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走到客栈,苏泊臻已经把酸奶喝完了,剩个空瓶子拿在手上。走到客栈楼下,苏泊臻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敌视目光,再抬起眼,有个窗户砰的一声关上了。
苏泊臻认出那是贝贝的房间,没说什么,大步走进去。陈耿看到她来,朝她挥手:“泊臻姐,坐这儿!”
酒吧夜场又开始了,陈耿和周扬围着火炉烤肉串,香气满溢,闻着让人食指大动。
“都等你们好久了,你们去哪里了?”陈耿的脸都被炉火给熏得红通通的。
“在外面逛了逛,吃了点东西。”苏泊臻说。
“吃了什么?”
苏泊臻说了几样,陈耿耷拉着脑袋,好奇的问:“烤-乳-扇好吃吗?”
“不好吃,那味道不习惯。”苏泊臻丢了一小块碳进去炉子,火星更旺了。
陈耿说:“我现在烤着肉,就想吃西瓜。”
苏泊臻眼眸转了转,歪头思索了下,评论:“是挺不错的。”
贝贝恰好从里进走过来,脸色不太好看,眼睛看得出哭过,眼皮肿了一圈。周扬硬是把她给拽过来,拉到这桌上:“都是同一个团的驴友,大家来往都是客,有缘分才聚到一起,没必要闹得这么僵。”
司辙坐在一边没开口,陈耿问:“这是怎么了啊?”
周扬解释说:“贝贝昨晚上和泊臻闹了点不愉快,都是误会,说开就好了。”而后又转过头,对苏泊臻说,“你说是吗?”
“你是东家,我不驳你面子。”苏泊臻冷冷说,“可这冰释前嫌,握手言和什么的,太恶心了,我做不到。”
说完,起身就走,一刻也没停留。
周扬的脸上顿时就很不好看。末了,也只能尴尬的说:“她的脾气就是这样,不好惹。”
贝贝眼里气愤得要喷火:“拽什么拽,这里就她一个女人吗?我还没让她给我道歉呢。”
“昨天晚上她没推你。”司辙淡淡的说。
“你说什么?”贝贝以为自己听错了。
司辙笃定的说:“昨天晚上我看见了,是你自己摔倒的,怨不了别人。”
其实周扬也看得清楚,但这女孩子么,撒气的时候哪儿还能讲理啊。
“你、你们太过分了!”贝贝又被气哭了,“可着劲儿欺负我一个人是吧,我怎么招惹你们了?”
周扬一个头两个大,朝司辙比了个拜托的手势:“求求你别再说了,都把人给整哭了。”
贝贝的哭声嘹亮,整个酒吧都能听见,时间长了影响生意。周扬只能哄着说:“别哭了,小姐姐,你可别再哭了,我这客栈都快被你的眼泪给淹没了。大不了今天晚上我请客,成不?”
司辙双手插袋走出客栈,陈耿撇撇嘴,他最看不惯贝贝这种恃宠而骄的人了,和泊臻姐没得比。
贝贝揩了揩眼泪,抬起脸:“包括住宿费用?”
“包,住宿费也包了。”周扬咬牙,要老是碰到这种死皮赖脸的客人,他这客栈还开不开了。
“行,帮我拿几瓶酒来。”贝贝咧开嘴笑。
周扬让人拿了一打啤酒过来:“你敞开喝,今晚算我的。”
贝贝喝酒的间隙,陈耿一边烤肉,一边听其他人讲有趣的事儿。周扬忙着招呼其他客人,再回头一看,贝贝一个人干完了几瓶啤酒,脸色微红,迷糊得都在说醉话。
“刘野你个王-八-蛋,说好一起过来玩,居然把我落在这鸟不拉屎的地儿!”贝贝抬手一推,一个啤酒瓶倒地,摔在地上支离破碎的。
“这姑-奶-奶-的,赶紧让人过来扫干净。”周扬快受不了这女的了。
司辙刚好抱了两个西瓜回来,看见贝贝这幅样子,皱了皱眉。陈耿走过去接过西瓜:“司辙哥,你对泊臻姐真好。”
这话不知怎地钻进贝贝耳朵里,她睁开迷蒙双眼,就看见司辙渐渐远去的身影。她拿了个酒瓶子,跟了过去,在走廊里截停了他。
司辙刚走到里进的院落里洗手,就听见蹬蹬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再抬眼,贝贝站在前面,醉眼朦胧:“我都看到了。”
司辙没搭理她,兀自洗着手,龙头哗啦啦的流淌着。贝贝又接着摇头晃脑,自说自话:“你们两个同进同出,喝一样的酸奶,你还给她买西瓜。啧啧,这才几天啊,就好上了。”
她微眯着眼,下了结论:“你们,怕是有一腿。”
司辙把水龙头拧上,站直:“至于么,她招惹你了?”
“我说的不对吗?你们才认识几天就眉来眼去,怕是已经好上了……”贝贝越说越离谱,自己编排得十分得劲,“我看她那种人,也就表面上装得清冷,没几天就爬到别人床上,也没比谁高贵。”
“嘴巴放干净一点,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怎么你了。”司辙把擦手布给扔了,他本来想说打,但打女人这事,还真挺有心理障碍的。就这一瞬,他看见二楼有个窗户敞开着,苏泊臻穿着白色吊带裙,正站在窗前擦拭头发。
她的头发比他想象的柔软,也很长。
贝贝忽地扑了上来,抓着他的衣袖,眼睛发酸:“我知道我刚刚说错话了,我是眼红,可你之前不也和其他客人在一起过?”
