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归闻言轻轻颔首应下,随后动作轻柔地掀起那厚重的门帘走了出去。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路寻樱手指轻叩案几发出的清脆声响。
只见路寻樱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殷宛树说道:“哟,这儿不是刚好有位现成的大夫么?要不就让我帮您瞧瞧这所谓‘欠佳’的身子究竟如何?”
殷宛树抬眸迎上路寻樱的目光,神色平静如水,缓声道:“不过是个推脱的说辞罢了,怎好劳烦您大驾呢。”
路寻樱轻笑一声,也不再纠缠于此,话锋一转又道:“我方才进来的时候啊,瞧见那些个丫头们可真是被你给惯得越发懒惰了!你看那东北角的花圃边,满地的落叶堆积如山,居然也不见有人清扫一下。”
殷宛树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地道:“那是我特意嘱咐过不让她们扫的。您想啊,这秋叶飘零本就是秋日之景,任其铺洒一地,我们行走其间,脚下传来沙沙作响之声,如此方能真切感受秋意呀。”
路寻樱挑了挑眉,摇头笑道:“话虽如此,但眼看着就要立冬啦,殷小姐您呐还是赶紧将这些落叶收拾一番,让它们回归大地吧。况且,这些叶子若化作肥料滋养那些娇贵的花儿,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路寻樱和殷宛树两人坐在照林轩里,一边品尝着香茗,一边轻松地闲聊着各种话题。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她们已经聊了好一会儿。随后,路寻樱起身向殷宛树告辞,离开了照林轩。
而另一边,南归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了桌上的点心碟子,然后转身朝着庭院的东北角走去。只见殷宛树正站在那片盛开的菊花圃前,弯下腰仔细地挑选着花朵。她手中拿着一把小巧精致的银色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下那些开得最为艳丽、姿态最优美的菊花,并轻轻地将它们放入身旁的一个小竹篮中。
此时,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了阵阵菊花的清香。殷宛树陶醉在这片花海之中,嘴里还喃喃自语道:“这些花儿不仅可以用来观赏,还能够做成美味可口的点心呢!寻樱向来喜爱带有花香味儿的点心,我得多采一些回去给她做。”
就在这时,南归缓缓地走到了殷宛树的身边。她微笑着伸手提起那个装满鲜花的小竹篮,静静地等待着殷宛树继续往里面放置花朵。每当殷宛树剪下一朵合适的菊花时,都会轻轻将其放入篮中,而南归则会适时地移动一下篮子,确保每一朵花都能被稳稳接住。
就这样,在默契的配合下,殷宛树很快就剪下并放进了半筐子娇艳欲滴的菊花。终于,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归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您对于路大夫,是不是有着什么特别的安排呀?”听到这话,殷宛树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笑着回答道:“她呀,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医痴,整天心里想的只有行医问药之事,哪还有别的心思哟!”说罢,她又低下头继续挑选起菊花来。
南归刻意地压低了声音,轻声向殷宛树禀报:“小姐,宅中都有人在传呢,说是那路大夫此番前来,目的就是想要成为三爷的姨太太呀!”
殷宛树听闻此言,不禁嗤笑出声,脸上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神情,轻描淡写地回应道:“她不过还是个孩子罢了。”
见自家小姐如此态度,南归并没有停下话语,紧接着说道:“可即便如此,三夫人那边恐怕不会这么想吧?小姐您这般看重路大夫,三夫人说不定就会觉得,您这是特意养了个妙人儿,打算将来送给三爷呢!”
听到这里,殷宛树缓缓转过身来,手中的银剪轻轻合拢,然后用另一只手拢住了剪刀的尖头。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之中飞速闪过之前在念初医馆时所见到的那一幕——宛华看向寻樱的眼神。想到此处,她面色平静如水,语气淡淡地说道:“寻樱可不是什么物件,怎好如此轻易谈论这种话头?”
南归面色凝重地说道:“小姐,我跟随在您身旁已然多年了。但凡涉及到与您有所关联之事,我都会不由自主地多长几个心眼儿呢!那三爷看向路大夫的眼神,实在是非同寻常呐!如果......如果真如我所猜测那般,那么待到以后,您又该如何去应对这样的局面呀?这可真是让人忧心忡忡呢!”
