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露个面吧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晃眼已过去两年之久。当再次见到沈夫人时,她依然保持着那份独特的气质和风采,仿佛时间在她身上并未留下太多痕迹。

只见沈夫人身着一袭华丽的旗袍,身姿婀娜,仪态万千。她的面容姣好,肌肤白皙如凝脂,眉眼间透露出一种威严与慈爱交织的神情,让人既心生敬畏,又不禁想要亲近。

作为沪上女子,沈夫人自然有着江南水乡所赋予的柔美韵味。她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风姿,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泛起的涟漪般轻盈动人;而历经尘世沧桑、看尽人间繁华后的那份从容不迫,则更为其增添了几分成熟魅力。

此时,殷宛树恭敬地向沈夫人行了一礼,并轻声说道:“殷家长女殷宛树代表殷家全体,恭祝沈夫人生辰快乐,福寿康宁!”话音刚落,一旁的南归便双手呈上精心准备的礼单。

沈夫人正端庄地端坐在戏台对面的水榭之中。这水榭建筑精巧别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而在水榭中央,摆放着两张舒适的榻椅,每张榻前都放置了两张精美的雕漆几案。这些几案有的呈仙桃形状,圆润可爱;有的则似祥云一般飘逸灵动,令人赏心悦目。

其中一张几案上用精致的瓷盆盛放着晶莹剔透的冰块,旁边还摆放着分格攒盒。打开攒盒,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美味可口的点心,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另一张几案上空无一物,显然是预留出来用于放置食物之用。

沈夫人安然端坐于左侧的榻椅之前,右侧的位置则暂时空置着。在她的左右两侧,分别安放着一把椅子和两张几案。其余地方摆放一椅一己也同样布置得井井有条,但都空着,都彰显出主人家的尊贵与讲究。

看到殷宛树站在那里,沈夫人微笑着点头,亲切地说道:“快过来坐下吧!”

那嬷嬷何等精明,立即动作麻利地指挥着一众丫鬟们迅速行动起来。不一会儿功夫,就在沈夫人所坐的长榻左侧摆放好了一把椅子和一张茶几。待一切布置妥当后,殷宛树款款落坐于椅上。紧接着,又有伶俐的丫鬟手脚轻快地端来了精致的点心以及热气腾腾的茶水,并将它们一一放置在了茶几之上。

此时,沈夫人面带微笑开口说道:“此次这如饮台本就是你们殷家的地盘,如今借予我办寿宴,已是帮了大忙。我们理应付酬金才对,怎好意思再收下贵府的贺礼呢?”

然而,殷宛树却仿若未闻周围那些此起彼伏的惊讶声一般,只是优雅地站起身来,朝着沈夫人再次盈盈一福身,轻声细语地道:“沈夫人能够选择在我们殷家宅邸操办寿宴,此乃是殷家莫大的荣幸与福气!”

沈夫人闻言微微侧过头去,向身旁站着的那位嬷嬷投去一个眼神。那嬷嬷心领神会,立刻迈步向前,恭敬地从南归手中接过了礼单。随后,沈夫人轻轻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拉近了与殷宛树之间的距离,并亲切地伸出手去牵住了她的衣袖,柔声道:“宛树啊,快快坐下吧,切莫这般拘谨有礼啦。”

殷宛树轻缓地坐下身来,耳畔又传来那轻柔而关切的声音:“咱们虽无缘成为妯娌,但祖上的姻亲关系毕竟摆在那儿呢。凭着上一辈的深厚情谊,我唤你一声妹妹也是应当应分的呀。这些年,你为家里尽心尽力、日夜操劳不说,竟还一心惦记着扶持崇华女中。为此,可真是把自己给累坏啦!这不,病倒之后足足休养了两年之久,这才勉强能够起身走动。谁知,你刚刚恢复些许,便又马不停蹄地创办起了飞鸿义教学校。妹子啊,你可得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才行呐!”

听到这番贴心话语,殷宛树微微颔首,轻声回应道:“宛树记下了。”

这时,沈夫人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日后有空的时候,不妨常来清凌公馆走走、坐坐。要知道,总长身旁可是聚集了不少出类拔萃的青年才俊哟!若是哪天有哪位幸运儿能入得了你的青眼,到时候,我们夫妇二人定当乐意从中牵线搭桥,促成一段美好姻缘呢。”

殷宛树正欲开口说话,前方却蓦地喧闹起来,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原来竟是沈总长驾到!只见他被长子、长媳以及几个孙儿孙女簇拥着一同前来。沈总长气宇轩昂地走到右侧的长榻前缓缓坐下,其身旁的两个儿子和儿媳则分别在左右两侧依次入座,一人占据一张椅子和两张几案。而那些孙辈们有的调皮地挤到爷爷奶奶所在的那一桌,嘻嘻哈哈好不热闹;有的则乖巧地跑到旁边的小桌上就座。

与此同时,一群身着统一服饰的丫头们手托着精致的托盘,轻盈地穿梭于人群之中。托盘里盛放着各式各样色香味俱佳的佳肴美馔,随着她们优雅的动作,一道接一道地摆放在每个人面前的案几之上。

就在此时,湖对面戏台上的锣鼓骤然响起,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紧接着,精彩绝伦的戏曲表演正式拉开帷幕,台下观众们的叫好声此起彼伏,气氛热烈非凡。

