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宴散后。

楚婳坐进了马车里,她偷偷抬眼看向霍时洲。

小郎君散漫地靠着车壁,侧头看着窗外,眉间一抹痞气,外袍随意地披在肩上,晚风吹拂,他长风盈满袖口,衣摆翻飞,染着一身的酒香。

她觉得,今日的霍时洲与以往不大一样。

坏坏的,像个妖孽、浪荡的痞子。

许是因她看了太久,霍时洲无奈叹口气,将车帘放下一半,“冷么?”

楚婳摇摇头,今个儿天气热,晚风吹得倒有点舒服。

霍时洲又把车帘卷了上去,待把身上的酒气散得差不多,才往车厢里面坐了坐,抬眸直视小娘子,“阿婳。”

楚婳小身板一抖,“对、对不起。”

她偷偷来怡春院找他,还冲撞了郡主,险些给他惹上麻烦。

霍时洲抬手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阿婳,今日可是吓这你了?”

小娘子依旧摇摇头,神情懵懂地看着他,那双眼睛清澈干净,不染一丝污迹。

霍时洲指尖微颤,缓缓放下手,“不用向我道歉。”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霍时洲沉默一瞬,抬手去推马车门,沉声开口:“岳知。”

楚婳心上一急,连忙抱住他的胳膊阻止,嗓音软成了水:“不、不怪岳公子,是、是我……”

霍时洲感受到臂膀上贴上的娇躯,动作猛地顿住。

半晌,他垂下狼眸,凝睇眼前的小娘子,眸色深了深。

“是我、”楚婳努力地将后半句说得顺畅,“想待在你身边。”

霍时洲眸子微睁,愣在了原地。

-

深夜。

知府宅邸。

地窑之下昏暗无光,隐约传来小孩的惨叫声。

仆役们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他们低垂着脑袋,不忍去看眼前鲜血淋漓的模样。

男童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刘杰却还在拿着一根铁链抽打他的肉身,满脸嗜血,满眼猩红,披散着头发,面部狰狞,哪还有白日温雅和蔼的模样。

半炷香过后,男童没了气息。地牢里寂静无声,徒留刘杰粗重的喘息声。

他发泄了一个晚上,仍是没有缓解那暴躁的心绪,环顾四周,视野一片血色。

刘杰仰头长啸一声,像是有痰液卡在喉间,嗓音嘶哑,“处理掉,再找个新的过来。”

仆役恐惧至极,身躯颤抖:“……喏。”

刘杰靠着阴冷的墙壁,缓缓滑落,瘫坐在地上,痴迷地望着男童血淋淋的尸身。

他恍然脑中闪现一张白嫩漂亮的脸蛋,浑浊的眼珠子动了动,迸溅出一抹狂热。

白日里见到的那名小书童,正合他的胃口。

-

端午将至,山塘镇的人家忙碌了起来。

楚婳帮着阿娘包粽子,杨二娘那里又送来了做好的咸鸭蛋,阿娘说待会中午一块给城里的张伯伯送过去。

这几日孟萱陪在楚婳身边,城中的问诊都是张郎中去做。

近日,一户人家的十三岁小公子走丢,老妇人病重,昏迷多日,张郎中日夜照顾,便在那户人家的家里住下了。

楚婳背着小竹筐,穿了一身轻便的男袍,将发髻清爽地用簪子束起,跟着阿娘进城。

来到那户人家里,却发现老妇人病情加重,内脏出血,吐了半盆子血,痛苦哀嚎:“我的乖孙啊……”

张郎中一人忙不过来,众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孟萱亲自下场救治。

楚婳年纪尚小,医术没有阿娘和伯伯精湛,府里挤得一团乱,她又帮不上什么,只好先离开。

连绵细雨,平江路上人烟稀少。

楚婳出来的时候太急,忘记带伞,只好用抬手用袖口挡雨,匆匆跑进小巷子里。

她于屋檐下避雨,想等雨停了再回山塘镇,她伸手张开掌心,触碰那温凉的雨滴,心中无奈叹息。

忽而,背后柴门被打开,清浅的脚步声传来。

楚婳缓缓回眸,看向来人。

青烟袅袅,水雾朦胧之中,那书生一袭朴素白衣,眉眼疏离自带风骨,他手指修长白皙,执伞而立的模样似是画中人。

楚元默,生的极美。

楚婳惊讶一瞬,连忙作揖问好:“先、先生。”

楚元默微微颔首,看到她的瞬间,凉薄的眸中有了一丝温度,甚至勾唇对她笑了一下。

那笑中也含着几分惊讶,还有淡淡的欢喜。

他身后又走出来几名少年,他们穿着贵气,捧着书卷,结伴撑伞离去,“先生再见。”

楚婳抬眸看向匾额,才发现这片院巷皆是私塾之地。

楚元默垂眸,眼前的小家伙衣衫染了清露,发丝懒懒地耷拉着白嫩的额尖,模样乖巧极了。

他心尖微动,忍住摸她脑袋的**,抬手递过去一把油纸伞。

楚婳愣了愣,忙感谢接过。

楚元默摇摇头,又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卷手书递给她,在她愣怔的时候俯下身子,轻声在她耳畔说了几句话。

楚婳眨了眨眼,点点头,“好。”

楚元默还要给下一批学生讲学,两人交流不过一炷香便告别了。

楚婳回到山塘镇门口时,天色已黑。

前路漆漆,远处湖边零星一点渔火。

冷风吹起楚婳的衣袍,身后凉意袭来,她回望漆黑的长街,顿觉这条路比往常要幽深许多,宛若一条蛇张开了口,莫名的阴冷,被昏暗火光勾勒的摊位处,隐约传来奇怪的摩擦声。

楚婳不是第一次走夜路。

但这次,她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她。

……

半个时辰前。

霍时洲坐着乌篷船从阳澄湖回山塘镇。

这两日少了历阳王的邀约,他倒是难得放松。

岳知拎着一麻袋螃蟹放到船上,道:“自打那日和楚姑娘一起回来,主上的心情就极好,也没有怪罪我的失职,莫非是楚姑娘替我求了情?”

