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镖的是外族?
这倒是楚剡溪真的没想过的,但是这同方老板说的他一家老小的性命有什么关系。
大梁这朝楚剡溪虽然没在前世听到过,但是从穿过来以后也从身边人口中知道了不少,大梁国祚不错,上下三代皇帝都算是不错的,与外邦也向来交好,如果只是送一趟外族的镖也不是什么大事,哪能就扯到性命相关了,除非……
“这次运过去的粮楚公子可知道有多少?”
见楚剡溪沉默着,方老板继续说道:
“足足30000石。”
“不可能,镖单上写了的,只有120石”
听着方老板的话,楚剡溪当即反驳。
“那只是我这一个小小杂货铺子的,公子以为便只有我这一处在往外送东西吗?”
方老板越说越激动。
“主家的店铺遍布南北,运去居庸关的又何止我这一处。”
“你是说岐王在给外族送粮?”
楚剡溪皱紧了眉头,一时间有些懵了,按照方老板的这个说法,他主家是岐王,而这粮是送给外族的,运镖的是信阳镖局!
“本来我也是不确定的,直到半月前六扇门的张捕头突然查了过来,当时我给张捕头遮掩过去了,当时张捕头放了话,说他会一直盯着我的,三日前,主家来信,说让我们再送一批粮过去,我当时便同主家来送信的大人说了张捕头的事,那大人二话没说就带走了我的妻女,只留下一句让我自己看着办。”
“所以今日我便去了镇远镖局,想要碰碰运气看看镖局能不能接这镖,只是没料到能碰见楚公子,还请楚公子替我向主家求求情,饶我一家性命。”
方掌柜殷切的看着楚剡溪,目光中满是希冀。
他这话让楚剡溪哑然,她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原本她只道是一趟普通的走镖,可现在这镖涉及到了皇室,外族,自家老父亲还有——六扇门!
“楚公子?”
见楚剡溪愣在那半晌没回话,方掌柜唤了一声。
“嗯?”
他这一声让楚剡溪回过神来。
“方掌柜,是不是只要东西送到,你的家人就能被放回来?”
楚剡溪问着。
“主家来的那位大人是这么说的,只是若我将这东西送走,六扇门的张捕头必然会盯上我,到时候也可能落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这样我一家也难逃一死。”
方掌柜苦着脸。
“可依你现在说的这些,不管如何你都是必死的局势,你求我又有什么用,我同六扇门又不熟,而且也不认识你说的那位大人。”
对上楚剡溪的目光,听着她的问题,方掌柜眼神中闪过一抹慌张,但很快被他敛了下去,心中反复盘算了一番后,下定了某种决心,开口回楚剡溪的问题。
“张捕头说了,若是我能说动镇远镖局背后的当家人亲自押镖,张捕头便能放我一家老小一条生路。”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在豫州城中。
从聚粮杂货出来后,楚剡溪没着急回镖局,而是让楚鲤驾车带着她在这城中转转,她现在脑子里东西太多太乱,她直觉得在这些东西没有理出一个头绪之前,她不应该回去见曹婉玉。
“楚鲤,寻家酒楼,我们吃完再回去。”
挑开帘子吩咐了一句在赶车的楚鲤,再得到后者回应后,楚剡溪又坐回车内。
闭目依靠在车厢中假寐,楚剡溪突然感觉到自家的马车停住了,睁开眼正准备问一下楚鲤是不是到地方了,车厢外就传来了楚鲤的声音。
“少爷,有人将咱们的车拦了。”
闻言楚剡溪皱了皱眉,掀开车帘走了出来。
刚出车厢,楚剡溪就看到了自家马车前边站着的人。
一个年轻的女人,看起来莫约十六七岁,与她年纪相当,来人一身皂衣,一头青丝被很好的藏在了皁隶巾中,袖口上带着皮质护腕,腰间配着一把朴刀,皂衣胸口处绣着一个大大‘捕’字。
这女子生的有些秀气,通身气质与她这身衣服极为不符。
“可是楚天阔楚总镖头独子楚剡溪楚公子?”
楚剡溪还未开口,那女子就先说了话,一双有神的眸子就落在了楚剡溪身上。
“正是在下,敢问这位官爷……这位姑娘是?”
