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不喜欢这瓶药?那在下就将这瓶药丢了。”说着,就要将手中药瓶丢掉。
虽然自己用不到这瓶药,可这瓶药又有什么错,它也是可以治病救人的。
“沈公子,我...也不是不喜欢这瓶药,,,只是倒也不必将它丢掉。”
沈昱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听了她的话,将药瓶收入袖中。
他总觉得江姑娘与这瓶药有什么渊源,半晌,他自己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觉得很是好笑。
江姑娘怎么会与一瓶药有渊源呢,看来近几日一定是自己书读的有些多了,想问题也总是这么奇奇怪怪的。
沈昱还是担心江露染的伤,带着她去了医馆,直到医馆里的大夫说江姑娘身体无碍,沈昱这才彻底放下了心。
她的手腕白皙似雪,染上一圈红总归是令人心疼的。
两人一起并肩回去,沈昱突然想起:“江姑娘,我答应你要去游湖的,择日不如撞日,就明日如何。”
明日,江露染又想起昨日房间中的那袭白色身影,想,她昨日将话说得那般明白,今晚殿下应当是不会再过来了。
既然决定要断,那么就不如断的干净些。
不应该再与殿下有所纠缠。
江露染望着面前翩翩如玉的沈公子,轻轻点了点头。
次日,沈昱很早就来等待江露染,直到从开着的支摘窗中看到了与昨日袖中那瓶一模一样的药。
“咦,江姑娘,你这里怎么也有一瓶这样的药?”
江露染望了一眼桌案上忘记收起来的白色药瓶,掩饰道:“应当是在药铺里买到一样的了。”
怪不得江姑娘不要自己手中那瓶,原来是江姑娘已经有了。
沈昱收回眼帘。
今日江露染穿了浅黄的衣裙,整个人看上去灵动非常,像是夏日花丛中翩然而起的蝴蝶。
沈昱贴心地走在他身侧,为她遮挡住过往的人群。
两人行至一起,天造地设,简直就像一对珠联璧合的情人。
般配非常。
期间沈昱还时不时地低眸与江露染说话,亲密非常的模样。
处于身后的谢知寒静静望着他们,眼神中逐渐透露出冰冷。
他的晓晓,就这样旁若无人地与他人相处。
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周身的空气已然跟着他一起冷下来。
宛如飘着落雪的冬日,无比寒凉。
沈昱总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他回头看去,果真看到身后的人。
那人一袭白衣,姿态闲适,却能觉察出不同于旁人的矜贵,一双精致的眼眸向自己看过来仿佛带着淡淡的敌意。
敌意?沈昱再次看时,那人眼神中的敌意已经消失,眼瞳中早已换上一片淡淡的色泽。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初次相见的公子怎么会对自己怀有敌意。
最近这几日的书看来是真的读多了,回家得赶快睡会儿。
眼见那公子与自己行走的方向一致,沈昱不知何故,突然出口问道:“公子也是要去画舫的吗?”
江露染此时才注意到身后的谢知寒,眼眸蓦地睁大,眼眸中荡漾着浮动的波光,像是前方不远处粼粼的河面。
谢知寒将她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他也想跟她一起去游湖,可是此时这里还有一位沈公子,况且,谢知寒指尖紧了紧,看她的模样,晓晓并不愿意。
他心中轻叹一声,既然晓晓不愿意,那自己还是不打扰她了罢。
他缓缓开口:“不是。”
江露染提起的心放下,殿下为何此时出现在这里,难道今日殿下有事情要办?
这里是游玩的地方,难不成一会儿要出什么事情?
眼看晓晓的神色稍微染上了惊慌,谢知寒早已猜到了她心中的所思所想。
眼眸黯淡了一瞬,晓晓想到自己时就不能带点好事吗?
虽然他是太子,可也不能日日办案。
谢知寒将不快之意用力压下,语气平直:“我只是来此处随意走走。”
随意走走,原来是自己打扰了这位公子的散步。
沈昱不好意思地道歉:“打扰公子。”
而后,对着江露染道:“江姑娘,画舫就在前方,我们不要打扰这位公子。”
江露染看着谢知寒神色淡淡,似乎没有将方才的插曲放在心上。
她本来应该松一口气,可是不知为何她能感觉到他似乎在生气。
殿下为何生气?
