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秦宿那回，有点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才开口：“我和林文文表白那晚见过。”
奇然愣了愣：“什么？！”
“我不是又上头，我观察了好久才确定自己的真实心意。”林若赶紧解释。
“我不是震惊这个，我是震惊竟然不是林文文先对你说。”
“啊？？”林若傻眼。
“我早看出来你俩之间暗戳戳的小氛围。”
“那你怎么没和我聊？”
“聊什么，你得自己想清楚。”
“怎么又是你先表白，那晚发生了什么？”奇然特别好奇。
林若简单说了那夜回文宫路上见到林文文在画舫和葳蕤姑娘喝酒谈笑的事。
“我就瞬间觉得心里怪怪的。”林若叹口气：“就觉得那画面怎么那么碍眼。”
“可当时秦宿满城找人的时候你不也气闷来着？怎么这回这么确定。”
林若沉默了会儿，她不知道怎么表达那种感觉：“就是那种，我感觉我在林文文面前不会觉得自己不够好，看到他和那姑娘相处和谐的画面我甚至某一瞬间觉得只要他幸福就行，哪怕不是和我一起。”
奇然听了目光闪了闪，好像陷入某种回忆。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良久，奇然开口：“你终于开了点窍。”
“就一点吗？”林若不甘心，她觉得自己简直开发出了新的自己。
“已经进步神速了。想当初我……”奇然话说一半顿了顿。
“想当初什么？”
“想当初我就看出来你一定能长进。”奇然磕磕巴巴地转移话题。
林若没有多问，隐约也能感觉到在两人相识那年一定发生了什么。
既然现在奇然不愿说，那就等她整理好了愿意向自己倾诉的时候再说。
给林若帽子的人伪装成林若扮小厮的模样推着泔水车进了文宫，二人身量差不多，是奇然特意挑来的，守卫看是刚才出去的泔水车，没多在意就放进了门。
阿实等在厨房角落，听见车轮压过路面的声音停稳后，在寂静中敲了敲身旁窗户。
伪装之人听见声音悄悄走进阿实缩在的角落。
阿实见人已经换了，知道已经妥当，朝他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现在只需要假装林若还在屋里就成。
今日左鸢也没过来，换做往常怕是又要造作一番以表自己的仁善忠诚。
阿实又从后窗翻进林若屋内，洗澡水已经冷掉，她走到门前唤人进来将水抬出去：“声音都轻点，姑娘已经睡下了。”
等人走后，阿实关了门，熄灯上床睡了。
林文文忙得脚不沾地，不过也乐得如此，总比对着左鸢演戏强，就是不知道林若现下见到林文若没，本想早早忙完赶去羽楼，但一想到左鸢现在怕不是恨不得让监视的人贴在自己脸上观察，只好回了自己住处。
第二天一大早林若就起来了，把奇然拽起来，兴奋地等秦宿上门。
“秦宿没这么早过来，怎么也要中饭的时候了。”
林若听了也不在意，心中还微微有些紧张，不知道秦宿会带来怎样的解毒判定和法子，是难治还是好治。
正吃早饭呢，就有人敲门。
奇然皱眉，这几天总有陌生人敲暖阁的门，这里平时只接待预约的贵客。
林若正想开口，奇然看着她摇摇头，示意她先去内间。
林若站起往内间走了两步又跑回来端起自己的碗，怕来者不善瞥见有两个人就不好了。
这简直是被左鸢和林文文培养出来的谨慎。
奇然看她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想笑又忍住了，待林若消失在屏风后自己才去开门。
“谁啊这么早。”奇然边开门边问。
“打扰了，走错了。”门外的人一脸抱歉，但目光却不经意往室内打量。
“没事，这位公子要去哪间，我可指路。”奇然礼貌地回复。
“呵不麻烦了。”来人笑笑摆摆手自行离去。
奇然点点头关好门。
林若听见关门声便从内间端着饭碗走出来。
“什么人？”
“说是走错路。”
“这借口太显眼了也。”
“最近总有莫名其妙的人在羽楼暗戳戳游走。”
“肯定是左鸢的人。”
“我也这么认为，我们走得近他能看不出来。”
“会给你带来麻烦吗？”林若有点担心。
奇然微微一笑，眼中并没有不安：“经营这么大的楼我也是有一些作战经验的。”
林若见她面色笃定，肯定是早有准备，便安下心来：“那是自然，敢救我的你是第二个。”
“那是因为我不知情。”奇然其实比看起来更英勇。
“可是左鸢这么围着羽楼转悠，还是挺危险的。”
“他一查就能知道，我和各路人都多少有点交情，看起来亲密的人那可多了。”
林若知道这做生意和打仗也差不了多少，听她这么说，林若想左鸢就算要深查怕是也不容易，这里的秘密太多了。
整个上午林若都在林文若房间陪着，翘首以盼秦宿的到来。
终于在中午，秦宿出现了。
“秦大哥你来了！”林若跳起来打招呼，心脏一直扑通扑通的，对即将揭晓的解毒可能性既担忧又期盼。
秦宿微微一笑朝他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真是熟悉的画面，林若忍不住这么想。
“这毒可不好解。”
秦宿第一句话就让林若心里咯噔一沉。
“不好解不是不能解，只是这毒药颇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
“和你身上所中之毒有相似的症状。”
林若一愣：“我的？”
“不错，我猜测，这种毒药应该是同源，只不过因为目的而更改了少许配置。”
也就是说，林文若所中毒药和给自己下毒的人很有关系，林若知道给自己下毒的人是谁，虽然目前不能确定这个人也是同时伤害林文若的凶手，但至少又得到了一条线索。
林若皱着眉想了会儿，决定先解毒再说。
“秦大哥，想必你已经有治疗的法子了？”
“自然，毕竟通过治疗你得到了许多经验，这次大抵能节省不少时间。”
听完这话，林若只觉得先前治疗的苦没白吃，这不，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多谢秦大哥。”林若感激地说。
秦宿点点头，随即坐下来开始写方子。
林若走到外间找奇然，二人回卧房闭门谈话。
林若告知了林文若的毒和自己身上的毒同源的事，奇然大惊。
“她为什么连你久未相见的人也不放过？”奇然愤怒。
“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她，知道我和林文若关系的人甚少，大部分都不在世上。”林若分析。
“那秦大哥能治好吗？”
“幸运的是，可以治好，甚至能用我的治疗经验缩短救治师娘他们的时间。”林若想到这里心中有了一丝轻松。
“那太好了，等你师娘醒来，就能知道真凶是谁了。”奇然跟着开心了点，安慰地握住林若的手。
“这里就拜托你了，我不能久待。”
“你放心吧，这里有我呢。”
姐妹二人相视一笑，林若心中全是感激，自己走到今日还能有友人在身旁帮衬，已经足够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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