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文盯着地上的画看了好一会儿,并没从脑海中找到匹配的人。
“这玉我先带走,那传言我也一并会查。”说完抬脚就要走。
“林公子,慢走。”叶灵章一脸戏谑。
林文文握着玉石行至江边,盯着江水出了会儿神才缓缓蹲下。
整个手浸入水中,夏夜的江水还带着一丝温热,他慢慢摊开手,手心里的东西被水冲刷后渐渐发出荧荧之光,他盯着这光愣怔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深夜才回去,林若见他回来,满脸欢喜地去抱他:“你也太忙了,等夏天过去,事情就都忙得差不多了吧。”她知道文宫越到夏天越忙碌,有很多生意都在这时候推进。
“明天我能休息一日,不如我们上街转转,听说有新鲜的小吃最近正流行呢。”林文文拍了拍她搂在自己腰间的手。
“太好了!”一张欢喜的笑脸从他身后探出。
看着这笑容,林文文心中的烦躁淡了几分,抱着她走到床前,柔声说:“你还没在雾城好好逛过吧,明天带你好好转转。”
“那明早我们直接上街上吃吧,我想吃街口那家肉包子。”林若很是期待,甚至肚子已经开始饿了。
“那早点睡吧,明早才能起得来。”林文文笑着亲了亲她,将她放在床上,林若往里一滚,将床边的位置空出来,林文文放下帘子,躺了上去,替两人盖好被子,又在被窝下轻轻牵住她的手:“你还有什么想做的吗?”
“我现在很幸福,前所未有的那种。”林若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现在我们是一体的了,我也不再隐藏。你知道的,我是如何存活下来的,那么多人因我而牺牲,我必须要报仇。”林若声音很轻,但很坚决:“我不希望你替我担负这份重担,因为我会心疼,但也想让你知道我的想法,因为我们是彼此余生最亲密的人。”
这是林若想了许久才理清的思路,如果没有林文文被绑走的突发事件。她一直觉得林文文很强,不只是武功,还有脑筋,但或许是有点贪恋于这种安全感,以及对失去的恐惧和担忧,她不想打破任何两人之间的平静,在自己没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无意识地只暴露部分自己在关系中。但成婚当日的事,让林若意识到这些,同时也更深刻地明白自己想更靠近他亲近他的真心。
林文文握紧她的手:“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但林若感觉得出,他都明白的。
过了好一会儿,林文文才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些捉摸不定的缥缈:“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分开,你可一定不要忘记我。”
林若的心突然狂跳起来,手心也渗出细微的汗:“你有事瞒着我?”
林文文弯了弯嘴角,漂亮的眼睛也跟着弯起,将其中的情绪全部敛去。
他伸手搂过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说:“我也并非那么无坚不摧嘛,你看这回不就被悄无声息地绑走了?”
“这样说会不会显得太懦弱,你不会因为我没那么完美就不喜欢我了吧?”林文文装作可怜地问。
林若被他逗笑,那些不安被驱散,她紧紧依偎进他怀里,顺着他的话继续:“乖乖,不懦弱,在我心中你很棒很勇敢的!”
两人笑成一团,透过彼此贴近的身体传来的笑意震动,是实实在在的令人欢喜。
世间没有完美,未来或许有无数意外,两个人都经历过太多离别,不讲永远的诺言,只求当下尽量无悔。
相宁王宫内。
“陛下,矢车边境雾城近日有奇怪的传言。”相宁的心腹顾竞禀报。
书桌后的男人没抬头:“说来听听。”
“传言叶灵章那失踪多年的亲大哥是文宫的林文文。”
相宁的皇帝宁玉浮停了手里的笔,抬头望向顾竞:“叶灵章又在搞什么小动作?叶国很急啊看起来,见相宁和矢车走得这么近。”他轻轻笑了声:“想必这林文文和这文宫是有些真本事的,逼得他亲自出来做这些布置。”
“可要派人去打听打听?”
