江见晚的背后。
“江小侠,她嫌弃我。”温川谨一见到江见晚,就迫不及待地控诉。
老鸨这一眼望去,见里面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女修,拉下脸道:“这位姑娘,你是怎么进来的?”
江见晚起身,望了几眼两人,才回答道:“我就是接了这个案子的修士。”说着就将手上的纸丢向老鸨。
老鸨眼疾手快地接住,打开一看,灵力的波动刻上了面前的人气息。只不过,她瞧着江见晚瘦瘦小小的,冷着一张脸,看着倒是不好说话。
老鸨察觉不到她的修为,便料定是低于自己。
她有些轻蔑:“就你一姑娘,怕是没见过世面吧?”
“姑娘怎么了?这姑娘厉害着呢,怕是你一辈子都见不着的人。”
温川谨与江见晚并肩,刚一直没出声也在打量着地上那具尸体,听到老鸨这般说话,语气也带上些冷意。
老鸨对凡人没啥好语气,哼一声。温川谨将江见晚挡在身后,开启了和老鸨一对一的交流。
江见晚也没硬要开口,温川谨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
“我们接了案子定然会在这上面写的时限内破解,这您就别操心了。”
老鸨绕着温川谨走动几步,不小心路过血迹,嫌弃地往后退了几步,她那不怀好意地眯了眯眼,视线停留在江见晚身上,却被温川谨无形挡住,见状嗤笑:
“七天,我只给七天时间。若是破了,那我就赔罪,若是没有……”
她停顿几秒,上下扫视了着背着的江见晚,眼里划过精明:“让她自废筋脉,来我这接客。”
温川谨冷哼一声:“你这是自个找死。江小侠,咱就慢、慢、破。”
“现在可以告诉我死者是谁吗?”
江见晚倒是不怎么在意,目前她比较关注死者的身份。
老鸨没好气道:“牡丹。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了,真是晦气。”
她说完,甩袖离去。
同时外边有异动,江见晚和温川谨对视一眼,走了出去。
“牡丹!牡丹!让我进去!”
相差无几的服饰,女子妆容已花,想要冲进来,却被一边的老鸨死死拽着手臂,然后将她一推。女子跌落在地上,见里面有人出来,还是爬起来问道:
“牡丹呢?不对,肯定是他、肯定是他,他来寻仇了。”她说着说着,害怕得缩起身子,口中只记得念叨那个‘他’。
江见晚凑上前,轻声问道:“他是谁?”
“青莲姐姐,她来寻仇了。不对、青莲姐姐没死,不对不对,死了,她死了……是她肯定是她寻仇来了!”
原来是她。
温川谨问道一边的人,旁边女子虽然也十分害怕,见有如此俊美的男子问话,下意识回道:
“这位是梅花,她口中的青莲早就在几年前被妈妈赶出去了。与牡丹交好,如今怕是刺激大了,都有些疯癫。”
“怕是和青莲一样。”紫衣女子叹息,眉间忧愁。
江见晚也来到了温川谨边上,问:“青莲什么事情可以和我们说说吗?”
问到这,那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姣好面容开始皱起,她们看向一直盯着的老鸨,手中紧紧抓着不算体面的衣裳,不敢吭声。
*
在外边候着的锤子已经追着逃窜的人影跑到荒野,那人也露出了真容。
锤子道:“原来是个姑娘。”
被他称作姑娘的女子,眉间有一红纹,看着像是九尾狐,她看着锤子,眉眼含情,妩媚一笑。
“这位哥哥,如此俊美,不如与奴家欢乐欢乐?何必苦追不穷呢?”
锤子面上羞涩,咳了几声,道:“姑娘,说这话之前,收收身上血腥味。如此,倒是也算心善美人一位。”
女子娇笑一声,朝他走了几步,藏在裙间的长腿若隐若现,语气轻了些。
“这位郎君,说得可真叫奴家伤心。”
话音落,柔弱无骨的手触碰上了锤子裸露的胸膛,指尖微微绕圈,媚眼如丝,就这般直直撞入锤子的眼。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郎君这般问,那我自然是要如实相告,但有个小小的要求~”女子延长尾音,等着锤子的追问。
锤子顺着她的意思问道:“姑娘要什么?”
“亲奴家一口。”
锤子闻言控制住那只蠢蠢欲动的手,笑道:“你这做派,有**份?九尾狐媚术天成,但你只学得一分都未有。”
说罢,他甩手,震开女子。与他的名字很相符,锤子见女子踉跄几步后稳住身形就唤出自己的武器,一把闪着金光的锤被他握在手中,朝女子头顶就是劈去。
女子花容失色,忙道:“郎君收手!奴家唤钦思!”
只差分毫。
钦思不敢喘大气,见金锤不再往前进,她才睁着湿润的眼向锤子看去,瞳孔微颤,眉间轻蹙,我见犹怜。
“钦思?这名字听着不错。”
“那是。”钦思应和,见锤子收回武器,她手中偷摸着拿出药粉,紧紧用手握住,柔声道:
“奴家名字都告诉郎君了,那郎君是否该……”
锤子爽朗一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锤子是也!”
钦思听到这名,尬笑一下,正要抬步走向锤子,一道灵力从后头袭来。顾不得多想,她忙丢出药粉瓶子,一瞬之间,此片空地被白粉笼盖住,分不清哪是哪。
一道红光从此处飞出,一道嘲笑声钻入。
“锤子,艳福不浅啊!”
潘献匀脸前拿着图纸微微散着白粉,出现在了锤子眼前。
“得了吧,计划顺利进行。杏子怎么没过来?”锤子张望着潘献匀的背后。
“矮林村有许多被妖伤的村民,那两都忙着。”
“哦。”锤子捡起地上的小瓶,擦干净后就放在了储物袋,说着就要回百花楼。
潘献匀见了这动作,眉眼一挑,问道。“这么宝贵杏子的药瓶?”
“这值不少钱。”锤子憨憨一笑,手捏紧储物袋。
潘献匀摆手:“得了得了,瞧你那样。”
“死书呆子,别搞得你啥都懂!”锤子说完就一阵烟溜走了。
潘献匀啧了一声,才向脚边望去。
他手移开地上的一块大石头,显现出阵眼。
潘献匀仔细开始复查阵法有没有画错,围着原地绕了好几圈,时而眉皱起成川,时而又频频摇头。
移动的日光从一边来到另一边,影子的形状拉长又拉短,吃胖又瘦下去。
“哟,这家伙逃得还挺快。嘶,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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