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成功登顶后，骤然感觉浑身一阵舒畅，就像是干涸的河床，突临暴雨洗刷一般，她神色微动，瞬间察觉自己的灵力回来了。
山顶上，似乎不再有灵力禁制。
稍稍暗自放松一些，慕白这才发现山顶上除了百闻院的两位老者外，已经上来四人，她是顺利登顶的第五人。
一时间，几人不约而同的扫视一眼。
不过很快，众人又不动声色的将视线落在了下面，无数条锁链上，依旧还挂着许多身影，他们正各显神通，拼命想要登顶，而远处的天边，夕阳已是开始接近地平线。
唰！唰！
不多时，一道道身影终是艰难登顶。
从始至终，那两位老者都没有什么动作，平静的模样仿佛睡着了，不过山顶上的修士，却没有一个人轻易上前攀谈。
当夕阳最后一角沉入地平线时，只见那位白发老者穆然睁开眼，目光向下扫视一眼，沉声道：“时间已到，未登顶者还不速速离去！”
“哗——”
随着白发老者的话音落下，四下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直接将还在继续攀附锁链的修士清扫下去，紧接着整座山峰上都闪过光芒。
下一刻，山顶下竟是空无一人。
刚刚第二关考核失败的上百来人，竟是瞬间被白发老者送出百闻院，四周众人均是心下一骇。
“这是……神识的力量？”慕白微顿，心下暗想道。
不过是随意放出一圈神识，便能将上百人如蝼蚁般清扫出去，不由令人敬畏，山顶上本来还有些自负的修士，此时都下意识收敛了气息。
“神识之术本就是一种神通。”九钰似乎听到慕白的惊叹，声音又很合适宜的响起：“百闻院中应该有修炼神识的神通，没事你倒是可以学上一门。”
纵使九钰不说，慕白对此也很感兴趣。
与此同时，慕白突然发现另一旁的黑发老者朝着自己看了过来，那双浑浊的瞳孔微动，眼底快速闪过什么。
见此，慕白不着痕迹的挪开视线，与众人一般望向了刚刚发话的白发老者，整个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心下却不自觉一跳。
刚刚黑发老者看过来时，似乎正是九钰的声音从她的脑海中响起。
难道对方可以听见九钰的声音？
“听不到。”九钰像是慕白肚子里的蛔虫，瞬间给出了答案，不过还是如实道：“不过以他的实力，自然能察觉出器灵的存在。”
闻言，慕白这才悄悄松了口气，她还认为黑发老者的神识强大到，可以听见九钰的声音，至于察觉器灵的存在，倒也没什么。
器灵虽说不常见，却也不是什么稀有物。
慕白可以肯定，就说百闻院中，都绝对不止存在一两位器灵，所以她有一只器灵，对于老者而言，只是稍许讶异，倒也不会多想。
思忖间，前面的白发老者已是重新转身，他面向山顶上的五六十人道：“恭喜你们通过我百闻院的第二场考核，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场，只要能够顺利通过，你们就会成为我们百闻院的正式弟子！”
听了这话，四下的众人都不自觉眼前一亮，呼吸都重了几分。
白发老者话音落下，一旁的黑发老者顺势站了出来，只见他轻轻抬手一挥，山顶上面的半空中，立即出现十道漩涡通道，就在众人有些疑惑时，他才收手悠悠道：“这些漩涡中便是最后的考核，十个入口，分别对应着十位我们百闻院正式弟子，你们在只需要在他们的阻挡下，顺利从另一端出口出来，便算通过。”
老者的话音落下，四下众人均是神色有些凝重。
想要在正式弟子手下通关，恐怕没那么容易，不过好在老者的话外音，证明他们不是需要击败对方，只要能够在他们的手下顺利通过漩涡通道，就算成功。
见众人严肃的神色，黑发老者不由笑了笑，又道：“十位正式弟子中，有八位均是真灵境圆满修为，其中只有一位是真灵境后期修为，最后一位……则是抱生境初期修为。”
此言一处，众人的脸色明显变了变。
他们均是真灵境圆满修为，亦是曾名动一方的天才，可百闻院的正式弟子中，谁又不是天才？况且正式弟子肯定早已学会不少神通，实力只强不弱。
同等境界下，还是能有一半通过的把握，可若是倒霉的撞上了抱生境，那就不好说了。
白发老者随意道：“有时，运气也是一种实力。”
说完，两位老者纷纷退至一旁，任由山顶上的众人打量着上面的漩涡通道，也不出言催促。
有担心撞上抱生境的人，自然也有不在意的人，所以他们并未犹豫太久，不过片刻的功夫，前方已是有十位修士身形一动，快速进入了漩涡通道。
半刻钟后，漩涡再次大开。
显然刚刚的十人已经考核结束，不过此时山顶上剩下的修士，却是不曾发现任何异常，那十人中，谁成功通过，谁又失败被传送出百闻院，他们均是不得而知。
人群中，慕白定了定神，倒也不再迟疑，见漩涡重新打开后，她便快速一个闪身，闯进了倒数第二个通道中。
