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辙说:“因为在洱海拍婚纱照的人很多。”
“不是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吗?”苏泊臻把丝巾往脸上挡,“洱海也没那么漂亮,来洱海也不会遇到爱情。”
司辙想说不一定,苏泊臻已经起身拍拍屁股想走。他挑眉:“去哪?”
“饿了。”苏泊臻甚至有点后悔,没有把早上的那碟油条要回来,她只吃了一碗稀豆粉,饿得前胸贴后背。
司辙跟着她往回走:“其实我早上在店里认出你了。”
“微信上有我头像,而且我昨天去你那儿租车了。”苏泊臻说,“你早上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司辙双手插袋:“被你看出来了?”
苏泊臻点头:“我大学修过一个学期的心理课程。”
“嗯。”司辙看着她,说,“我想告诉你,稀豆粉要配油条才好吃。”
苏泊臻失笑,眼神里有埋怨。
“那你应该早点儿说。”
刘野真的履行承诺,在洱海边弹吉他,引了一群人驻足观看。司辙带着苏泊臻到洱海边上的餐厅吃米线。
苏泊臻叫了一碗米线,司辙拿着单反在挑选相片,一边看一边毫不手软的删除。
“为什么要删照片?”
“不满意。”
苏泊臻说:“能给我看看吗?”
司辙把相机递给她。苏泊臻看了几张,相机里的照片角度和光线专业,拍出来的照片相当惊艳。她抬眼:“你大学学过美术?”
“不是。”司辙淡淡说,“物理。”
“物理专业?”
“有个理科实验班。”司辙报了一个国内数一数二学校的名字。
苏泊臻不动声色把相机还给他,心想一流高校的一流专业,不跑去做研究,反而在洱海组车队,谜一样的男人。
吃完后刘野和贝贝归队,车子向下一个旅拍地出发,这次不是网红地,司辙选了沿海公路的某一段,让刘野和贝贝手拉着手疾驰跳跃。
苏泊臻百无聊赖在公路边走,经纪人李楠的电话适时打进来。
李楠在市中心开了家原创珠宝店,三年前他在毕业典礼上一眼看中苏泊臻的设计,签下她的独家设计授权,两人合作至今,关系还算融洽。
苏泊臻在风口接听,李楠的声音被吹得支离破碎的。
“臻臻你今天没来真是太可惜了,来了多少商界名流啊……我估摸着这展会后,你未来十年是衣食无忧了。”
苏泊臻扯着嘴角:“那是个好消息。”
“我怎么没感觉你有多开心。”李楠无奈摇头,“臻臻,到底什么才能让你重拾生活的信心,难道你还金钱不能淫,贫贱不能移了?”
“去-你-的。”
有人在和李楠打招呼,他又和别人应和了几句,苏泊臻可以感受到那边衣香鬓影的景况。
“对了,有个消息,不知道你爱听不爱听。”李楠在那头压低声音,“前几天饭局上那刘邑你还记得不?”
苏泊臻眯了眼:“记他做什么?”
前几天李楠组了个饭局,说是带了个朋友,结果刘邑在饭局上对苏泊臻动手动脚,被她扇了一巴掌,闹得很不愉快。后来这事以李楠自愿在合作分成往上提一个点数告终。
李楠心疼得无以复加,但也拿苏泊臻没辙。
“他今天没来,我听说是去云南了。我知道你不喜欢他,这不是怕见着了影响你的好心情嘛。”
“你怕他乱来?”
“不是,我怕你乱来。”李楠摸了摸心口,“万一你找人在荒山野岭把他给胖揍一顿,那烂摊子还不是我来收拾?”
“哈哈,挺有可能的。”苏泊臻忍不住莞尔,又说,“算了,别提这人,扫兴。”
李楠好奇问:“你过去两天了,有没有遇到喜欢的?”
“这才多久?”
“那合眼缘的呢?”
苏泊臻抬眼看公路那头,司辙正拿着单反相机按快门,姿势是挺专业的。苏泊臻见过他的上身,他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
“还行吧。”她拭了拭干燥的嘴唇,“挂了啊,不是说散心么,没事别打给我。”
那边旅拍还没结束,苏泊臻低头,百无聊赖的踢脚下一块石头。
冬季是洱海海鸥最集中的季节,海鸥很有灵性,飞得近,纯白色羽毛,有尖头细长的喙,尾巴呈黑色,翅膀的周边是灰褐色的羽毛。它们绕海岸飞行,鸣叫不停。
风吹起她的头纱,有个人在身后喊她。
“苏泊臻。”
苏泊臻心下一凛,听见快门的声音。再转过头,又是一张。
司辙在拍她,准确来说,是抓拍她的动态。
彼时苏泊臻站在沿海公路,背后是苍山洱海,红色长裙曳地,神情桀骜不驯,和裙子的柔美形成强烈反差。
上车后,贝贝嬉笑着:“泊臻,你这就拍完啦?拍得好少啊。上回我们好几个女的一起去旅拍,一路上抢着拍,遇到你太好啦!”
苏泊臻没说话。司辙看出她不乐意。
等刘野和贝贝走远,司辙把相机递给她:“不喜欢就删了。”
手臂碰到了他的,隐约有燥热感。苏泊臻调出照片,一张一张看。说实话,常年在这一行,对摄像算是见微知著,司辙的水平算是她见过的高水准的了。
拍照是一门艺术,不仅对光线和角度有严格要求,在旅拍的意义上,拍摄者的神态抓拍更为严苛。
她从来没在自己的照片里,见过这么自然放松的神态。身后水天映衬,甚至就连她站着的位置和背景的比例,都是黄金分割线。
……很专业。
苏泊臻放下相机,抬腿下车:“算了。”
“我刚刚看见你在笑,有什么事这么开心?”
苏泊臻转过头,莞尔。
“赚钱了,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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