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逍遥一生

江厌将沈宁禾抱回了岁安苑,将人交给岁安苑内的丫鬟,又仔细交代了要注意的地方后,他才顾得上自己。

淮安王府内的客房都是时常打扫的,沈寂刚好跟谢元洲一起进来,三人身上都惨不忍睹。

沈寂叫人烧了热水,让江厌和谢元洲去客房收拾收拾。

他自己在淮安王府有院子,是他自己挑的,院子不大,但胜在雅致。

待三人收拾好自己,都不约而同地去了岁安苑。

三人在院子里寻了张桌子坐下,江厌穿着一身才叫人送来的赤金长袍,长发只由一支金簪半挽在脑后。

谢元洲看着自己身上小了一截的沈寂的新衣服,默默在心底吐槽:骚包!

江厌却像是能听到他的心声一样,懒懒掀起眼皮:“在心里骂我。”

谢元洲呵呵一笑:“我哪敢呢!饭可以乱吃,你话不能乱说啊头儿!”

江厌:“你在心里骂我骚包。”

谢元洲:......没听说江厌也会神棍那招啊。

江厌慢悠悠道:“没办法,毕竟脸摆在这儿呢,穿什么都有人喜欢看,不像某些人,什么玉娘牡丹,都只把他当家中姊妹疼爱。”

谢元洲心中那叫一个恨,你说你没事在心里骂他干嘛?关键是,谢元洲也没想到,江厌特么的竟然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看着谢元洲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江厌无语。

就谢元洲这有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的憨包,他要是看不出来,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沈寂善解人意道:“可是我的衣裳不合身?”

谢元洲眼泪汪汪:“有...那么一些...”

他好歹比沈寂大几岁,虽说沈寂这个头窜得快,但这衣裳还是小了啊!

谢元洲觉得,沈寂既然这么问了,那就是打算给他想想办法。

沈寂笑得温和:“哦,那你脱了吧。”

谢元洲:“脱了之后呢?”

他也没看见有人送新衣裳过来啊!

沈寂一拳打在谢元洲胸口:“我管你呢?穿我的衣裳还嫌弃!看把你能的!”

一拳下去,谢元洲面不改色,沈寂冷着脸,又踹了他一脚。

特么的,这家伙是吃什么长大的,一拳下去,沈寂觉得自己像是打在铁块上一样,谢元洲啥事没有,他差点把手打肿。

谢元洲挨了一拳一脚,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看着沈寂气急败坏的样子,突然觉得这身衣裳也还行。

毕竟沈寂在他们面前,不是装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就是少年老成,这么鲜活的样子还是少见。

谢元洲伸了个懒腰,视线不经意扫到岁安苑门口,云夜撑着伞站在那里磨磨蹭蹭,不敢进来。

谢元洲:“哟!这不是逍遥王殿下吗?”

沈寂和江厌则是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云夜,就着桌子上的棋盘下起了棋。

云夜被这一声喊得浑身一僵,讪笑道:“别这样,叫我云夜,啊不,小夜就行!”

谢元洲翘着二郎腿:“不敢,殿下不去找三皇子邀功,来这里做什么?”

云夜的笑凝固在脸上:“此事不是我做的。”

谢元洲:“那又怎样?去踏青这事可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刺客是顾璟派来的,除了你,谁会告诉他?”

沈寂微微侧头,谢元洲虽然憨了点,但绝对不傻,特别是这种腌臜事,看得比谁都清楚。

云夜收了笑,正色道:“去踏青一事,的确是我告诉顾璟的,但除此之外,我没有参与半分。”

谢元洲冷笑:“那我还要多谢逍遥王殿下,不杀之恩了吗?”

云夜语塞,又听见谢元洲道:“慢走,不送。”

说完这句话,谢元洲也转过身去看江厌和沈寂下棋,不再搭理云夜。

雨越下越大,溅起泥点洒在云夜衣角,他站在原地,许久未动。

直到君亭晚和祝余撑着伞走过来,云夜才对着君亭晚扯出一个笑。

君亭晚神色淡淡,看都没看云夜一眼,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她虽是大周人,但药王谷可不怕皇室,就算云夜日后登基,也奈何不了她。

祝余就更不怕了,他见他父王都不行礼,更遑论云夜。

随着房门关上,江厌也将手中棋子一扔,朝屋中走去。

谢元洲捡起江厌扔下的棋子,刚要下棋就被沈寂按住了手。

“你个臭棋篓子!别碰我的棋局!”

谢元洲将棋子放回棋盒,撸起衣袖:“嘿,我说你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来来来,今天不把你打服我就不信谢!”