她今日都没有与他说话,不像昨日那样肆意地违逆他。
想来,应该不是自己的问题。
江露染站转过头去,向着面前的画舫走去。
谢知寒停在原地,静静看着面前的少女和俊俏的公子,举止亲密地一点点距离自己远去,并肩走向面前的画舫。
他的晓晓在一点点的离开自己,一想到这个,谢知寒内心仿佛被紧紧地攥住,呼吸不过来。
他是跟她说过,可以给她时间。
可是,他给她的时间可不是让她用来做这个的,光明正大的与旁人幽会。
虽然他是储君,可他的气量其实也不怎么好,尤其是在面对着她的时候。
晓晓为什么总是可以挑战道他的底线。
谢知寒负手而立,静静看着画舫上亲密的两人,他的晓晓在吃桃子,他的晓晓在饮茶,画舫摇晃了一下,他的晓晓要摔倒了,谢知寒指尖微动,已经有人将她扶起来了,又是那位沈公子。
谢知寒静静看着画舫中发生的一切,眼眸中早就已经是惊涛骇浪。
这还是江露染第一次游湖,画舫上的一切都很新鲜,她觉得很开心。
日光下的河水波光粼粼,微风吹来波纹轻轻晃动,很是好看。
她的视线顺着河水的一尾鲤鱼逐渐向北,而后看到了不远处那方白色的身影。
是殿下,他竟然还没有离开。
他的白衣随着江上的风轻轻飘起,身影看上去很是孤独。
像是被人遗弃了。
江露染怔怔地望着那个身影,耳边回荡的是她从前说过无数遍的话。
晓晓不会离开殿下的。
可是,她最终还是离开他了,剩下他一个人。
江露染隔着无数人群和遥远的湖面与那道白色的身影对视,可是,殿下身边已经有了其他人,不再需要自己了。
虽然她从来没有希冀过太子妃的位置,可是她也是有自尊的。
虽然她不在他身边了,可是她仍旧希望他可以过得好。
余生开心,自在,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做一个肆意的帝王,得到全世界最好的爱和拥护。
虽然她不在他身边了,可她也会在很遥远的地方为他祝福和祈祷。
无论何时何地,她都希望他可以很好很好。
方才一路看过去的那尾鱼,此时又游了回来,尾巴在空中悬起,湖水滴到江露染的手背,有些凉。
沈昱注意到江露染的视线,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那里什么也没有。
“江姑娘,在看什么?”
江露染很快回神,向着方才的地方看去,那道白色的身影已经不见了,殿下他已经离开了。
“没什么,再看鲤鱼。”
“江姑娘,是不是累了?要不我们就回去休息?”
在画舫上呆了好一会儿,经过沈昱提起,她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有些累。
确实是要休息了。
两人才一同行了一点的路,沈昱就被家中的奴仆唤走了,说是母亲有要是寻他。
沈昱一脸歉意地看着江露染:“江姑娘,在下恐怕是要失礼先行一步了。”
“无妨,沈公子只管去,不必担心我。”
“那江姑娘回去时一定要小心。”
“多谢沈公子。”
沈昱离开之后,马车上有一点空。
马车行的很稳,一点摇晃也没有。
江露染是真的有点累了,不知不觉,她就倚着车窗睡着了。
车窗有点硬,睡着有些不舒服。
梦中也很不踏实。
直到后来不知是谁,轻轻帮她在脑后垫了件软绵绵的物品,她才睡的安稳了。
睡梦中想,这个人真是个好人。
这一觉睡得很是安逸,江露染醒来时已是一个半时辰之后。
她睁开眼睛,入目就是一片淡淡的白色。
上面传来她熟悉至极的檀香味。
她愣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这是谢知寒的衣服。
她将衣服从眼前拿开,看到面前人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异常专注,也不知看了多久。
明明之前与殿下做过比这还要亲密的事情,可是此时被他如此注视着时,她耳尖还是不可控制地浮上薄红。
她立即调整好坐姿,拿下自己身上的衣袍迅速叠好,还给他。
谢知寒看着她的举动,却没有接。
江露染不明所以,还是将衣服放在了他的身侧。
谢知寒心中涌起一阵酸涩,不与自己见面,现在自己就连一件衣服也不可以为她披了吗?
也不知殿下是何时来的,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沈公子要回去那时。
想来此时已经很晚了,她还是早些回去比较好。
“殿下何时来的?”走之前还是与殿下寒暄一下比较好。
否则,直接掀帘就走也太不礼貌了。
谢知寒眉眼淡淡,说出口的话也是淡淡的。
“方才。”
方才,可见殿下也是才来的。
可是殿下来这里做什么呢?江露染停下脑海中的思考,不要想,这是殿下的事情。
殿下去哪里,有他自己的自由。
“殿下,此时天色已晚,那我就先离开了。”说着,江露染就要起身。
谢知寒却稳稳握住她的手腕,拦下她的动作。
“晓晓,我有话想与你说。”
他握着她手腕的指尖未松开半分。
明明手腕上的伤已经好了,可是此时他触碰过的皮肤还是传来阵阵灼意。
比受伤时还要疼。
她试着抽回,可是他的力气很巧妙,没有很用力,可她也抽不出来。
只好任凭他握着。
“殿下要与我说何事?”她语气淡淡的,好像对他的话丝毫不在意。
谢知寒心中传来一阵涩意。
现在,他与她说几句话也是不能了吗?
她的手腕仍旧纤细,他可以清晰地触摸到她的腕骨。
薄薄的一点。
被他接触的地方逐渐传来一阵热意,顺着那寸皮肤逐渐向里,若是她现在回头,一定可以看到谢知寒清隽的脸庞,浮现着不解和困惑。
以及一些舍不得。
可她没有回头,所以也没有看到他的表情。
被他握着的手腕,一直抽不出来,江露染挣扎了一会儿,就放弃了,她重新坐于原地,眉眼认真看着面前的人。
眼神透露出不解,殿下要和自己说些什么呢?
她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谢知寒与她对视良久,终于先败下阵来。
“晓晓。”他轻声地呼唤她,一字一句很是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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