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黜功名,贬为白身,其家族所有男丁,三代不许入朝为官。
承安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东西,他双眼发直嘴巴张的老大,浑身上下更是疯狂地打着摆子,惊恐的情绪就像是一把刮骨刀正在将他凌迟处死。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出如此尖叫的不是别人,却是尤璇,只见此时的她也是面色惨淡,神情惊疑不定,她大声质问道:“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抬他回来的是承安伯府的几个家丁,他们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尤璇见问不出什么来,不禁急的直跺脚。
“爹,您快出去打听打听。”她转过头对着已经傻掉了的承安伯道:“是不是哥哥在御前出了什么差错,要不然怎会落到这样的境地。”
难不成儿子真的触怒了龙颜?
想到这里的承安伯越加魂飞魄散了,他惊慌失措之下也只能按照女儿的吩咐去做了。
至于阮霜,人家早早就柔弱的晕倒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承安伯出了家门,被冷风一吹后,头脑顿时清醒了几分,沉吟片刻后他决定去找徐牧之,以他的能量一定知道今日在朝堂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武烈侯府——
对于父亲的突然到访,尤雅看上去十分的惊诧,特别是对方进来的时候,脚步蹒跚,脸色发青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惊慌模样,一见到女儿他张口就问:“武烈侯呢?他有没有在家?”
尤雅表示,侯爷也是刚从军营里回来呢!
于是一边叫人去前院请徐牧之过来,一边皱着眉头询问道“父亲,出什么事情了?”
承安伯闻言眼中立刻流出了泪水来,他哀泣地说道:“雅儿啊,今次咱家怕是要遇到大麻烦了!”尤雅一听这话更是连声追问起来,终于受不住的承安伯就把尤长景被抬回来,以及他被废黜功名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尤雅听到这里也是有点被惊着了。
徐牧之来的很快,一进门就看见哭哭啼啼的老丈人和眉头紧缩的小娇妻。
很明显,对于承安伯为什么会突然登门的原因,徐牧之心里一清二楚。
于是也没等其发问,他就言简意赅地把今日事情的原委清楚的描绘了一遍。
即使身不在金銮殿上,但男人耳目之灵敏可见一般。
“皇上,不大高兴。”徐牧之看着六魄具丧的老头,神色平静的给出了个主意:“你回去赶紧写份请罪的折子,我会帮你递上去的。”
承安伯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直过了好半晌后,方才喃喃地说道:“怎么会怎样,怎么会这样!”尤雅见状心中发堵的想到:你与其在这里问我们怎么会这样,不如回家问问你那两个宝贝儿女,他们究竟搞了什么,才把事情弄成这样的!!!
最终,承安伯失魂落魄的走了,尤雅看着他那像是被抽掉了脊梁的倒霉样子,终是咬了咬牙,派了两个家丁一路护送他回去了。
“我就知道,他们两个不惹出大祸来,是不会甘心的!”尤雅先是咬牙切齿的痛骂了一遍而后又急急忙忙地拉住徐牧之的双手,蹙着眉头担心的问道:“这件事情不会影响到你吧?”
“不会。”徐牧之很肯定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那就好。”尤雅嘘出一口气:“唉!只可怜了长泽,好不容易考试了秀才,如今却被人连累,算是仕途无望了。”那孩子虽然性格跳脱不够稳重,但还是很聪明的,再苦读两年未必不能继续往上走,然而如今——一切且却都泡汤了。
尤雅说的其实一点都没错,对于尤家三代不许入朝为官的事情,最受刺激的不是别人,而是尤长泽的生母金姨娘,这个素来八面玲珑的女人此时几乎都要被刺激的疯掉了,她不顾下人的阻拦一路冲进了阮霜的卧房,对着刚刚醒来的主母便是一顿破口大骂,骂完之后还不解气,疯了似的又是一顿打砸,这让刚刚醒过来没多久的阮霜,激动的双目泛白,一口气没上来又双叒叕的晕了过去。
总而言之,乱了,整个承安伯府从上到下,全部都乱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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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泡在浮满花瓣儿的浴桶中,只露出女人圆润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发丝,尤雅有些发怔的靠在光滑的桶壁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与呆呆的她不同一旁随身伺候的娇蕊整个人却处于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中。是的,当她知道尤长景出事后就高兴的不得了差点没把【活该】这两个自己刻在自己的脑门上了。
洗了香喷喷的热水澡,疲惫而紧张的心情终于有所舒缓,穿好亵衣的尤雅回到了寝室,然后她就看到了令自己吃惊的一幕。
“我的天啊,侯爷你在干什么?”
