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补

知许提着两包沈宁禾平日喝的药材推门走了进来,见江厌在这才放松了片刻,身上和掌心的痛也重新浮现出来。

毕方走到知许面前,眼中显露出几分兴奋:“这药是你开的方子?”

知许看向自己手中的药包:“有什么不妥吗?”

毕方围着她转了两圈:“你这药方是药王谷的配比手法,你是药王谷的人?”

知许摇了摇头:“我自己学的。”

“哦?”毕方明显不信:“你怎么学的?”

知许没答,她看向沈宁禾,毕方瞥了眼还握着沈宁禾手的江厌,暗暗道了句“臭流氓”。

“毕方,你可以滚了。”

江厌把沈宁禾的手放了回去,还给她掖了掖被角。

毕方自然不肯:“用完就赶我走,没门,更何况我的轻功在咱们九个里是垫底的那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出去马上就能被抓起来。”

江厌没再管他,把刚才毕方的话对着知许重复了一遍。

知许有些担忧地看向沈宁禾,也明白此事大概只能靠沈宁禾自己挺过来了。

江厌拿出一个小竹筒递给知许:“这是沈寂的信,你看看吧。”

知许接过竹筒,从里面拿出一个纸条:已在扬州找到神医,三日内归京。

毕方也凑过来偷偷看了一眼:“三日?她一日内未醒就够呛了,还三日,等那什么神医来了黄花菜都凉了。”

江厌:“舌头不要我就给你割了。”

毕方捂着嘴往后退了几步:“要要要,话说那什么神医是谁啊,不会是白泽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骗了吧。”

江厌:“闭嘴。”

毕方:“哦。”

知许坐在床边,无声地落下泪来,前世,她也是这般无助地守着沈宁禾,直到她的身体渐渐冰冷。

“吱呀”一声轻响,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知许抬起朦胧的眼看去。

女子一袭软烟色衣裙,声音轻灵,还带着几分疲惫。

“岁安苑没错,这是哪个屋啊?重明给的图也不准啊,害得我差点走错。”

江厌看向从窗口爬进来的人:“你一个人来的?”

女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嫌白泽走的慢,就要了个路线图,早知道还不如我自己问路。”

毕方一脸轻蔑:“你就是那什么神医,谁给你封的啊。”

女子淡淡看了他一眼:“在下不才,药王谷第七十二代传人,现药王谷少谷主,君亭晚。”

“还有,我还不算神医。”

毕方脸上的质疑还未散去,听见这话硬生生地把往上翻的白眼拉了回来。

“你,你说你是药王谷的少谷主你就是啊,张口就来谁不会!”

君亭晚看白痴似的看了毕方一眼,对江厌道:“你们都去那边花厅。”

江厌揪着毕方的衣领往花厅走,毕方不停挣扎:“那什么,这玄门秘术,我也挺感兴趣的。”

知许也站了起来,刚要跟着江厌一起去花厅,被君亭晚叫住:“你留下。”

毕方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江厌你放开我!我要学!神医你顺带教教我呗!我可聪明了我!”

江厌听得烦,随手拿起一旁装饰用的丝带把毕方捆了个结结实实扔在脚边,还顺手塞了块点心在他嘴里。

毕方的确聪明,医术也还行,但给人治病挣的那两个子儿都拿去赌了。

这小子嘴臭话多还逢赌必输,江厌有时候都想把他打死算了。

偏偏毕方能屈能伸,嘴有多碎道歉就有多快,不知脸为何物。

江厌觉得,这一点毕方和薛正则有点像,但薛正则要脸。

这边,君亭晚从手腕上解开一个布带打开,布带上,密密麻麻摆满了长短粗细不同的金针。

知许看着这金针,惊讶道:“这是那个已经失传的金针定魂中的金针?”

君亭晚道:“是啊。”

毕方:“呜呜呜呜呜。”我要看要看。

江厌抓起桌上的糕点,将毕方的嘴堵得严严实实:“你再说一个字,就滚去西羌挖玄谙石,我说到做到。”

毕方瞪大双眼,不停摇头表示自己闭嘴了,他不想去西羌挖玄谙石,那跟被流放有什么两样啊喂。

知许紧紧盯着君亭晚的动作,她虽学过医术,但都是自己琢磨的,并未正经学过。

君亭晚是药王谷的少谷主,而当初那位教她医术的老前辈,好像也说自己是什么药王。

总之她多学多看总没错,而且君亭晚的手法和用药的确和那位老前辈教的有些相像。

金针锋利异常,针尖处闪着寒光,针柄上雕着奇异的纹路,针尾看着像什么东西的头颅。

君亭晚每扎一针,沈宁禾的额头上都会冒出些细汗,知许拿着手帕不停地给沈宁禾擦汗,眼中满是心疼。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君亭晚才将针一一撤下:“你给她擦擦身子,再换身干净衣裳,她醒了来叫我。”

知许点头,刚要去打水又被君亭晚拉住右手。

君亭晚将她早已被血和汗浸透的手帕拆开:“手不想要了?”

