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两人面面相觑。
千碧玦稍微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这个乌龙,“你……不会以为,梓若是我的…道侣?”
云潇瑶:……
千碧玦哭笑不得,他揉了揉眉心,退开一步,挺认真的解释,“梓若是我妹妹,亲的那种。”
云潇瑶:……
“而且……就她那性格,我觉得我无福消受。”
云潇瑶:……
说白了就是他想太多了。云潇瑶难得有些尴尬,偏开头,说:“抱歉,是我……想太多了。”
千碧玦调侃道:“说起来,我被封印前,能说得上话的女修不超过十个,还都是沾亲带故的原因。”
话锋一转,千碧玦忽然又上前一步,问:“如果千梓若真是我道侣,那……仙君你为何会心绪不宁呢?”
声音带着笑意,显然不是认真问的,但云潇瑶愣了下,才恼羞成怒道:“我还以为你对人家始乱终弃。”
“诶,这可不敢,那我可能会被我大哥亲手撕了。”
千碧玦笑着躲开了对方拍过来的泽灵,笑到一般忽然想起什么,“等等,你刚刚说……都入魔了?”
“不然呢?刚刚那魔气是鬼弄出来的啊。”
云潇瑶没好气道,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看千碧玦以前的语气,显然是以为她死了的。那么为何如今会以这种情况出现?
而且……云潇瑶总觉得那声音挺熟悉的,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千碧玦好像明白了为什么那人会说,哪怕千梓若活着也会生不如死了。可是他一直以为,她早就步入轮回了。
……
千离舟半靠在软椅上,支着手,心不在焉“盯”着火炉。他身边,邬轻羽正翻着一本卷轴。
“邬姨。”
千离舟懒懒抬起头,喊了一声。邬轻羽不为所动,又翻了一页。
等到他叫了第二声,邬轻羽才抬起头,说:“你倒不如和阿玦一样,叫我干娘。”
“唉,这不是怕你嫌吗?”
千离舟笑了下,然后抬手拨弄了下药炉,嗅着散发出来的药香,道:“他们路过齐霖了?”
“嗯。”
“昨日,盯梢的说,他动手了。”
邬轻羽翻书的手一顿,抬起头,神情冷淡,“你知晓他肯定会动手,却依旧给他下药?”
“我本想着让他待在玄玉门。没想过他还能找个仙界帮手。”
千离舟语气不明,手指垂了下来,歪着头,说:“但凡十七年前长点心,也不至于闹成这个样子。”
“他重情,你不是不知道。若我当时未曾离开浴心门,说不定……”
邬轻羽说着说着,最终还是化成一声叹息。哪有那么多“如果”呢?事情早已经发生,就算当时她在场,也不一定能力挽狂澜。
“他做得很好了。他一个人自身都难保,如何护住阿若?”
千离舟却忽然竖起一根食指,点了点他眼前一封信,说:“可如今,他依旧想斩草除根。阿玦去了,无疑是送死。”
“所以?”
“玄玉门也并非不能打。那么多年了,或许也该讨个说法了。”
他喃喃道,然后站起身,冲邬轻羽的方向认认真真行礼,“到时候就麻烦邬姨了。”
“嗯。”
……
距离天山还有十里的镇子里。
云潇瑶麻木看着对方手指下画出的一道道符咒,不解问:“你先前的傲气呢?现在快到了才开始紧张?”
“哎呀,这不是怕他们一看到我太激动了,什么招式都伺候上来了。”
千碧玦大言不惭道,手下却是一点不敢松懈。
“更何况我以前拼尽全力也不过能挡一炷香。现在只有五成灵力在身罢了。”
千碧玦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个“五”,修长的手指在云潇瑶眼前晃悠,看的对方一把握着他的手,摁在桌子上。
“得了吧,我可不想再感受一下浑身都疼的滋味了。”
要知道自从成了仙,云潇瑶就鲜少受伤了。
“嗯嗯,我知道,你可厉害了。”
千碧玦不走心的敷衍了下,然后将画好的符咒对折塞进衣服里,看着云潇瑶弯眸笑,“那到时候麻烦仙君保护一下我这个……可怜弱小的凡人了。”
云潇瑶:……
他很想现在就把这“可怜弱小”的凡人打死。
“好了,”千碧玦确认了下符咒没问题后,站起身看向云潇瑶,轻声道,“入夜后人没那么多,等后日人多了才好玩。”
云潇瑶没听清,微微抬头,看向千碧玦。
“不过今晚可能不太平静。”
自己都到他眼皮子底下了,要是再不动手,可就没有一丁点机会了。
不出千碧玦所料,刚一入夜,四周便响起细微的脚步声。一直未入睡的云潇瑶和千碧玦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来。
“你们,在找谁?”
几个身着天山剑派弟子服的人正摸索着靠近,云潇瑶将他们的动作全部收入眼底,他一步瞬移到他们身后,故意放轻嗓音。
“当然……啊!”