“哦,你这个屏风位置摆的有点斜了,我帮你正一正。”徐牧之被当场“逮”到,神色间难免透漏出一丝心虚来。不过能让尤雅吃惊的自然不是丈夫挪动屏风的行为,而是他真的能够轻松挪动的气力。
要知道这架红木镶嵌云母的花卉八开展羽屏,是舅舅舅妈送给自己的陪嫁物之一,属于能够压箱底的那种,所以可以想见其用料之奢华,什么云母啊,水晶,琉璃,象牙,珐琅,翡翠的,都能在上面寻找出来,而它不但价值高昂,更是重量十足,当初可是足足六个成年男子一块使劲儿才把它给抬进寝室的,可就是这样一个沉重的大家伙,居然被徐牧之像是个玩具般轻飘飘地捏在手上,想怎么挪就怎么挪。
“真的是太厉害了!”此时此刻,尤雅双目放光,就像是小孩子看见什么极新奇的东西样一路小跑的就来到了徐牧之的身前,哇哇大叫道:“怎么这样大的力气?”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光说不够,还伸出手来特别不知羞的在男人的身上到处摸着,特别是在肱二头肌和腹肌的位置,又是摸又是按又是掐的,弄的徐牧之瞬间红了耳朵,满是别扭抓住小手道:“别闹了!”
尤雅没有闹,她是真的好好奇啊!
“我生来就有一股怪力。”徐牧解释道:“算是种天分吧,小的时候和野狗抢食,长大了于军中杀人,这怪力都帮了不少忙。”
尤雅一听这话立刻就顾不上再继续追问满腔只剩下心疼了。小时和野狗抢食什么的,听着就让人有掉眼泪的冲动。情绪一上头,尤雅情不自禁地就给了他一个抱抱,并软绵绵地说道:“苦日子都过去了,你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徐牧之嗅着尤雅发间的花香味,轻轻的嗯了一声。
小半个时辰之后,夫妻两人双双躺在了床上,然而却都没有什么睡意。那既然睡不着就说说话吧,于是言谈间难免就提到了尤长景那个烂事上。
“陛下他,很在意太孙文皇帝。”满室寂静中,徐牧之对尤雅沉声说道:“这种在乎,几成心魔,凡是与其沾边的,都会引爆他的情绪。”
“能理解。”尤雅窝在他怀里轻轻的应了一声。
反王上位,一般都有这种顾虑。
“侯爷,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什么?”
“传说中太孙文皇帝在城破之后从密道中逃走,饮鸩酒而死的其实是他的替身……”尤雅知道自己问的这话是非常非常大逆不道的,若是传出去非要掉脑袋不可。然而,这不是闺房私语嘛,他徐牧之就算对皇帝再忠心,也不会傻到跑出去揭发自己老婆吧!
“怎么可能。”听到这里的徐牧之,似是觉得十分滑稽般的轻轻笑了一下。
尤雅听见这动静脸上倏地也是一红,心想:是了,这样搅破天的大事,怎么可能搞错。
那太孙文皇帝想来是真的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就在尤雅嘲笑自己的愚蠢时,徐牧之冷不丁的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意思?”
“你可记得,去年我曾出门数月。”
“自是记得。”
徐牧之并不是一个喜欢卖关子的人,在略一沉吟后,很快地就对尤雅说出了一个十分令人震惊的消息。
“太孙皇帝身死之前,后宫有位姓陶的选侍已经身怀有孕。”
“啊!”尤雅听到这里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太孙皇帝登基的时候虽然才十三四岁,但这个时代,男子成亲都早,便是十一二的也有让女子受孕的。
“那个孩子……”
“至现在为止,依然下落不明。只能够确定的是——”徐牧之声音平静地说道:“那是位小公子。”
尤雅闻言骤然抿上了嘴巴,小脸上也有点惶惶恐恐的不安样子。
“你别害怕。”眼见妻子如此,徐牧之立刻伸出手把人搂的更紧了些:“此事于堂上诸公之间并不算什么太大的秘密,陛下的心思大家心里其实都非常的清楚。”
这样啊……
尤雅长舒一口气,看上去终于不那么紧张了。
“侯爷,这还是你第一次跟我说朝堂上的事情,我很高兴,以后也请继续吧,只要不是那种不能说的机密,请全都告诉我吧。”尤雅的声音小小的,然而却带着满心的欢喜与亲密。
徐牧之想了想,然后诚实地说:“我怕会吓到你。”
“怎么会呢,我胆子很大的。”
呵呵……
说的好像刚才那个面若金白纸,被吓的直往男人怀里钻的人不是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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