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帅哥改名为冰花

腊月,随州初雪

夜晚,落雪一抹面改了模样,夹杂在刺骨的寒风中,似地府中催人命魄的黑白无常,只把所遇行人的魂魄与生命挨个吸走。随州初雪素有灾祸之恶名,由此一看,倒也不枉费这名号。

雪飞催人魂,这断肠的夜晚,竟有一人御剑而行,以身化为黑色华点,白雪赶不上,风也追不着他。

随心堂

高挂于月之下的琼楼玉宇,远远望去,只一片的漆黑,阁楼完全淹没在皎洁的月光下,楼内所见,满眼的雕栏画柱,一皆是奇珍异宝,时间在物品中留下的痕迹黑暗中熠熠生辉,似九重天的繁星,在名为随心堂的名流之地闪耀着五彩斑斓的光芒,然而,这数不尽的宝贝与望不穿的美景,依旧抵不过他。

唯有牡丹真国色。

白发如三千风雪,眉如峰,眼如水,唇如樱,肌肤洁白如玉,一点红装缀在眉心,举手之间尽是风情,眉眼之间却如佛陀在世,尽是慈悲。

这便是随心堂的主人,名列奇人首位的任之名

任之名薄唇轻张,缓缓呼出一缕浓烟。他卧在榻上,身着衣饰早已换成一层薄薄的白色单衣,单衣宽大,使得春色半露,这半遮半掩间,更是春意满园,不禁让人心向往之。

屋内用来照明的夜明珠已悄然潜伏在夜色中,只留一盏微弱的烛光,在灰暗中扑闪着光华。

“主上,您为何不睡?”暗夜中,黑水从房屋的四角溢出凝聚,缓缓聚出个人形,那黑色的人影初具雏形便朝着烛火方向伏下身子恭敬地问道。

“有客人”

任之名话音中带着笑意

“嘘,他来了。”任之名轻轻抬手弹了下盏台,烛火晃动,火花翩然而至,浇在黑色人影方向,只一下,人影化成墨水,悄然退下。

话落,一人跌跌撞撞地闯入屋内,木门无法承受这磅礴的剑意,一下破碎开来。那人手持长剑,带着寒气与血气,直冲着烛光方向走去。

墨色身影在黑暗中蠢蠢欲动。

“我为昆仑第十三代大弟子唯悟道,求随心堂阁主的一滴血救师尊。”那人猛然跪下,双手做辑请求道。

“哈”

任之名笑道:“随心堂向来按规矩办事。只要可踏入随心堂者,不论善恶贫贱种族,所求皆可无条件给予,少年,这规矩你可懂?”

“我……”地上剑修愣住,似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必跪着,起来!”任之名轻声喝斥道。话落,他双指从腕间滑过,艳丽的血液自伤口流出,流入玉瓶中。

玉瓶所装并不多,只四五滴便可填满。待到玉瓶填满,任之名随手抛向少年。

唯吾道一惊,慌乱间把长剑扔下,一双丹凤眼紧盯着玉瓶落下方向,双手伸出把住。他把玉瓶放入衣袖中,捡起地上利剑,又是躬身做辑道:“谢阁主,但是,分文不付出而取得如此大的收获,恐有祸将至,还请阁主细细斟酌。”

任之名闻言,才抬起眼仔细盯着年轻剑修看了良久。那剑修剑眉星目,身姿如雪松般挺拔,好看的要紧,还当真是一把人形的利剑。

这昆仑还真是捡了个好苗子啊

任之名暗自感慨着,不过,他轻轻瞟了一眼少年。少年嘴巴紧抿,剑眉紧皱,丹凤眼似破碎的星光,泪珠在其间翻滚,连高高扎起的马尾都翘起来,还真是……一副忠良模样。

貌似只要任之名开口拒绝,唯吾道便要一头撞死在柱子上一般。

看来,任之名扶眉轻叹。剑修的倔样少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剑修刚正不阿,最是讨厌。

这一直是任之名的看法。

得想个法子打发走他,任之名暗想。

“传说,昆仑山顶有一花,雪为肌,冰为骨,生于暗夜,没于初阳,牡丹都不能与它争艳,我想要它。”任之名随口编道,反正谁知道是自己胡说的,剑修都执着的要死,这没个百年光阴他不会再来骚扰我喽!

终于把今夜的任务完成,任之名随手关不存在的门并把剑修踹外面去了。

睡觉睡觉!

终于可以了

任之名摊在柔软的床上,怀着加班后不喜悦的心情进入梦乡。

昆仑山

人影如流星滑过,瞬间护山大阵的光泽被击出,阵内剑意流动,却无半点攻击意向。惶恐不安的弟子们见状大喜,互相奔走相告:“大师兄回来了!”

唯吾道御剑直上刺入云霄的昆仑山,越过层层云海,逆风而行,便见山顶处不起眼的石头上躺着一红衣女子。

“师尊”

唯吾道从飞剑上一跃而下,拿起玉瓶缓缓地往女子微张的嘴中倒去。

女子的灵气干涸,筋脉寸断,灵台坍塌。她气息微弱,能支撑到现在已是一个奇迹,却不料那苦涩的血液入口,只一滴,如春风吹拂,万物复苏。

“够了”女子清醒过来,面色也略有了血色,她微昂着头,垂眼看向玉瓶内艳红的液体,出声问道:“这是……随心堂阁主的血?”