他们猜一回头,眼前一白,后颈一阵疼痛。
“啧,还那么废物。”
千碧玦站在楼上,充当诱饵。看着云潇瑶不费吹灰之力废掉了前锋弟子,感叹道。
可是明明知道云潇瑶的身份,为什么他还会派普通弟子来?
一种不安忽然升起,千碧玦犹豫片刻,还是从窗户一跃而下,落在云潇瑶身边。一抬眼,就和几个拿着剑瑟瑟发抖的人对视。
“不不不……不要杀我……”
“我……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来……”
看着这一句话卡了四五次,连云潇瑶都不忍直视,道:“胆子小成这个样子……”
云潇瑶为明年神界选人这件事担忧。
“来做什么?鬼鬼祟祟的,倒不像是干什么好事。”
千碧玦上前,蹲在其中一个勉强撑住的弟子身边。他眼尾上挑,带着几分邪气。
“我我我…我们只是来捉……捉魔的,两位饶命啊!”
捉魔?
“派你们这种小弟子?修习到金丹期了吗?”
千碧玦只是吐槽一句,哪料那小弟子梗着脖子不服道:“掌门…掌门说这个魔如今受了伤,并不强大。”
云潇瑶沉默片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感叹现在的修士都不知天高地厚,还是该感叹这个掌门实力坑弟子。
旁的不说,为什么魔会被神界仙界忌惮?
就是因为魔临死时会进行反扑,没人知晓魔自爆时会带来什么,实力几何。
轻的凡间仙门确实可以处理。可重的却足够重伤一位仙。
还“受了伤”,还“并不强大”。
云潇瑶:“既然如此,为何在我们身后躲着?”
“因为……”
那弟子脸色憋的通红,他总不能说他们是跟着寻魔符来的吧?就冲刚刚那蓝衣公子仙气飘飘的模样,要是说出来,恐怕会被打死吧。
这样想着,他还是选择闭口不言。
“你们掌门,说了魔长什么样吗?”
小弟子刚生出来“魔头难道不都是浑身黑烟,面容丑陋的吗?更何况谁家掌门还会和他们细细描述一下魔长什么样?”的想法,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情。
他家掌门好像还真说了。
但是是女子。
他刚一想起来,一抬头,就看见两人一左一右站在他两边,活像审犯人。
“我……只说了是女子。”
等等,他又没有做错什么,心虚什么?可是为什么对上这俩人的视线,仿佛自己杀了人放了火一样。
“女子?”
千碧玦顷刻间想起来了唯一可能对得上的人,他看向云潇瑶,后者显然也明白是谁。
……
仙诏录被压在卷轴下面,不屈地闪着光。可惜……
它的主人现在忙的脚不沾地,又要查清楚凡间魔气大盛的原因,又要寻找到底哪个完犊子的仙君背叛了仙界。
“仙尊!不好了!”
现在谢临衫对“不好了”这一类消息都有应激反应,他抬起头,强行冷静下来,打断那仙使:“小事直接去找星玉仙君!要么天塌下来要么有天诏,别的事情别和本尊说!”
那仙使跑到门口还被门槛绊倒了,然后紧接着一路变成个球一样滚入殿中,毫无意外的撞翻一堆文书。
“啊!”
那仙使一看文书卷轴从天而降,吓得一下子捂着脸。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出现,他颤颤巍巍分开手,就见金色的光团稳稳将他们全都拖住。然后带着笑意的声音出现,“还不出来?杵在那里等着被砸呢?”
“星……星神大人。”
仙使连忙爬起来,在仙尊一脸因为丢脸而偏过头的身影中,撩袍跪下,然后拱手将一柄卷轴呈上来。
“聆喻台……聆喻台有动静。”
翡洛白神色微变,偏头看向仙尊。后者也皱起眉,将卷轴拿起来。
聆喻台位于仙界神界交界处,乃是天道降下天诏的地方。一般这个地方八百年用不到一回。
因为一旦有动静,意味着这个天诏需要神界仙界联手,而且极不简单,很有可能关乎着神界仙界未来。
谢临衫刚站起来,一阵眩晕感涌上来,眼前阵阵发黑。他一抬手,撑着桌案,揉了揉眉心。
翡洛白注意到他的动作,鎏金扇一合,刚想抬手扶一把,忽然想起来神尊和仙尊的事情。
他沉默了下,又默默收回手。
就不到三息的功夫,谢临衫就缓过来了。
“走。”
谢临衫到时,整个聆喻台阴云密布,狂风大作。
而以那个代表天道的神像为中心,一层层威压席卷而来,跟着谢临衫过来的仙使顿时受不住,哐的一下跪了个结结实实。
他内心震撼,这距离聆喻台还有一段距离,才到这里就有如此强烈的威压,那聆喻台中心呢?
翡洛白:(伸手)(收手)(os:我扶了会不会被砍?我不扶会不会也被砍?)
谢临衫:……看你干的好事
洛竹枫: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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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心虚闹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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