司辙噤声了,这女人就是个狗皮膏药,贴哪都烦。他试图拉开距离,但贝贝就像个八爪鱼一样,扒拉在他衣服上,怎么都甩不开。
贝贝喝醉了,软绵绵瘫成一团,怎么都甩不掉。司辙觉得烦躁,再加上二楼上那个白色的身影,仿佛在看好戏似的。
这女人,事情都因她而起,现在反倒成了看笑话的了。
司辙厉声:“你够了!”
“我不要,”贝贝不依不饶,“她可以,我也可以。”
“不,你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贝贝迷茫抬起头,看见司辙低头说了几句话。过了一会,贝贝瞳孔微睁,脸色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苍白。
苏泊臻站在二楼的窗台上,只看见两个人在低头说话,可他们说了什么,她听不到。
很快,贝贝倒退一步,呢喃:“我懂了……”
贝贝失魂落魄的,脚步螨姗走远了。司辙双手插袋,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苏泊臻的手机适时响了,陈耿在欢乐游云南的群里喊她下来吃西瓜,说是又大又甜,汁水也足。
苏泊臻头发还没干,就着窗边的风吹,怕明天起来头疼。她按了座机电话,让服务台送一个吹风机上来。
几分钟后,门铃响了。苏泊臻没去看猫眼,直接把门打开。
司辙拿着吹风机站在门外。
苏泊臻拧眉:“怎么是你?”
司辙不以为然:“这里我有股份。”换言之,偶尔拿个吹风机也不过分。
苏泊臻泠然拿过来,想把门关上。司辙用脚顶住,问:“我们聊两句?”
苏泊臻双手抱臂站在门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
司辙抵着门:“那就在门口说?”
客栈走廊边上,人来人往,指不定就有人走过。苏泊臻咬牙:“那你进来。”
室内的布置司辙再熟悉不过,此刻房里却有微微的香气,是苏泊臻头发精油的味道。
司辙说:“你先把头发吹干吧,省得感冒了。”
苏泊臻把插头摁下:“那要好久。”
“不急。”司辙把凳子转了个弯,坐上去,看来要打持久战。
苏泊臻也不理他,径自吹头发去了。屋内有暖气,她背对着司辙,可以透过灯光看到她涟漪的裙角,和莹白发亮的手臂。
这样的夜晚,耳边萦绕的都是苏泊臻的香气,司辙有点心猿意马,只看着不远处一盏竹编的灯出神。
苏泊臻吹了一会儿头发,觉得手臂酸了,又把吹风筒放在桌子上,用有按摩功能的梳子轻轻的梳着。
司辙忍不住:“你刚刚倒是看得乐呵。”
苏泊臻歪着头:“有女人投怀送抱,这不是挺好的。”
“她是误以为你和我在一起,故意勾引我惹你生气。”
苏泊臻百无聊赖的拿起一簇头发,绕圈圈玩。
“对她没兴趣?”
“我对太主动的不感兴趣。”
“那也是,失去了捕猎的兴致。”苏泊臻嘀咕着,又把吹风筒拿起来。
过了很久,屋子里都只有吹风筒的呼呼声。苏泊臻再次搁置,司辙开口说:“苏泊臻,这趟算是我们两个互相祸害了。”
苏泊臻声音清朗:“我知道啊,这不是一直跟着你欢乐游云南嘛。”
“贝贝明天就走了。”
苏泊臻眼里有着惊异,觉得司辙三言两语就把人打发走,实在手段凌厉,缓缓溢出一句:“你下手可真狠。”
这聊天实在乏味,司辙莫名觉得烦躁。
刚刚他是怎么对贝贝说的?威逼利诱都出来了,说他知道刘野人在哪里,不想他出事,就赶紧打包走人,一天也不能留。她要是想找刘野也行,他直接让人把她送过去。
司辙不过怕贝贝在这里惹麻烦,才让人把她给送走。可这份情,面前这女人压根不想领。
“苏泊臻,你是真糊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明白什么?”苏泊臻话说出口,就觉得天旋地转。司辙把她整个人按在墙上,靠得近了,两人的瞳孔里都是对方的影子。
司辙紧紧的盯着她:“你要真对我免疫,就别来招惹我。”
头发还没干透,就那么湿哒哒的贴在后背,苏泊臻觉得不舒服,稍微挪了挪位置,司辙更不自在。
她微笑,露出洁白贝齿:“你也这样对其他客人?”
“你说呢?”司辙的目光发亮,越发骇人。
她微眯着眼:“我不是贝贝。”
“我知道你不是。”
“我也不是你其他客人,”苏泊臻吐气,“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你又知道我想要什么?”
苏泊臻看入他的眼眸,两个人相距太近,连眼神都缠绕在一块儿。
她说:“如果只是寻找刺激,你可以找其他人……”
司辙陡地俯下头,就在他的唇堪堪要碰到她的脸时,突然转了方向。
他咬了她一口。
苏泊臻拧眉,伸手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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