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哥回答道:“三味堂。
路寻樱接着说道:“你把药方给我,我去问问。”
白大哥面露狐疑之色,"咋? 你要跑?”
殷宛树连忙打圆场:“这样吧? 把三味堂的掌柜请这里来。”她当机立断,吩咐南归:“南归,拿我的帖子,去请商掌柜,就说我要诊脉,与西医对照。”
医院墙壁上的钟表犹如一个不知疲倦的老人,缓慢而坚定地转了一刻钟,商掌柜便匆匆赶来。殷宛树对着他微微一福,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商先生,冒昧请您过来。是有要事请教?”
商掌柜拱手还礼,如同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殷小姐请讲?
殷宛树用眼神示意白大哥,“商先生,您看看,这张方子,可有不妥之处?”
白大哥赶忙将药方递给他,商掌柜接过,犹如审视一件珍贵的文物,细细查看后,说道:“这是治疗咳疾的,并无问题。
殷宛树追问道:”最近,可有人拿着这张方子去三味堂抓药?”
商掌柜略作思索,回答道:“昨日有位老人家去抓了,他把药方翻个面,哦,就是这张。”他指着背面的-枚手绘樱桃图案,仿佛那是-个神秘的密码。
手术门缓缓打开,杜简戴着白口罩,宛如一位从战场上凯旋的战士。白大哥迫不及待地冲上前,紧紧拽住他的手,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医生,我爹情况如何?
杜简言道:“洗胃之后,需住院观察两日,若无事便好。”
“住院? ....他的语气充满了为难。白大爷被护士从手术室中推了出来。
殷宛树吩咐道:“南归,你带白大嫂去办理住院手续,而后去病房安置好白大爷。”南归对白大嫂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请随我来。
路寻樱移步至杜简身旁,轻声说道:“那个,我想看看白大爷胃里洗出来的东西。“
杜简面露难色,道: "...
殷宛树赶忙说道:“杜医生,还望您行个方便。此事关乎这位路大夫的生死存亡啊。”
杜简从手术室取出一个铁磁盘,上面覆盖着-块白布,那股刺鼻的味道如恶魔般张牙舞爪,令众人皆忍不住后退,纷纷掩住口鼻。唯有路寻樱毫无畏惧地接过,掀开白布,正欲伸手翻看。
“且慢!”杜简急忙递过-把钳子,“用这个吧。 ”
路寻樱眨了眨眼,感激道:“多谢! ”她仔细查看后,心中已然明了,将白布重新盖好,将瓷盘放置在一旁的座椅上。
她先是询问商掌柜: "请问,您昨日是否是按照方子抓药的?”
商掌柜将双手背于身后,自信满满地回答: "那是自然,这种小事我七岁时便已轻车熟路。”她又转头看向白大哥,追问道:“大叔,你们可曾往药罐里添加其他东西?”
白大哥一听,顿时急了,嚷道: "咋? 难不成我还会下毒谋害自己的亲爹?
殷宛树解释道:
“白大哥,药物与食物之间,犹如水火不容,相生相克。就好比鸡蛋和柿子,虽皆是好物,但
混在一起,便会引发腹痛。白大爷是否食用了其他东西,与杜大夫的药相互冲突了?”
白大哥挠了挠头,思考片刻后说道:
“我家能有啥稀罕玩意吃?哦,对了,我昨日在山上挖到了-根野山参,
本想给爹补补身子。”
路寻樱追问道:”是将其放入药罐一同熬煮的吗?
白大哥答道:”那岂不是坏了人参的味道?我是早上让老爷子喝了药后再喝的,连参都让他嚼了。”路寻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说道:“等白大爷起来,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白大哥眉头一-皱,反驳道:“你这小姑娘,说话怎如此咄咄逼人!
路寻樱从药箱里拿出布包,直截了当地说道: "这是我开的方,商大夫抓的药,熬的药渣,没有一-丝一 毫的偏差。‘
商掌柜好奇地拔弄几下,赞叹道: "的确,毫无问题。”
路寻樱指着瓷盘,-脸无辜地说:“那里,还有白大爷嚼的人参残渣呢。”她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这可与我无关哦。”
商掌柜语重心长地说:“这位大哥呀! 这药方里的药,有一味藜芦,与人参可是死对头。你呀,本是一片好心却办了坏事。”
白大哥顿时哑口无言。
殷宛树轻声说道:“白大哥,白大爷那边,自有人照料。路大夫今后能否在上京站稳脚跟,可就全看白大哥您的意思了。”
法国医院大门外,依旧被-群人围得水泄不通。- 行人走出来,众人立刻安静下来。白大哥向路大夫深深地鞠了一躬,诚恳地说:“路大夫,我,白年,在此向您赔礼道歉。您给我爹开的药方毫无问题,是我,自以为是,给他老人家熬了山上挖的野人参,这才导致两者相冲。感谢路大夫大人大量,不计前嫌,为我爹找到了病症。”他又向殷宛树鞠了一躬,感激涕零地说:“ 多谢殷小姐!您仗义相助,救了我爹一一命。“
商掌柜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商几复可以证明,路大夫写的药方,在我三味堂抓的药,绝对没有问题。”
路寻樱笑嘻嘻地对白年说:”那个,白年大哥,你可得好好照顾白大爷哦!我还在前门大街坐堂呢,你以后可别再去砸我的场子啦!”
殷宛树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心疼,她迅速地别过头去,对着面前的众人,微笑着说:“大伙儿都亲眼目睹了,误会已经解除,- 切都好。大家奔波了半日,都辛苦了,请到茶楼去用些茶水点心,算在我的账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离去。商几复向路寻樱道别后,路寻樱对他说:“谢谢商掌柜,改日我们一定要-起切磋一下。
南归来到殷宛树身边,“小姐,诸事办妥。交了七日的住院费。”殷宛树点点头。
白年的神色颇显尴尬,犹如被寒霜打过的茄子一般,“殷小姐,真是抱歉,耽误您宝贵的时间,还让您破费。这一共需要多少钱呢?我日后必定如数归还。“
殷宛树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 条人命,那可是一家子的希望啊。我也算是为家人行善积德了。至于花费嘛,日后再慢慢商议。白大爷需要精心照料,令郎的教育更是不容忽视。飞鸿义教学校不仅为学生免除学费,还义务发放书本纸笔,甚至提供午餐。倘若令郎日后不思进取,品行不端。那我可要从他的日常开销里扣除今日为他爷爷的花费了。”
白年再次向路寻樱致歉道谢后,便自行前往病房。
路寻樱如释重负,原本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她对着殷宛树,先是准备作揖,随后又改成了深鞠一躬,那动作快如闪电,仿佛是一根弹簧,“殷小姐,真是太感谢您了!还有,您今日的花销,就由我来承担吧。权当是一份谢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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