“嗯”唯吾道回道。

女子听闻,眼间闪过一丝狠辣,她急忙转头看向唯吾道,眼神飞快在唯吾道身上扫过,厉声道;“可有受伤?”

“并无”唯吾道惜字如金。

女子闻言,神色莫名变得很是诡异。

“没想到,这随心堂阁主才是随心堂守住的重宝。我想……我明白了”说到最后,她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喃喃自语,然而,却猛然抬头望向面无表情的唯吾道,红唇微抿,笑道:“徒儿,你可知,我看见了什么!”

“我终于看见了昆仑百年的未来!”女子突然凑近到唯吾道眼前,黑发紊乱,半遮住了艳丽的容貌,癫狂道:“徒儿,你去随心堂阁主身边,紧挨着他,不要离开他。”

“可是”

唯吾道心中唯有剑道,对其余事情一窍不通,完全没有意识到什么问题。他眼眸清澈,只是实事求是地回复:“随心堂阁主让我摘以冰为肌,雪为骨的花朵,我并没有在昆仑见到。”

女子闻言笑得更深了,她细细打量起唯吾道。

肤如血,浓墨勾勒剑眉,眼如星,山峰耸立于鼻尖,淡唇华彩,似皎皎孤月高悬于天,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又怎不是血肤冰骨呢?

我这徒弟当真是好

她不禁心里默叹。

“听着,你只需黏在阁主身边……”女子婉声道。

“花还没找到。”唯吾道冷冰冰地回

“你自己就是冰花,去吧,以这个理由回去。”

次日

正午

随心堂

楼宇间黑影缩在屋檐下的角落中,紧紧密密,生怕一个不小心被阳光抓住。没有了黑影吵闹,任之名倒也图了会清净。此刻他正躲在一个小房间中,一手捧着葡萄,一手摘下葡萄丢在空中,任之名紧盯半空中葡萄动作,待它降落时,仰头张嘴把它接住,好不快乐。

“星灵灵”

倒霉的铃声响起,又是来贵客了。任之名三秒内将剩下大半个葡萄塞入嘴中,嚼吧嚼吧地前往贵客方向前进。抬手把半敞的衣袖拢住,他抬起头来,春水似的双眼看向来人。

木门还是没有修好,高阳悬挂于天,寒风凛冽,带着缕缕阳光,刺入屋内,却没带起一丝涟漪。

“随心堂有规矩,只深夜待客。不知这位仙者此刻前来,是想如何呢?”

吾唯道先是一鞠躬,高昂着的脑袋低下,郑重着说:“谢谢阁主!”,随后一步踏前,站于栋梁之前,以防被阁主又一袖子吹出屋外。最后用略带着质疑和怀疑的声音说出这句话:“师尊说,我是昆仑上的冰花,故,我将我自己送来了。”

不是

少年你说什么!

任之名心中呐喊。

你说你是冰花?以冰为骨雪为肌的冰花!虽然少年你长的煞是英俊,但也不能这么不要脸吧!这是人能说出的话?

啊啊啊啊啊

任之名笑的咬牙切齿,一双大眼都被他恶狠狠的笑没有了,他走上去,拍拍少年肩膀,笑道:“你再说一遍好不好呢!”

“我是冰花!”唯吾道不带有一丝迟疑的说。

高人

狠人

牛人

任之名又是一甩袖子,带出凛凛寒风想将他刮跑,却一瞅眼就见这人跑自己宝物前站着,这一刮风岂不就将自己多年藏品刮跑了。

一种植物

他在心里暗自骂道

世上怎有如此之人,如此听不懂人话之人。

“行,那你以后在我这里就叫冰花好吗?”任之名裂着嘴笑道。

“好”唯吾道默默点头。他对剑以外的事物完全不在乎,自然感觉不出任之名在旁敲侧击的隐晦自己。他虽面上没有表情,但正松了口气,可算是完成师尊使命,可以留在阁主身边,这简直太难了。

“冰花”

“在”

“冰花”

“在”

“冰花”

“在”

任之名连喊三次,见他乖乖回应,这才作罢。

“你们昆仑都走的是剑修的路子吧,哎,你修的什么道,你先不要回答,我猜猜……嗯,无情之道?”任之名好奇的问道。

“大道无情,自然修无情之道最为合适”

唯吾道再次鞠躬,抱着剑回复。

“看来我猜对了,不过”

话锋一转,如泉水般叮铃铃作响的声音不出现,唯吾道反而有些不适应,他忍不住凭着本能,歪头仔细倾听。

“无情道中的大成者,皆是有情人,毕竟有情而无情是最难的。我瞧你冷冰冰的样,一看就是没有感情之人。寒冬总有被烈日笼罩的时刻。”话落,任之风转头看向他,眼中极罕见的很是认真的模样。

“我真的很想看看雪山融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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