他说着就去抓沈寂的手,好久没打沈寂了,谢元洲觉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句话,用在沈寂身上很合适。

沈寂自然不会乖乖束手就擒,两人围着桌子赚了几圈,谢元洲刚要从桌子上翻过去,就看见云夜扔了伞走了进来。

谢元洲沉了脸,反正他有弟弟,不怕他爹绝后,先把云夜扔出去再说!

沈寂拉住他的手,微微摇头。

“姐姐醒了。”

云夜走到院子中央,任由雨水砸在他身上,“郡主,今日之事是我对不住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云夜绝无半句怨言。”

“吱呀”——

门被祝余拉开,他掏了掏耳朵,不耐烦道:“喊什么,她腿都断了,你在这喊她就是听见了也回不了你的话,二缺。”

说罢,祝余转身进了屋,但没关门。

云夜急忙跟上,屋中,江厌和祝余都坐在屏风外,君亭晚和沈宁禾在屏风内。

见云夜进来,君亭晚先开了口:“可不巧,我这回没死成,逍遥王殿下很遗憾吧。”

云夜对着沈宁禾,深深鞠了一躬。

他原以为,顾璟再怎么丧心病狂,到底是不敢对沈宁禾动真格的,可他没想到,顾璟已经疯了。

若是沈宁禾能听到云夜的心声,只会告诉他,顾璟不止会对她动真格的,还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动。

沈宁禾沙哑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我还没死,殿下要鞠躬是不是也太早了点?还是说殿下想我早点死?”

云夜急忙道:“绝非此意!这一回我并非想联合顾璟杀你!我只是想,想借郡主的手,帮我一个忙。”

沈宁禾道:“可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忙,我差点丢了命。”

云夜沉默片刻,道:“逍遥王在皇室玉碟上的名字,是顾云明。”

沈宁禾面不改色道:“那又如何。”

云夜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他最不想承认的话:“我是顾云明,也是云泽山的道长,云明子。”

沈宁禾沉默片刻,这么一来,就都能说得通了。

只是云夜,不,顾云明大费周章,从沈寂那里入手,绕了一大圈让她从一个云明子查到逍遥王,究竟是为了什么?

顾云明猜到沈宁禾的想法,苦笑一声。

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游历四方,一生逍遥,其实说白了,就是想过没脑子的生活,每天睁眼想的是今天吃什么,要去哪,而不是尔虞我诈,至死方休。

国师说他身负两朝天命而生,若执意摆脱天命,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顾云明这个名字,是国师所取,他出生后,时常就被那些前朝之人耳提面命,说他是复兴的希望,说他该颠覆这天下。

但顾云明不想当皇帝,也不信命。

他得了国师一身真传,算到了沈宁禾的出现。

那一句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帮助谁,其实也是顾云明在警告自己。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他改命,他想让沈宁禾帮他,自然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可他没想到的是,顾璟竟然敢做的这么绝!

沈宁禾透过屏风,看向顾云明,“你先收拾一下自己,再来说其他的。”

顾云明松了口气,沈宁禾这就是愿意给他弥补的机会的意思了!

他身上压抑的气息瞬间散去,若沈宁禾这一次真因他而死,那传闻中的借星移魂之术,他拼了命也得找到!

顾云明脚步轻快地踏出房门,一抬眼,就看见了早已恭候多时的谢元洲。

谢元洲:“呦,小夜,又意气风发了?”

顾云明默默咽了口口水,往后退了一步,但他身后,是君亭晚和江厌。

“啊!我错了,别,别打脸!”

“唔唔唔!呕!谢元洲你敢塞我臭袜子!”

“沈寂!我是你师父!别踹!”

“饶命!嗷!腿断了!手!手废了要!!!”

沈宁禾看着自己的腿,叹了口气,要不是腿断了,她其实也能去踹两脚的。

屋外,顾云明的惨叫声足足嚎了半个时辰。

沈寂抹了把额头的汗,将布条重新系好,他打断了顾云明一条肋骨,还觉得不够,又在顾云明腰上踹了一脚。

啧,那是他那天看君亭晚教沈宁禾怎么对付登徒子时偷学的一招。

当时也没看清,不知道踹的位置对不对。

但沈寂才不管位置对不对,踹了再说!当初顾云明收他做徒弟时,大概也没想到今天,不然不敢把他当猴耍。

半夜三更把他抓起来挂在悬崖边的歪脖子树上,让他夜观星象,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儿?

沈寂越想越气不过,刚要回去再补一脚,就看见江厌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袖走了进来。

江厌:“人就剩下一口气了,谢元洲和君亭晚把他拖走了,你再去踹一脚,估计他今天就能归西,咱们大概能吃上国宴了。”

沈寂:“…要是我踹死的他,你确定我还能吃上国宴?怕是得吃断头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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