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苋霜嗤之以鼻。
拿根鸡毛当令箭,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朝鹤殿主人呢。不过白鹤尾手底下还有这样的人胡作非为,他平日里是不是根本不会管这些小事。
方见:“好了,差事都分配好了,都去忙活吧。”
众人退下,苋霜也准备去药圃看看,却被方见叫住。
“哎你等一下。”方见挡在苋霜身前。
苋霜看着他,问道:“不知方掌事还有何吩咐?”
方见咧开嘴笑了起来,眼睛放光盯着苋霜:“你叫云桑是吧?”
苋霜:“是。”
方见:“模样的确生的标志,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这是把我当成你的人了呀,苋霜心想,算盘珠子打得隔八百里外都能让人听见。但她面上不显,只是依旧恭敬的回答道:“云桑一定会尽心尽力,不枉费掌事的一番好心。”
现下不是惹他不快的时候,还是以任务为紧,所以苋霜言语上应付过去。方见满意的笑笑,觉得苋霜貌似很听话,道:“好了,你去忙吧。”
苋霜走后,方见的目光却一直紧紧盯着,眼神里充满了不怀好意。
方才当众被打后,乐枝这会儿心里满是不痛快,心里快要恨死苋霜了,嘴里也骂着“小狐狸精”。
突然面前站了一个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再伤心了。”乐枝抬头,面前站着的也是这次一同进来的侍婢。
纤巧冲着乐枝温柔的笑笑,说道:“其实去照看那药圃也未必是个好差事。那药圃在后殿,离正殿还有些距离呢,平日里也鲜少有人去,你要是被分配到那儿,可就孤苦伶仃一个人了。”
乐枝:“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纤巧:“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我以前有个朋友在朝鹤殿侍奉过,她跟我讲的。”
这么一番安慰下来,乐枝心里也好受了不少。
乐枝:“这样啊,哼!那就让她一个人在那儿待着去吧!”
边走边问,苋霜终于来到了殿后的药圃。这片药圃确实不大,四四方方的一块,苋霜对草药有些研究,看了一圈,的确没什么名贵的品种,照看好这块药圃对她来说不难。
但药圃这地儿有些偏僻,离朝鹤殿实在有些远,她要怎么寻机会接近白鹤尾呢?算一算,离一月之期还有二十日,她得抓紧时间了。
入夜,月黑风高。
朝鹤殿外不断有来回巡逻的侍卫,苋霜穿着一身夜行衣,正鬼鬼祟祟、小心翼翼的在暗处猫着。
但凭武力,苋霜不是这些侍卫的对手,只能耍些小手段了。
黑暗中,没人注意的角落里,一只飞蛾悄悄飞进了朝鹤殿。
苋霜在空中忽高忽低的飞着,观察着四周。
朝鹤殿很大,让化身成一只小飞蛾的苋霜觉得空旷无比。她先飞进了正殿,这里应该就是白鹤尾上朝时的地方,苋霜胡乱转悠了一圈又接着往后飞去,发现正殿之后竟然有一扇巨大的门。
飞近了仔细一看苋霜才发现自己看错了,这并不是一扇巨大的门,而是横立着的一面很长的类似屏风挡板一样的东西,一共二十四扇,镂空雕画,乍一看,会误认为是门。
不过苋霜发现最中间的那扇有些与众不同。其余的屏风上面雕刻着的都是飞鹤,这一扇却什么都没有。
这时一阵风袭来,中间的这扇屏风竟然被吹开了一道小缝。
真是一扇门?