置身于如此热闹场景中的殷宛树,也微笑着向沈夫人一家敬了好几杯酒。然而,由于天气炎热异常,再加上她脸上戴着那副沉重的金属面具,没过多久,她便感到有些难以忍受,身体微微泛起不适之感。于是,她轻声向周围人告罪后,暂时起身离席,准备到园子里去透透气、散散步,缓解一下此刻的烦闷情绪。

待行至假山石后方时,殷宛树看到南归早已等候在此。只见他轻轻地打开手中提着的那个圆柱形储物箱的最上层抽屉,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精美的瓷瓶,然后快步走到殷宛树跟前,递了过去,并关切地说道:“小姐,您快把面具摘下来吧,用这清凉水解解暑,往脸上涂抹一番,会舒服很多的。放心,这里很僻静,不会有人发现的,由我在这里守着,保证不会出意外。”

殷宛树微微颔首,顺从地应和着,嘴里轻声嘟囔道:“哎呀!真是令人烦恼啊!倘若这伤疤生在额头之上,那倒也好办,我大可以效仿那上官婉儿,精心地点上个美轮美奂的额心妆。只可惜啊,偏偏这疤痕长在了脸颊之处,着实让人有些束手无策。再者说,如今花黄这种装饰已然不再时兴啦,真叫人惋惜不已。”

南归微笑着伸手接过殷宛树递回来的精致瓷瓶,缓声道:“您瞧瞧那苏也,那日戴着面具示人,却引得众多人为之倾倒、竞相追逐。就连沧海阁都为此制作了数不胜数的精美面具呢。依我看呐,如果您心甘情愿贴上一枚花黄,碰巧被她给瞧见了,以她那追求时尚的劲儿,肯定会跟着学起来的。到时候呀,这兴许就会成为一股全新的时尚潮流哟!”说着,南归轻轻打开随身携带的扇袋,从中取出一把小巧玲珑且做工精巧的折扇,而后小心翼翼地将其递到殷宛树的手中。

殷宛树小心翼翼地接过递过来的物件,缓缓将其打开。然而,她并没有急于戴上那个神秘的面具,而是轻轻地展开了扇面,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般优雅地挥动起来。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

就在此时,位于不远处怡情轩中二楼的栏杆边上,出现了一位年方十七、身着玄色学生装的翩翩少年,殷宛树完好的半张脸正好对着他。他原本打算悄悄地走下楼去,不做打扰,但不经意间瞥见了隔着一座假山约有一丈之遥的湖面上,一条蜿蜒曲折的回廊上正有一人朝这边徐徐走来。

那少年目光瞬间被吸引住,定睛一看,只见那人正是他所熟识的“张大哥”!他兴奋地挥舞着手臂,高声喊道:“张大哥!你先站在那儿别动!瞧见你手边那朵盛开得娇艳欲滴的莲花了吗?快快摘下它,我这就过去取!”

而此时此刻,恰好面对着怡情轩方向的南归,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后,脸色骤然一变,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惊恐万分的景象一般。与此同时,殷宛树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戴好面具,并向身旁的南归投去一道警示的眼神,示意她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被他喊住的人戛然止步,右手轻抬,食指与中指如同灵动的画笔一般,对着他指点,“沈鑫!你对莲情有独钟!自家的莲池视若珍宝,不许他人触碰!可到了别人家的地盘,却肆意妄为!我才不会做你的帮凶!”言罢,他继续迈步前行,穿过回廊,恰巧与从假山后走出的二人撞个正着。殷宛树今日身着一袭鹿角棕袄裙,翼形领扣处点缀着一颗樱花形领扣,右侧衣襟的盘扣上悬挂着一串樱花流苏压襟。她双手交叠,仿若捧着稀世珍宝般搭在身前,手中紧握着一把三寸合拢的折扇。那日,她轻掀红盖头,头上的金玉珠翠熠熠生辉,恍若繁星点点。今日,她将秀发盘成一个简单的单髻,头上戴着与袄裙同色的珠花,额前没有刘海的遮挡,面具下的一双眼眸恰似澄澈的湖水,坦荡无遗,未被遮住的下半张脸上更是难以寻觅到丝毫情绪的波动。

张渡自大婚之日起,这还是头一遭见到殷宛树,他心中不禁诧异万分,如此一个风华绝代、冰雪聪明且彬彬有礼之人,怎会命运如此多舛,莫非真应了那句“自古红颜多薄命”?“殷小姐!”他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声音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张渡的皮肤略显黝黑,心形的脸上已不见大婚日的那般任性,一身黑色立领西装更显其干练之姿。殷宛树并未多言,只是神色淡然地回了一礼。此时,沈鑫也下了楼,走到他们身旁,对着殷宛树同样深深地鞠了一躬,“殷姐姐!”沈鑫与沈炎乃是堂兄弟,十年前的沈鑫,恰是这般年岁,如此装扮,二人恰似在最美好的年华相遇。然而,如今一个已香消玉殒,一个则在尘世中黯然神伤。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她也只能强颜欢笑,微微一笑,对着沈鑫轻点颔首以示回应。沈鑫对着张渡毫不客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好些日子没见你了。”张渡也很自然地回拍了他一下,“刚进铁路部,忙得不可开交。”

沈鑫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转头凝视着殷宛树,阳光如金色的纱幔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那轮廓分明的面庞,他轻声说道:“殷姐姐,家母说,想要见见你,我来为你带路。”

殷宛树轻点了点头,“那就有劳了。”

张渡独自一人被留了下来,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想要对殷宛树和沈鑫说,此刻也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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