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妄透过天空的裂隙，看到了手执长剑的楚风。
楚风身穿红衣劲装，手腕脚腕均用布带扎紧，整个人看起来干练极了。只是楚风好似像是刚从水潭滚爬过一般，衣服滴答滴答的滴着水，脸上也有些许狼狈，发丝凌乱。
直到那股力道把巫妄带的更近了些，巫妄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这才发觉楚风身上的并不是水，而是血。
浓稠的血向下滴答着，巫妄已经无法透过浸染的血水看出衣服本来的颜色了，只能判断出楚风约莫是经历了一场苦战。
只是巫妄觉得从她睡前到现在也不过片刻，楚风怎么就成了这般模样？
巫妄被那股力道带到楚风身边，楚风怕染脏了巫妄的衣服，这次没有选择抱着她。而是一直御风托着，让她跟着自己身边。
巫妄体验到了从前没有感受到过的视角，从空中俯瞰，山川俊秀。她不知道楚风要将她带去哪里，问道：“夫子，你受伤了吗，身上为什么这么多血？”
楚风眼睛不停向下搜寻，道：“前日入你梦境，一直寻找不到你，我发觉我们被困在了两个不同的阵法里。后来我顺着痕迹找到阵眼，是在一条凶兽身上，颇为难缠。我与他打了三天，才杀死他，破开阵法来到这里。”
楚风说的简单，但是巫妄看她身上一身血，便也知此战艰巨。
巫妄道：“夫子辛苦了，夫子在找什么？”
楚风头也没抬，道：“找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在先前与凶兽打斗时，通过对天地的感应，楚风能觉察出梦境的时间流速与外界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梦境外的奇州上方的阵法已经大成，只待最后一名祭品，也就是巫妄献祭，便可打开阵法。
故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阵法的主人，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一定会在这里。
楚风找的认真，巫妄也不在开口打扰她，而是同样认真的望着下面，试图分辨些什么。
可惜她的位置太高，再加上**凡胎，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只有一大片葱郁的绿色。
楚风带着巫妄极速从这片阵法中掠过，这里看似有八方世界，宽广无比，实则不过是唬人的幌子。才用了一个时辰，楚风就已搜寻完了整个大阵，只是找不到什么线索。
嗯？
楚风带着巫妄回到地面，有些疑惑。不应该如此，巫妄最为最后的祭品，幕后之人不可能不来。
阵法中树影摩挲，楚风闭眼侧耳认真听着，只听到“簌簌”的叶片被风吹动的摩擦声。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楚风睁开眸子，认真看着这周围的一切，以及巫妄撑着地面的左手。
突然，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由于周遭环境没有什么刻意的左右之分，再加上楚风一直没机会观察巫妄的肢体动作，导致她到现在才发现，巫妄的动作与平时是全然相反的。
这里是阵，却不是真正的阵，她和巫妄一同进入了镜中的阵。想破它很简单，只需要找到连接镜中与外界的镜就好。
想明白了后，楚风直接摧动周身灵力，调动起与阵中万物的联系，最终是在她手中的长剑上发现了遗留的阵法的残迹。
若是她人没有楚风一般的实力，只怕想通了镜像一事，也想不到连接的阵居然是手中的长剑。
楚风发现长剑是连接镜内外的关键后，也不心疼，直接用灵力把剑碎成几段，随着他的动作，周边的环境也悄然改变。
再次看向巫妄，此刻她撑着地的手已然是右手。
巫妄有些好奇的看着楚风，不明白为什么楚风为什么突然把剑毁了，不过人家自有人家的道理，巫妄也不多置喙。
破了镜像后，楚风再次带着巫妄御风，片刻不到，便找到了隐匿于树林间的伪装者。
楚风怕直接打起来伤了巫妄，假装没看见，寻了个地方把她放下，又用灵器设下防护，才重新杀了回去。
那伪装者原本瞧着楚风没看到自己还在纳闷，不曾想不过片刻功夫，就看到楚风已经冲他杀了过来。
楚风手里提着备用的长剑，直直向那伪装者劈去。
那人见自己暴露，也不藏了，撤去周身的伪装，露出个三角眼的消瘦男人。
楚风不认识此人，此人却认识她，只见他阴恻恻说：“楚风，我等你许久了。”
楚风不欲与他多废话，只道：“拔剑吧。”
男人的脸扭曲一瞬，直接暴起，提剑刺向楚风的脖颈，声嘶力竭道：“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你们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其实私底下比谁都低贱。你们凭什么瞧不起我，凭什么瞧不起我？！”
男人的动作虽快，但在楚风眼里实在是不够看，她只微微侧身，便规避了足以致命的一击。
旋即，楚风翻转手腕，寒剑刺出，只一式，就把男人手中的剑震成了齑粉。
男人看着空空如也的手里，眼里闪过耻辱与愤恨。
他把灵力拧成细鞭，疯狂地向楚风抽去，“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这些资质不是我的，你和你师尊那个贱女人都一样，都瞧不起我！你现在还要来坏我好事，贱人！”
师尊无端受辱，楚风必然不能坐以待毙，她不善言辞，便直接聚起周身灵力于五指，然后简单粗暴地向男人砸去。
这一砸，飞溅的灵力直接把男人从天上轰到地下。
男人五官迸出血迹，牙齿几乎全部脱落，整张脸脏的像是一张孩童胡乱涂抹过的画卷，只是他的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说着什么。
他每说一句，楚风就往他脸上砸一拳，直砸的他眼冒金星，再说不出来话为止。
“为什么要杀奇州的人？”楚风问到。
男人恶狠狠吐出一口血，道：“你们可以是天才，我为什么不可以？能为了我的大道献出性命，这是这群凡人的荣幸！”
听到此言，楚风也大概猜出来布在奇州上方的阵法是什么了。
她先前在藏书阁看过，有一种阵法，可以快速提升人的资质，甚至可以直接让人拔高好几个大境界。只是此法阴毒又漫长，前后共要十年，并且每一年都要在阵中献祭人命。
这献祭自然也不是普通的献祭，而是要用特殊方法炼化，就像是楚风之前挖出的尸体那样，让被献祭的人肉身和灵魂都被困于此处，不得转世，成为供养阵法的养料。
楚风想明白了，又是一拳下去，问道：“阵眼在哪？”
男人唾了一口，拖着破风箱般的嗓音道：“想知道？求我，我就告诉你。”
他笑得恣意，笃定楚风会为了一城的性命求他。所谓的天之骄子也不过如此，被他拿住软肋还不是要乖乖求他。
而楚风的选择是，直接又给了他一拳，然后封住他周身的穴道，像是拎垃圾一般把他拎走了。
男人目眦欲裂，想不明白为什么楚风居然不在乎这一城的性命。
楚风拎着男人找到先前给巫妄藏身的地方。
巫妄见楚风拎来个肿成猪头一般的男人，原本的害怕诡异的消散了，不知是不是这个男的丑的太好笑了。
巫妄问道：“夫子，这人就是幕后主使吗？”
楚风见人齐了，便开始破阵，听到巫妄的问题，迎着男人震惊的眼神，她道：“当然不是。”
更新来啦！不出意外，国庆假期会有双更！另外祝宝宝们国庆快乐！（因为前面修文有点赶，这章的bug明天再修！）
PS：宝宝们可以看一下前一章的作者有话说，这个文大修了一下，具体修改在上一章的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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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镜中是我亦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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