苋霜想着飞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她大为震惊——面前竟然是一大片湖,夜色之下苋霜竟难以看到边际,湖的四面空无一物,而湖中央却立着一座宫殿。
苋霜飞了过去,从屏风的那扇门出来,到湖中央的这座宫殿其实是有一条宽阔的石板路建在水面上的。
苋霜就顺着这条石板路飞往那坐宫殿,深夜湖面渗出的冷气让苋霜的翅膀扑棱的更快了些。
飞了好一会儿苋霜才飞到这座宫殿外,不同于朝鹤殿,这座殿外并无任何人把守,而且殿门大开。
苋霜飞了进去,或许是四下无人,也或许是苋霜现在不是人身,倒让她并不怎么害怕,所以飞得无所顾忌。细看殿内的布局也没什么不同寻常,就是一些基本的书案之类的,不过在书案后面、隔着屏风却有一张很大的床。
这是谁的寝殿?苋霜想着。
砰!关门的声音响起。
突然传来的声响吓了苋霜一大跳,她急忙躲在了屏风后面,然后悄悄往外面看,这一看,没把她吓死。
白鹤尾回来了!
苋霜急的原地绕了两圈,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一只扑棱蛾子,用不着这么慌。于是她大胆地飞了出去。
此时白鹤尾坐在书案前,手里正拿着一本书看着,他还是穿着白衣,脸上不见什么神情,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苋霜看着他,就不由得回想起那晚的情景。自从得知齐乐给自己的任务跟白鹤尾有关后,苋霜就时常在想,难不成重来一次是老天给自己机会报仇的?还是说只是阴差阳错又让她遇见了白鹤尾。
但不论是怎样的缘由,如今她要做的,是保全自己。
殿内的窗户还开着,湖面上传来的风吹进殿内,书案上的烛火也被吹得摇曳,光影打在白鹤尾脸上,他的睫毛微微动了动,紧接着,他一个抬眼,盯上了面前的飞蛾。
苋霜心里一个激灵,落到了书案上,一动不动。
白鹤尾放下了手里的书,看着书案上的飞蛾,貌似觉得有趣。
他不会是发现我了吧?苋霜有些心虚。转念一想,他总不能一直盯着吧。
可下一秒,白鹤尾单手撑着下巴,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你很喜欢飞蛾吗?
苋霜真是被气着了,索性直接又飞了起来,在白鹤尾眼前晃悠。
喜欢看就让你看个够!
不过苋霜也不敢太放肆,飞快的在白鹤尾眼前晃了两圈后便准备飞走,反正今夜也不虚此行,至少摸到了白鹤尾的寝殿。
可她刚一转身,就被定在了空中,下一秒,被白鹤尾捏在指尖。
白鹤尾举起手凑到了眼前看,突如其来的近面让苋霜措手不及,试图挣扎了两下结果发现徒劳无功,白鹤尾将她捏的死死地,她难以动弹分毫。
挣扎无果后苋霜放弃了抵抗,任由白鹤尾拿捏着她。
他这到底是发现还是没发现?苋霜感到很煎熬。如若发现何不直接给她来一个痛快。
苋霜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能这么近距离的观察魔君,尽管是以飞蛾的形态,而且是被迫的。
白鹤尾的睫毛真的很长,眼眸是墨色的,眼底瞧不见半分情绪。上一次苋霜见他时,只觉得这人周身肃杀的气质过于明显,好似寒霜冰冷无情,可现在凑在跟儿前看了,又瞧不出先前那样的感觉。
说起来,白鹤尾还是她正儿八经的仇人。但是自重生以来,苋霜并没有想着报仇,因为她很清楚,仅凭自己的力量就想对魔君复仇,无疑是蜉蝣撼大山,所以她只想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重生机会,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生活,远离那些她惹不起的人,但没成想,最后还是被齐乐给逼着与白鹤尾不得不又一次遇上。
果真是世事难料。
过了一会儿,白鹤尾貌似是看够了,将苋霜从指间放了出来,苋霜逮着机会毫不犹豫立马飞跑了。
直到一路飞出朝鹤殿,苋霜才松了口气。
寝殿内,白鹤尾静静地看着案上的烛火,两秒后,伸手掐灭了它。
“飞蛾扑火,是打算来送死么。”
如果此时苋霜在场,就会知道,白鹤尾的语气与那夜雪地杀她时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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