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万金家书

江厌扫了眼季应祁的脸,嗯,放在江南的千金阁里,高低也是个头牌。

“我?”季应祁指了指自己:“我只会轻功,你让我去?遇到危险了你说我是救毕方还是不救,我救也救不了啊!”

江厌道:“你不是找刺激吗?西羌的刺激,可比杀人的刺激要刺激的多。”

季应祁狐疑地看着他:“真的?”

“真的,”江厌坦坦荡荡:“不信你去问毕方,绝对,刺激!”

季应祁想了想,当即拍板:“行,我陪他去。”

江厌原本想拍拍他的肩,手在空中顿了顿,还是没拍下去:“嗯,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一路上,江厌脸上都挂着笑,直到见到沈宁禾,这点浅淡的笑骤然绽开。

沈宁禾看向江厌:“你怎么来了,你还在上京城吗?”

江厌:“沈寂写信说神医来找你了,我就想着过来看看你。”

他绕过屏风,从一旁的竹架上扯过斗篷抛到沈宁禾手边。

沈宁禾身上的衣衫单薄,上京城靠北,虽已四月,可晚上到底还是有些凉。

看着沈宁禾披上斗篷,江厌才道:“事都办完了,我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便暂且留在上京。”

刚被告知半个月不能出门的沈宁禾,期待地看向江厌:“那你最近得了空,能不能来这里陪我聊聊天?”

江厌又觉得脸上开始发烫了,他强装镇定道:“好,我明日一早就来。”

君亭晚:“该喝粥了郡主,再聊下去这粥是什么味儿我可不保证。”

沈宁禾身子一僵,躲不过去了,她视死如归般从君亭晚手里接过这碗是十全大补粥,她闭着眼猛喝了一大口,微微的苦味,已经比她平日喝的药好多了。

粥已经不怎么烫了,但既然是药膳,那注定也好喝不到哪里去。

君亭晚看着沈宁禾微微皱眉的模样,抿了抿唇,道:“我明日研究一下好吃的药膳。”

“那就多谢你了,”沈宁禾将喝完的碗递回去给她:“最好能再来两个辣菜。”

沈宁禾是无辣不欢,穿书前病还不太严重的时候吃过几次,后来知道自己没救了就吃的多,穿书后就不用说了,现在她嘴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君亭晚将碗搁在一旁:“你喜欢吃辣?”

沈宁禾惆怅地点了点头:“喜欢啊。”

君亭晚看了眼江厌,恰好,江厌也看向她。

【她能吃辣吗?】

【能才怪,她现在跑两步都能晕。】

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无奈,江厌当着沈宁禾的面,对君亭晚道:“千金阁给你留了间上房。”

沈宁禾急忙道:“跑来跑去的多麻烦,若不嫌弃就住在府里吧。”

这可是神医啊!神医!有君亭晚在这里,她觉得自己都能多活两年!

君亭晚自然愿意住在府里,她懒得跑。

江厌也不在意,随她住哪,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沈宁禾:“你爹的信。”

沈宁禾惊讶抬头:“你怎么拿到的?驿站都没有从定北城来的信了。”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这句话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沈宁禾常想,若真能拿到这一封家书,别说万金,十万金她都拿的出来。

身为女主,虽然是虐文女主,但家底也不是一般的厚,她的封地在江南,加上一品郡主的份例,她是实实在在的大富婆。

沈宁禾从江厌手中接过家书,听见他道:“前几日朋友去了趟定北城,顺路。”

沈宁禾看向江厌,烛光跃动间,他眼中她的身影清晰可见。

现在根本没人会去定北城,江厌这话说得轻巧,但沈宁禾知道,绝非一句“顺路”这么简单。

这些年她去不了定北城,她的家人也甚少回来。

但凡是能送到她手中的家书,她都细细读过不止百遍。

君亭晚识趣地拿着碗走了出去,走时还轻轻带上了门。

沈宁禾拆开信封,从里面拿出来一张薄薄的纸。

入目字迹算不上好看,但好在能看清写的是什么字。

【宁禾吾儿,展信舒颜。定北城一切安好,爹爹未曾受伤,又没陪你过年,心中常觉亏欠。】

后面,是一行清秀娟丽的小楷。

【宁宁,你爹的字实在难看,还是阿娘来写,不知你身体如何?可有好转?

不必担心我们,定北城远没有上京危险,荣儿那日离去,行色匆匆,阿娘没来得及问,不知是不是你的病,总之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切忌多思多虑。

及笄礼一事,娘亲已请了薛先生与勇毅侯夫人先做准备,只待回京之日,为吾儿行及笄礼。

时间紧迫,暂书至此,千万要照顾好自己...】

最后这几个字,墨水几乎要晕在一起,还残留着泪痕。

沈宁禾攥着这封家书,许久才回过神来。

脸上一片冰凉,她早已落下泪来,沈宁禾擦去眼角的泪:“江厌,你明日会来吗?”