知许这才感受到手心的痛,她当时着急,下手没轻重,那簪子再扎进去几分就要伤到骨头了,想恢复如初,起码得要半个月。

君亭晚重新给知许包扎了伤口,揉了揉因为没休息好而有些浮肿的双眼。

真累,她一定得让貔貅给她加钱!

“算了,还是我去吧,你这手不能沾水啊!”

知许急忙去拦君亭晚:“这怎么行!神医还是去歇息吧!”

君亭晚将知许按着坐下:“叫我名字就行,神医是我师父,我还不够格呢。”

“你就坐那,”君亭晚威胁道:“你敢动我就不治你家郡主了。”

知许没了办法,只好僵硬地坐在椅子上,一动都不敢动。

等给沈宁禾擦了身子换了衣裳,君亭晚戴着知许朝花厅走去。

她坐下想给自己倒杯水,却发现壶是空的,叹了口气,她看向江厌:“这位病人的事你知道多少?”

江厌想也没想就道:“都知道。”

君亭晚:“好!那么我们就先说说,她腰后的那个胎记。”

“?”江厌:“什么胎记?”

君亭晚抬眸:“你不是说关于她的都知道?”

“腰后,”江厌的耳朵瞬间通红,有些结巴道:“没,这个不太清楚。”

君亭晚无语,看向身后的知许:“知许。”

知许急忙跑过来:“君姑娘,有什么吩咐?”

君亭晚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都说了叫我名字就行,你家郡主右侧后腰那个弯月胎记,是从小就有吗?”

知许肯定道:“是,王妃当年再三确认过的。”

君亭晚神色冷了下去:“真是好手段,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子,竟都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什么?”知许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家郡主那个胎记...”

君亭晚深吸一口气,道:“月魂断,西羌王族的密毒,早在七十年前这毒就失传了,就连我师父都从未见过真正的月魂断。”

药王谷每一任少谷主都要出谷救下一位天命之人,把人治好了才能成为神医,成为药王谷的谷主。

若没治好,只能重新选择一位天命之人。

但当这位天命之人身负的因果极大时,是没有重新选择的余地的。

很不巧,君亭晚就是这样,她遇到了沈宁禾,无法重新选择。

听到“月魂断”这三个字,江厌的神色也冷了下去。

知许几欲泣血:“就是那个只能在妇人孕期才能下的毒,若成功生下来的孩子只能变成痴傻,若失败,则会胎死腹中的月魂断?”

君亭晚点了点头:“就是它。”

知许如坠冰窟:“郡主身上,不止这一种毒,另一种毒,是陛下所下。”

君亭晚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淮安王征战数十载,除夕夜远赴定北城都成了百姓口中的美谈,可他的女儿却...”

知许声音哽咽:“月魂散的毒已经解了,郡主如今要解的,是另一种。”

“不,”君亭晚看向知许:“月魂散一旦成功,就没有解毒的可能。”

江厌的神情有些不自然:“的确没有解,只是压制了。”

君亭晚拧眉,她学医这些年,还是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见到两种极其特殊的毒。

偏偏这两种毒还相生相克,现在沈宁禾体内的毒,无论是哪一种先解,结局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死,沈宁禾的身子太差了,前段时间又寒气侵体,把她本就靠各种名贵药材吊着的活路毁了个干干净净。

“真是缺德。”君亭晚在心里骂了一句,她抓了抓头发:“现在至少,我要拿到一份月魂断,但这毒失传了,反正我药王谷没有。”

江厌将毕方身上的丝带解开:“听见了没?你不是也对月魂断很感兴趣吗?去西羌找。”

他曾数次前往西羌王城,但只找到了关于月魂断的记载。

毕方噎得将脖子伸出二里地远:“不是说失传了吗!”

“失传?”江厌冷笑:“你只管告诉那些王子,谁能给我月魂断,今年的玄谙石就先给谁挑。”

如今西羌那位王年迈,底下二三十个王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月魂断这种毒,但凡出现就不可能失传,更何况还是在王族手中。

毕方抗拒道:“换一个人不行吗?我不想去西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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