“文宫,那不是你弟弟顾怀的地方?”宁玉浮看了眼顾竞。
“顾竞没有这种弟弟。”顾竞面色平静开口。自从他执意和林文若在一起,两人就形同陌路。
“好歹是血亲,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能放下的就放下吧。”宁玉浮望着他温声安慰。
顾竞默了默:“陛下说得是。”
数日后,顾竞出现在雾城。他在宁玉浮身边辅佐了七年,对这位年轻帝王也算比较了解,他那些话是要自己查查文宫和那林文文,看看叶灵章在打什么算盘,若是文宫和林文文有用就抢来。
顾竞没直接去文宫,而是在雾城找了间客栈住下。
文宫今日倒也有客人上门,是左鸢的妻儿,他们专程来找林若。
林若有些惊讶,左鸢出走后,他府上就清冷了,还以为妻儿回娘家了呢。林若边想边走进前厅,左鸢那枯瘦的夫人此时倒是比左鸢风头正盛时看着精神得多。
那两个小娃娃见到林若就欢快地跑过来,一人一边牵住了林若的手,林若笑眯眯和他们打招呼,好不容易才哄着自己玩会儿。
“夫人找我有何事?”林若客套地替她倒了杯茶问道。
“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左夫人唇边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神很平静。
“请讲。”林若也认真看着她。
“我并不是那左鸢的妻子,这两个孩子,也不是他的。”她静静地说出这些话。
林若一愣,面色稍稍有些惊异。
“我来就是想感谢你们。我本名叫做齐云,很多年前,左鸢在雾城崭露头角,为了营造身份,偷偷从清灵山下的小村落里抓来了我。那时候我刚刚有孕,他派人趁着我丈夫去田间劳作将我掳走。后来就将我关在院中,对外宣称自己已有家室,后来我生了龙凤胎,他似乎挺喜欢孩子,便渐渐允许多出来走走,但也不允许我说出任何实情,否则不留活口,我就这样一直熬了下来。”齐云说完这些神色有些悲伤。
“你想回清灵山吗?我可以安排你回家。”林若看着她轻声说。
“我们已经收拾好行李,一会儿就准备上路了,不劳烦林姑娘了。我来是还想跟你说一件事。左鸢他表面伪善,实际是一个癫狂的人,他需要所有人臣服他,敬他,需要他,膜拜他,我偶尔在偏院的房门外看见他喝醉了酒,对着屋子中的家具破口大骂,好像要将从前瞧不起他的人从地府唤回来看看他的辉煌。”
齐云说得很隐晦,但林若大致意会了,左鸢一直在和死去的人纠缠,他从没真正活在这个人世间。
“我还是派人护送你们回去吧,你还带着两个娃娃,毕竟还没抓到他。”林若想了想开口。
齐云还想拒绝,但见她态度坚决,便道了谢,点了点头。
林若想起师娘说林文文是从清灵山领回来的,齐云从时间上看,应该是比林文文晚来雾城的,就问了齐云一嘴:“你们村子在清灵山下很贫困吗?会有养不起孩子送到山上门派的事情吗?”
齐云微微一怔,思索着:“清灵山偏远但并不贫瘠,我们村子虽小,但也是能养活自己的,我在的时候,没听说有人家养不起孩子送走的。”
林若听了皱了皱眉,转身微微笑了笑:“那就好。”
“我已经托人联系到我丈夫,据说今日会到雾城,我们一会儿见了面就准备离开。”齐云说。
林若点点头:“那我也安排一下,晚点我们一块儿走。”
“姑娘亲自送?”齐云惊讶。
“夫人不欢迎?”林若笑起来。
“自然不是,是怕麻烦了姑娘。”齐云连忙否认。
“我反正现在也是闲着,就当旅游了,到时候可能还要麻烦夫人带我四处走走呢。”
“怎么会麻烦,我来招待姑娘。”齐云摆摆手笑着说。
林若和齐云三人分别,就回屋收拾东西,林文文又脚不沾地奔波在外,夏天快要过去了,很快各项事务就能处理完,待到秋季,林文文就能歇歇了,如果不是自己不易常常露面,怎么也要帮帮他。
林若想着就有点期待,等到他也闲下来,两人可以去远一点的地方玩一趟,或者再回一趟芍药岛,故地重游,此情此境,应该会更快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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