燕三翻上船头,顺便还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主上和楚婳在马车上发生了什么?”

霍时洲自是不知两位属下在偷偷谈论他。

他一腿屈膝坐于船尾,另一条腿懒洋洋地悬空湖面搭着,长风卷起衣摆,他侧望远山斜阳,脸庞晚风轻拂,耳畔恍惚又响起了小娘子温温软软的嗓音。

“我想……待在你身边。”

丝丝缠绕,绵绵于耳,心海涟漪波动。

霍时洲喃喃道:“还是得把她放在身侧,寸步不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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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国公主虞馥,皎若朝霞,春风玲珑。她集万千宠爱,本该一世无忧,直到国之战败,来使和谈。

敌国暴君沈离疾,孤煞命身患恶疾,而虞馥命格带福,正是给他冲喜的好人选。

新婚红鸾帐里,虞馥看着气质阴鸷的男人,忍着怯意缩进床榻。

帝王却捧起她的玉足,俯身轻落一吻。

虞馥愣愣抬起眼,撞进了他虔诚温柔的凤眸里。

自从夜夜缱绻,虞馥深睡入梦。

梦里她嫁给暴君后,抱憾郁郁而终,死后魂魄漂浮在他身侧,看着他征战九州,灭十四国,唯独不动姜国。

后来,沈离疾恶疾加重,朝堂之上阴晴莫测,百官惶惶不敢言。

他病逝于一场风雪夜,死时反贼攻城。广寒楼上燃起大火,帝王在火海中桀骜狂笑。

他阖眼之时,还紧紧攥着她的发簪。

大延亡国之君,无后无妃,生前残暴无道,身后青史唾骂。

梦里不知身是客,虞馥从噩梦中惊醒。

她凝睇卧侧之塌的男人,痴怔般抚上他的眉眼。

沈离疾倏然睁开幽眸,扣住她的细腰,揽入怀,“不怕我了?”

虞馥颤着身子趴在他的胸膛上,咬唇呜咽一声。

沈离疾搂紧她,低哄安抚。

而抱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他的小皇后试探着闷声问:“陛下以后会是一代明君吗?”

他顿了瞬,缓缓道:“好。”

*

延国反贼蠢蠢欲动,暗暗嘲笑暴君和敌国公主的荒谬联姻。一个疯子一个废柴,帝后如此,国将危亡。

可三年过去,笑不出来了,他们匍匐在尘埃之中,亲眼看着,

皇后尊宠无双,帝王功震千秋。

【明媚娇甜小太阳×疯批美强惨暴君】

——你如贵客来,渡我春心意。

【阅读指南】

1.救赎甜文,先婚后爱,感情流苏文。

2.双重生,女主慢慢恢复记忆,男主开局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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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寄居忠勇侯府,娇颜笑靥,性子甜软,府中上下疼爱不已。

偏偏霍羡晚觉得府中借住的这位林家表妹,娇气、哭包、柔弱,还不爱理人。

霍羡晚是侯府天骄,鲜衣怒马,意气风发,令京城无数贵女丢了一颗芳心。

偏偏林稚觉得那混世魔王表哥,怎么看都纨绔浪荡,一副吊儿郎当的痞子样。

两人自小互不对盘,坑怼斗嘴,闹腾起来侯府众人哭笑不得。

荏苒间,豆蔻聘婷长成窈窕淑女,美人娇艳。

一日,微雨。

霍羡晚站在廊檐下,瞧见小表妹抱书下学堂,匆匆行于青苔石阶,步伐一跌。

他下意识伸手去护。

她落进怀里,朱唇意外吻在他的喉结。

霍羡晚垂眸,看到她惊得眼尾点泪,俏脸晕染酡红。

雨水沾湿她的齐胸襦裙,轻纱朦胧雪肤,身姿娇媚而软。

后来,她每每入梦,勾得他神魂颠倒。

他蓦然发觉,从儿时看到大的小表妹,哭起来可真好看。

*

表小姐及笄后,侯府张罗婚事,提亲的媒婆踏破了门槛。

那时已战功赫赫的霍羡晚,风尘仆仆从远方归来,在众人面前将林稚搂住,语气别扭又强势,“这是我的童养媳。”

一纸红笺聘下,林稚以为婚后要继续同他冤家聚头。

不曾想,她那傲娇暴躁的夫君表哥,竟包容了她所有的任性与娇气,待如珍宝。

冬日里她玉足生寒,他揉捏着,让她踩他的胸膛,放到怀中捂得暖热了才作罢。

【娇甜腹黑表姑娘×鲜衣怒马小侯爷】

——你对所有人都温柔甜美,为何对我爱答不理。我明是对你不屑一顾,为何魂牵梦绕的人都是你。

【阅读指南】

1.日常小甜饼,小学鸡谈恋爱。

2.暴娇男主,口嫌体正直,真香流,又苏又狗。

(以上两本戳作者专栏可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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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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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的夫君称帝了
连载中楚凉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