与此同时，一旁的两位老者却在私下用神识交流着：“你说，剩下这五十多人中，有几人会顺利通过考核？”
“我看至多不过七八人而已。”
“是啊，尽管有几个不错，却也只是堪堪能够达到我们百闻院的标准，自从三百年前那场事故……这些年我们人皇域的修士，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
似乎想到了什么，两人不由相视一眼，暗自轻叹了一声。
“嗡——”
空间微震，等光芒散去后，眼前的视野中只有一座高台，此时高台之上，正伫立着一道身影，女子一身紫衣长裙，垂眸看向慕白出现的地方。
而紫衣女子的身后，则是漩涡通道的出口。
眼下的情况瞬间明了，慕白需要在紫衣女子的阻拦下，顺利从漩涡通道出口出去，这场考核也就算是成功。
思及此处，慕白不由眸光一凝，她并未耽搁太久，转而翻身一跃，轻松落入高台之上，直到此刻，她才清晰的感受到紫衣女子身上传来的波动。
——竟是抱生境初期修为！
慕白：“……”
九钰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顿时在慕白的脑海中笑出声：“十分之一的概率居然都能被你撞上，我一时竟不知该说你是幸运，还是不幸。”
“……”慕白也没想到，自己随便一选，竟是直接撞上抱生境修为的正式弟子。
虽说慕白前不久才击杀了左云峦，两人同为抱生境初期，但她很清楚，百闻院弟子的与左云峦绝对不在一个水平上，这场考核有些棘手。
紫衣女子终于抬眸看向慕白，明明嘴角微微挂着轻笑，声音却有些冷：“阻拦你之人，乃是百闻院之武堂紫凤鸾，如若不想自讨苦吃，劝你最好现在自行离去。”
紫凤鸾的话听起来很是狂妄，像是兀定不会让任何人通过自己身后的出口。
然而慕白脸色未变，平静的看着对方道：“请紫师姐赐教。”说着，她熟稔的挽了个剑花，反手紧紧握住剑柄。
紫凤鸾冷哼一声：“不见棺材不落泪！”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慕白就就见对方的身影直接消失在原地，她心神一动，立即侧身翻过，原地瞬间传来巨大的声响。
紫凤鸾似乎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骤然再次攻了上来，抬手间都能让人感受一股可怕的压迫感，慕白见此，终是不再躲避，直接提剑迎了上去。
“刺啦——”
一时间，整座高台上都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慕白身形如魅，一边躲开强势攻击，一边紧紧攻之。
然而即便如此，紫凤鸾的招式依旧密不透风，步步紧逼，慕白毫不怀疑，只要她稍微漏出一点破绽，局面绝对会瞬间被拉开，不仅如此，继续被动下去也丝毫无用。
她必须找准时机，主动出击！
唰！唰！
很快，紫凤鸾眉头微动，似乎不准备继续消耗下去，体内的力量瞬间暴增，直接将慕白弹了出去，她指尖轻动，力量宛若游蛇一般迅速朝着慕白袭去。
慕白瞬间稳住身子，她来不及多想，反手全力一剑斩了出去。
然而游蛇完全碾压她的剑气，竟是瞬间扑过来，直接咬住慕白的手臂，那一瞬间她还是遭受到重击，嘴角更是有血迹流出。
见此，紫凤鸾不由露出轻笑，抬手就想结束这场战斗。
“去！”
不过就在她悄悄大意时，慕白霎时扔出了离火罩，竟是稳稳将紫凤鸾笼罩起来，无数离火随之喷出，她不得不闪身后退一步。
慕白瞬间一跃而起，紧紧握着剑柄。
“哗哗——”
刹那间，六道剑芒浮现而出，慕白没有丝毫迟疑，立即使出了唯心剑法第一式——天崩，笔直朝着紫凤鸾攻去。
离火对于紫凤鸾而言，威胁并不大，然而眼前这一剑，竟是让她有种背后一凉的错觉，一双圆目微瞪，她迅速毫无保留的接下这一剑。
“砰！”一声，紫凤鸾再次被击退数十步，甚至袖口处的衣摆都被震裂。
半空中慕白正准备继续攻击时，才突然想起她的目的是通过漩涡通道，而非击败对方，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让她差点忘记这是最后的考核。
其实刚刚用离火罩困入紫凤鸾的一瞬，她就已经有机会出去。
一个闪身，慕白瞬间消失在通道出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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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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