路寻樱小心翼翼地背着药箱,缓缓走出了那扇高大而威严的殷宅大门。阳光洒在她身上,她轻轻地迈着步子,走下门前那几级高高的台阶。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道黑影如同闪电般往她面前飞速滑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路寻樱心中一惊,瞬间提高了警惕。她本能地向后迅速移动了一步。
“路大夫!”原来是雅惠扯着嗓子在喊叫,她的这一嗓门可真是够大的,仿佛要把整个大街都给掀翻了似的。
路寻樱被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吼,顿时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直冒金星。她皱起眉头,心中不禁有些恼怒,但还是强忍着情绪,冷冷地回应道:“病人的**,我无权透露,请你不要再来纠缠。”
听到这话,雅惠的声音稍稍降低了一些,但依然充满了急切和好奇:“哦?她真的生病了吗?那她到底得了什么病啊?还有,她什么时候才能康复呢?”
路寻樱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病情这种事情哪有个准儿!”话音刚落,她便不再理会雅惠,转身自顾自地绕过她,迈着大步准备离去。
然而,雅惠显然不肯善罢甘休,只见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拉住路寻樱的衣角,嘴里还嚷嚷着:“哎哎哎!别走那么快嘛,等等我呀!既然殷小姐现在没有时间陪我玩,那你总该有空吧?你来陪陪我好不好嘛?”
路寻樱甩开她,头也不扭,“我还要回医馆呢!”说完,加快步伐,绕过她身边,直接加快步子往前冲,把踩着个高跟高帮皮鞋的雅惠远远甩在后面。
当夜幕缓缓降下,如一张巨大而神秘的帷幕笼罩大地时,宁静的小院沉浸在了深深的黑暗之中。突然,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从院墙之上飘落而下。然而,就在这身影刚刚触及地面的瞬间,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敏锐地察觉到脚下的地砖所传出的声响有些不太对劲,仿佛是某种危险即将爆发的前奏。几乎是本能反应,她身形一闪,犹如离弦之箭般迅速悬身倒退至墙角之处。
"咻咻——咻咻——" 紧接着,数支利箭破空而来,狠狠地射落在她刚才所站立的那块地砖上,箭头入土三分。
此刻,她紧贴着冰冷的墙面,不敢有丝毫动弹,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极为轻微,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引来更多未知的攻击。整个院子里依然是一片死寂般的漆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十分钟后,周围依旧毫无声息。
确认暂时安全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重新开始挪动自己的身躯。每一步都轻若鸿毛,踮起脚尖,悄然无声地向着堂屋靠近。终于,她来到了堂屋门前,伸手正欲推开那扇紧闭的大门。
借着如水的月色,她忽然发现两只门环处竟然系着一根纤细的发丝。这一发现让她心中一惊,立刻改变主意,转而移步到旁边的支摘窗边。她轻轻地将窗户下端往外拉开一条缝隙,然后纵身一跃,跳进屋内,并顺手将窗户合拢起来。
可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铁链抖动之声。她闻声猛地蹲下身子,只见两道寒光闪电般从她的额头掠过。惊魂未定之余,她定睛一看,原来是两条粗壮的铁索,每条铁索末端分别悬挂着一个比她脑袋还要硕大许多的流星锤!那流星锤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砸落下来。
她不由得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心跳急速加快。好在片刻之后,那机关似乎停止了运作。她稍稍定了定神,继续在这间屋子以及另外两间屋里展开仔细的搜索。最终却发现,这里除了堆积如山的医书和各种药材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异常或者值得关注的东西。她又从支摘窗翻了出去,踱步来到左侧耳房,门环一切正常,莫非忘记锁了?她轻巧巧推门进去,朦胧中,只看到收拾整齐的床榻,她准备上前看看,不妨腰间被抵了一样东西。
路寻樱缓缓地伸出手去,那纤细修长的手指准确无误地按下了墙上的开关。只听“啪嗒”一声轻响,房间里瞬间被明亮的灯光所笼罩。
她悠然自得地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如水地看着眼前的人,轻声说道:“唐小姐啊!你们唐家可是家大业大,应有尽有。怎么会屈尊来到我这小小的地方寻找东西呢?”
唐锦书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紧,但表面上却依然保持着镇定。她悄悄地将右手伸进怀中,动作极其轻微,如果不仔细观察几乎难以察觉。
然而,路寻樱的眼神何等敏锐,她立刻就察觉到了唐锦书的小动作。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同时手中的枪口也迅速移动,稳稳地抵在了唐锦书的后脑勺处。
“别乱动哦,唐小姐。”路寻樱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咱们来比比看,究竟是你从怀里掏出家伙的速度快,还是我的手指扣动扳机的速度更快一些呢?”
唐锦书闻言,身体猛地僵住了,原本已经快要触及怀中物品的手也停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转头看向路寻樱,咬牙切齿地问道:“路寻樱!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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