说话间,楚鲤已经将马凳摆好,楚剡溪却没走马凳,而是利落的跳下马车,往前两步站在了这姑娘面前。
“在下六扇门张若清。”
来人自报家门。
“原来是六扇门的张铺头啊,楚剡溪见过张捕头。”
一瞬间的错愕过后,楚剡溪重新抱拳见礼,方掌柜口中的张捕头是个小姑娘,这是楚剡溪没想到的,毕竟从方掌柜的话里听来,张捕头应该是个老谋深算的老江湖才对。
于是在张若清自报家门后,楚剡溪才觉错愕。
酒楼雅间中,楚剡溪与张若清相对而坐,楚鲤紧绷着一张脸站在楚剡溪身后,目光死死的盯着张若清。
感受到楚鲤的目光,张若清只是在最初落座时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便不在有眼神分给楚鲤,一双灵动的眸子全然系在楚剡溪身上。
“不知道张捕头拦楚某的马车是有何事?”
楚剡溪被她的看得有些不自然,最终先开口问出了声。
“听闻楚公子的镇远镖局新接了一单生意,是走往居庸关的,正好在下在有公事也要前往居庸关,便想着能否同镖局同行,也好省去路上的一些麻烦事。”
张若清倒是丝毫没有遮掩,直接了当的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她这么开口,楚剡溪一时倒不好拒绝她了,虽说信阳镖局是有些实力地位的,在官府里也能说得上话,可那是楚剡溪的老父亲,并不是楚剡溪。
对于楚剡溪来说,她是民,而张若清是官,若真是一起上路,官身可比她们镖局的名号有用多了,省了麻烦事的也该是她们镖局,说起来还是一庄她们占便宜的事。
所以张若清这么直白的开口,楚剡溪找不到拒绝的她的理由。
“张捕头不嫌弃的话,倒是我们镇远镖局沾张捕头的光了。”
楚剡溪笑着,笑不及眼底。
开门见山的定下同行之事后,张若清脸上也带上了几丝笑,随后开始与楚剡溪聊起一些京城里的见闻来。
大部分时间都是张若清在说,楚剡溪偶尔附和的应上两句,毕竟她又不是原主,她哪里知道京都里面都有些什么,说多错多,还不如就静静听着,补充一下京都的知识。
“我出京时曾听闻有人到信阳镖局去闹了一番,不知道这事最后是如何解决的。”
席间张若清突然开口提到了曹婉玉去信阳镖局寻楚天阔的事,但是这话实在是问的有些冒昧了,若张若清同楚剡溪是多年至交好友,她这么问倒是没什么,但问题是楚剡溪同她是今天才认识的。
“倒也不是闹,只是两家生意罢了,张捕头你是知道的,有些事情就是传的人多了,容易传出错漏来。”
楚剡溪这话回的有些生硬,摆明了不想与张若清多说。
“原是如此啊,所以现在是生意谈妥了,所以楚公子才来的这豫州?”
张若清又是一个问题抛出来,依旧是那么的没有分寸感,直问得楚剡溪皱起了眉头。
“我来豫州不过是在京里闲的发慌,出来散散心罢了,生意上的事都是我爹在管的,我自幼就想做个纨绔,我爹知我这性子,所以生意上的事也不曾与我说,张捕头你也知道,这些事我还真不知道。”
这小姑娘到底是真的直率不知道迂回还是装出来的,楚剡溪不言而喻,能让方掌柜怕成那样的,自然只能是后者,于是楚剡溪干脆直接把自己的人设给搬了出来,就是为了铺垫一下,接下来她想怎么问都可以,但是自己会回答什么混话就不一定了。
果然楚剡溪说完之后,张若清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转了别的话头,楚剡溪安静的吃着桌上的饭菜,时不时接上两句话。
一顿饭吃完,楚剡溪只觉得这个张捕头话太多了,总想变着法的从自己这里打听信阳镖局和自家老父亲的事,若不是自己知道的真的不多的话,指不定现在已经被她套了话去了。
送走张若清,约定好镖局出发时间后,楚剡溪忍不住在心里感慨。
这姑娘年纪小小,却已经有了一肚子的心眼子,真该人家能成为六扇门的捕头。
吃完饭,楚鲤驾着马车带着楚剡溪回了镖局。
一回镖局,楚剡溪就问了迎上来的楚锦曹婉玉现在在什么地方,在得到一句曹婉玉还在书房之后,楚剡溪便径直往她所在走去。
明明中午才同她谈过,可今日在出了一趟门,见了方掌柜和张若清后,楚剡溪觉得自己跟她还可以再谈一谈,不管如何她想从曹婉玉那知道更多的信息
而她想知道的信息里,包含了新出现的npc——岐王!
回镖局的马车这一路,楚剡溪想明白了一件事,不管怎么说,曹婉玉知道的东西肯定比自己多,既然这样就直截了当些,问曹婉玉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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