她如今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然后尝试改变原书的剧情。

江厌在书中的结局,是自尽,如果她能改变江厌的结局,那是否也能改变其他剧情?

就像她救下沈荣,沈荣又救了她一样。

江厌蹲在沈宁禾床边,收起了那副散漫模样,声音坚定:“我保证,明日一定早早来。”

他想去揉揉她的发顶,却还是忍住了。

“我走了。”江厌走得很快,也没回头看沈宁禾,他怕一看就走不动了。

君亭晚在厨房磨蹭了半天,估摸着江厌应该走了才往沈宁禾的房间走去。

屋中还亮着灯,知许已经回来,守在沈宁禾身边。

“郡主,”君亭晚看了眼已经被打开的门,更加确定江厌走了。

沈宁禾坐在床上,身边放着一盏琉璃灯,手里还拿着一本诗集。

“不必叫我郡主,唤我名字就好。”沈宁禾将书放下:“这么晚了你还没歇息,是不是房间不合心意?”

君亭晚连忙摆手:“不是,是我有事想问你。”

前世,她本是要去找沈宁禾的,结果那什么顾璟,说沈宁禾因沈家满门战死而疯癫,贸然治疗只会适得其反。

她是大夫!她能不知道怎么治病吗!

偏偏顾璟不许她见沈宁禾,还说什么愿以国君之诺换他的皇后有孕。

她是神医的传人!是药王谷的少谷主!什么国君之诺,她一点都不想要。

但她不答应,顾璟就不会让她见沈宁禾。

君亭晚看向沈宁禾,眼中多了几分无奈,西至西羌,北至北漠,无论在江湖还是朝堂,但凡提起淮安王和王妃,就没有人不敬佩。

药王谷在大周境内,她也是自幼听着淮安王的故事长大的,她药王谷向来不为皇室之人看诊,她为了救沈宁禾,才勉强答应顾璟。

“你想问什么?”沈宁禾看向君亭晚:“我的病,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君亭晚坐在她身旁,再给她把了把脉。

“心里总想着太多事,别说我还不是神医,就算是也没用,到时候仙人来了也救不了你。”

“这半个月我为你调养,江厌会陪你玩,你不能再这么多思多虑了,半个月之后,你想去哪都行。”

“去哪都行?”沈宁禾眨眨眼:“那我可以去定北城吗?”

君亭晚:“在彻底治好你之前,我都会跟在你身边,半个月调养是为了让你的身体受得起颠簸,只要你乖乖听话,别说定北城,你要去北漠西羌我都陪你一起去。”

“好,”沈宁禾道:“我都听你的。”

君亭晚满意地点点头:“你知道你后腰的胎记吗?”

“自然知道,也知道是被下了毒。”

原书中,这毒是没有解药的。

“另一种毒,我不知道名字,只知道是前朝某位毒医所制,据说,也没有解药。”

“你都知道?”君亭晚有些诧异:“前朝毒医?我所知道的毒医只有一位。”

沈宁禾记得,书中在顾璟和皇帝的争执中写过她的病,就是两种毒所导致的,也写明了没有解药。

她想,大概顾璟就是觉得她没救了才让君亭晚去治姜舒窈的吧。

君亭晚有些不自然地提起:“她是药王谷第五十二代传人,医毒双绝,是当时最有天赋的少谷主,却为了来药王谷治病的一位皇子,毅然跟着他离开。”

“她为那位皇子制过许多奇毒,”君亭晚神色黯然:“靠着那些毒,那位皇子当上了皇帝,她却没有如愿成为他的妻,因此疯魔,当时的谷主是她娘,将她绑回来时被误伤,死了。”

“而她也彻底疯了,还给当时的药王谷带来了不少麻烦,所以后来才多了那么多不得诊治皇室子弟之类的规矩。”

沈宁禾倒是不知道这个,听完也是一阵唏嘘:“那后来呢?她的那些毒和那位皇帝?”

君亭晚耸耸肩:“留下了的毒自然是被当时的皇帝都藏起来了,至于皇帝本人,那谁知道,前朝的一切都消失在那场大火中,若不是毒医曾是药王谷的人,我也不会知道此事。”

“行了,既然有了头绪,我要去问问师父那些往事,你歇着吧,以后只要天黑,但凡废眼睛事的都不能做,白日也只能看一个时辰。”

沈宁禾无奈:“好,我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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